第二十二章 我要回相府
12.15
……
「嘶……」北淑靈身體微微往後縮難以忍受的哼了一聲，眸光愈發變得冷冽。
這巴掌她定會加倍奉還！
「這會兒知道疼了？」夜君嵐泛紅的眸子靜靜注視著她，聲音夾帶了一絲怒意，「為什麼不帶槐茉進宮？」
北淑靈垂眸強忍著痛意朝他擠出一絲笑容，「槐茉姑娘跟來，恐怕會更加麻煩。」
槐茉跟著她進宮，容貴妃可能不會找她麻煩，但皇上肯定不會讓她們二人安然無事的出宮。
夜君嵐沒有回話，沉默的盯著她，白皙肌膚上那通紅的巴掌印看起來尤為刺眼。
看來廢了北憐月那兩條手臂還是太過於仁慈了，應當將她挫骨揚灰，五馬分屍才行。
空氣一下子安靜下來。
被他這麼直勾勾的盯著，北淑靈有些尷尬的別過頭，半斂下眸子，「你不去歇息么？」
她就這麼不想和他呆著？
夜君嵐面露不悅，幽怨的看了她一眼，語氣里參雜著一絲彆扭，「本王還沒幫你上藥呢！」
「我可以……」
北淑靈轉頭看他，話還沒說完就被他布滿戾氣的眸子給驚住，一股電流由腳底直往天靈蓋上串。
「本王幫你上藥。」夜君嵐斂下眸子，臉色突然變得森寒不少。
北淑靈抿了抿嘴，手撐在桌面上，腦袋瓜子微微湊近他，小聲的咕噥了一句，「這麼凶做什麼……」
夜君嵐擰開盒子斜睨了她一眼，後者朝他訕訕的笑了笑。
盒子打開那一刻，一股清雅的葯香頓時瀰漫在空氣里，香氣襲人，沁人心脾。
他手指指腹挑起一抹膏藥，輕輕抹上北淑靈的臉頰，動作輕柔生怕弄疼了她，語氣緩和，「可能有點疼。」
清涼的藥膏在寒冷的冬季里竟涼出了辣意，北淑靈銀牙緊咬，一聲不吭的忍著臉上傳來的刺痛感。
誰知拿藥膏塗抹在臉上越來越辣，北淑靈終是沒忍住輕哼了一聲。
「你進宮見皇上做什麼？」夜君嵐將她幾根零碎的髮絲撩到她耳後，滿眼心疼的看著她。
北淑靈唇角微微勾起，微微抿嘴，「我去退婚。」
退婚！？
夜君嵐整個人像是被雷劈了一般僵住，一雙猩紅的眸子死死地盯著北淑靈。
他……沒聽錯吧？靈兒……退婚？
不知過了多久，夜君嵐嘴裡擠出這麼兩個字，「為何？」
北淑靈雙手合十，歪著腦袋看他，「不退婚你怎麼娶我？」
夜君嵐凌亂了，突然不知道做出什麼表情去看她，如果剛才的感覺像是被雷劈的話，現在就是直接石化在原地。
靈兒說……他娶她？
這真的不是夢嗎？
「本王……本王現在就派人送聘禮到丞相府。」夜君嵐不知所措的起身，作勢就要往外闖。
「慢著。」北淑靈出聲喚住他。
「靈兒我……」夜君嵐回過身，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般低頭不敢正視她。
他是不是太著急嚇著她了？
「王爺，」北淑靈起身靠近他，玉手搭上他的腰緩緩往上，眸里夾帶淚花，朝他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王爺覺得丞相府待我如何？」
夜君嵐未曾親眼所見她在丞相府里過的什麼日子，但也有耳聞，過得比府里最低等的丫鬟還要慘烈。
丫鬟起碼有間廂房住，而他放在心尖上呵護的人卻在丞相府里睡著柴房。
丞相府的人待她再怎麼差都是她的血緣至親，夜君嵐不願當著她的面辱罵她的家人，便沒有回話直接將她攬入懷裡，倍感珍惜的抱緊她。
「以後有我。」
聽到他這麼說，北淑靈鼻頭一酸，淚光在眼眶裡打著轉，說出來的話卻讓夜君嵐差點當場去世，「我想回丞相府！」
「靈兒！」夜君嵐眸子一凜，怒意沒有緣由的冒了出來，握住北淑靈雙肩迫使她與之對視，「你這是為何？」
北淑靈直視他猩紅的眸子，絲毫不掩蓋她眸里的殺意，「王爺，有些債，得討回來不是么？」
這次只是一個小小的教訓，胡氏手裡捏著兩張免死金牌，她自然可以讓北憐月安然無恙的從大牢里出來。
等到北憐月雙臂的骨頭接回來，養好傷她又是風風光光的嫡出小姐，丞相大人的掌上明珠。
她回來是復仇的，不是看著她過愜意的日子的。她不回丞相府，又如何能讓胡氏和北憐月永遠翻不了身？
「再說了，」北淑靈給他拋了個媚眼，伸出手去攥住他的衣袍下擺輕輕搖了搖，「奴家出嫁不也得從丞相府出來？難不成王爺想讓我從王府出嫁，在城裡溜一圈又嫁回王府？」
夜君嵐語塞，一時間竟想不出話來反駁她，但一想到北淑靈要離開他回丞相府，他就青筋直跳果斷拒絕，「不行，你不能回去。」
丞相府包括她的生母在內沒有一個好東西，她隻身一人怎麼可能斗得過一個她們？
單單一個在皇宮裡安然無恙長大的胡氏就足以讓她竭盡全力的對付，再加上做作的北憐月，偏心的丞相……
他簡直想都不敢想。
北淑靈再次搖了搖他的衣袖，軟軟的叫了他一聲，「王爺～」
夜君嵐沉著臉別過身，不理會她。
「難道……」北淑靈嘴唇微微下撇，走到他面前抬頭看他，「難道王爺就忍心我一直帶著心頭上的嫉恨過一輩子么？」
「王爺想看著我鬱鬱寡歡一輩子么？王爺真的喜歡我么？」
「靈兒……」對上她含淚的目光，夜君嵐終是敗下陣來，輕嘆了口氣，拇指指腹抹去她的淚花，「給我一點時間，我幫你剷除丞相府可好？」
北淑靈猛地搖了搖頭，「有些事情只能自己來，旁人是不能感同身受的。」
就算夜君嵐滅了丞相府，只當是給了她們一個痛快，便宜了她們。
她想做的，是讓她們一步一步失去自己所擁有的一切，墜入深淵絕望的死去。
「容我想想，好嗎？」夜君嵐實在是受不住她受傷的神情，又退了一步，輕輕將她擁入懷裡，「給我一點時間再讓我放手。」
他真的害怕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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