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誰才是你的主子？
17.13
「槐茉，」北淑靈喚了槐茉一聲，眸光愈發冰冷殺意隱晦在里波動，「知道該怎麼做吧？」
槐茉點了點頭，眼裡閃過一抹厲光，一把撤過李嬤嬤然後抬手狠狠揚了她一巴掌。
隨著「啪」的一聲響起，李嬤嬤原地三百六十度大旋轉，期間一個牙齒從她嘴裡甩出來，在空中劃過一個優美的弧度跌落在地。
眾人倒抽了一口冷氣，看向槐茉的眼神多了一絲懼意。
好！
殷骨在心裡暗自給槐茉點贊，小鹿眸里流露出滿滿的崇拜之色。
不愧是上過戰場的女將軍，這一巴掌真的好帥！
李嬤嬤顫抖的抬手捂住逐漸腫起的臉頰，懵了很久才回過神來，難以置信的看著槐茉，「你，你敢打我？」
「我打你又如何？身為奴才，一口一個我，語句里字裡行間都透露著諷刺輕蔑，到底你是主子還是大小姐是主子？」
說完不等李嬤嬤反應過來，槐茉又一巴掌輪了過去，「丞相府連個低賤的下人都敢騎到主子頭上了嗎？庶女又如何？小姐是小姐，下人就是下人。今日你敢對大小姐不敬，明日就敢對身為嫡女的二小姐不敬。」
「後日就敢對夫人乃至丞相大人不敬，丞相府是姓北的還是姓李的？再不多管管你是要翻天做丞相府的主人不成？」
李嬤嬤被槐茉罵得狗血淋頭，目瞪口呆的看著她，過了幾秒回過神來四周張望了一眼，咬牙切齒的頂回道：「你休要含血噴人，給奴婢一個水缸做膽子，也不敢有這個心思。」
北淑靈從哪裡找來這ｊｉａｎ人，好生口齒伶俐，說話像噴槍子突突突沒停過似的。
好你個北淑靈，原來是想回來給她一個下馬威呢！
「沒有這個心思？那我剛才耳朵是抽風了？」槐茉突然拔劍抵在她的喉間，「還是說，在李嬤嬤眼裡，只有二小姐她們才算得上丞相府的主人？我們大小姐在李嬤嬤眼裡別說主子了，連個小人都比不上是吧？」
李嬤嬤心頭一顫，但轉眼一想十幾年都這麼過來了，她住北淑靈的廂房拿她當畜牲都沒人管她，今日就區區一個丫鬟替她出頭而已，不足為懼。
一想到這，李嬤嬤當下也不願再忍聲吞氣，索性破罐子破摔吐了口唾沫，輕蔑的看了北淑靈一眼，神色突然就飛揚起來，「都說落難的鳳凰不如雞，再說你也不是真的鳳凰，只不過是批了鳳凰羽毛的山ｊｉ罷了。」
「你真拿自己當丞相府大小姐呢？上不了檯面的庶女，只不過是鄉間農婦生出來的女兒，若沒人提起，丞相大人還不知道他還有你這個女兒呢！你算哪門子的小姐？」
北淑靈要殺她也得掂量掂量輕重，她可是二小姐的人，又曾在胡氏身邊服侍過，她就不信她敢動手。
殷骨頓時怒容滿面，握緊了藏在袖口裡的小瓷瓶。
誰也別阻攔她，她高低要把李嬤嬤給毒啞，嘴巴說出來的話比糞坑還要臭上個一萬倍。
這李嬤嬤竟然猖狂成這個樣子，仗著自己背後的人是二小姐就如此囂張，惡奴欺主，又悖論常，真當大小姐的院子當作她家裡了。
北淑靈雲淡風輕的聽著李嬤嬤詆毀自己，眼裡仍舊沒有一絲波瀾，「李嬤嬤可真是赤口毒舌，更會察言觀色，得勢的巴結，失勢的落井下石。本事倒不小，可惜再怎麼蹦噠也逃不出一個『奴』字。」
「我那親愛的妹妹只要揚一揚手裡的賣身契，恐怕李嬤嬤在她裙下搖得比狗都還要歡。」
本就豁出去的李嬤嬤有了一股莫名的勇氣，也否認她，沉著一張臉順著她講了下去，「那又如何？就算是這樣，能讓奴婢搖尾巴的也僅是二小姐，你算得上什麼東西？」
「好！」北淑靈突然大喝一聲，「既然李嬤嬤對妹妹如此忠心耿耿，我這個不得寵的庶女又何德何能能留下你這尊大佛？」
「小殷，收拾一下李嬤嬤的東西給我送到月兒的院子里，替李嬤嬤表明忠心，我想月兒會很樂意讓李嬤嬤為她做事的。」
她院里那麼多丫鬟過了這麼多年舒坦的日子，享了不少清福，不還回來怎麼行？
「是，大小姐。」殷骨重重應了一聲，轉身就往主房的方向走，有丫鬟想要上前阻攔被北淑靈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
聽聞她的話語，李嬤嬤臉色倏地發白，混濁的眸子流露著無窮無盡的驚恐。
二小姐在宮裡吃了苦頭把所有的氣都撒到了下人的身上，近幾日好幾個服侍的丫鬟豎著進去，橫著遍體鱗傷的出來。
她若是被北淑靈趕到二小姐的院里，二小姐還不知道會怎麼折磨她。
「大……大小姐……你要趕老奴走？」李嬤嬤額頭冒出絲絲密汗，聲音顫抖了幾分。
「怎麼找？小姐身為主子還不能趕一個下人？」槐茉收回長劍一腳踹到她胸前，「誰給你的狗臉為非作歹？」
「嘶……」李嬤嬤重重跌落在地ｓｈｅｎ吟著，卻沒有一個丫鬟敢上前扶她起來。
方才滿臉輕蔑鄙夷的丫鬟此刻像是被毒啞了一樣，悶聲發大財。
北淑靈挑了挑眉，聲音裡帶似乎帶著笑意，「呵，我素來大方，既然李嬤嬤這麼想去，我肯定得滿足李嬤嬤的願望。」
話落，她又抬眸掃了一圈眾人，「你們有哪個想同李嬤嬤一起去的？」
眾丫鬟大氣都不敢喘，齊刷刷的後退了一步，珍珠呆愣在原地一時沒反應過來，北淑靈的目光如刀子般掃到她身上，「想去么？」
珍珠反應過來才發覺本來並排的丫鬟全部後退了一步，連忙往後退，頭搖成了撥浪鼓，「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
北淑靈拿過槐茉手裡的長劍，下一秒，寒光一閃，幾滴殷紅的血珠飛濺到半空中再狠狠砸向地面。
一根尾指咕嚕嚕的滾到丫鬟們的面前，駭得她們臉色倏地慘白，失聲尖叫起來。
「啊……」
李嬤嬤捂住血淋淋的傷口蜷縮在地面。
作者有話說:
還有一章，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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