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李嬤嬤的把柄
18.23
小麥爬著上前，食指顫抖的探到李嬤嬤鼻孔下方，瑟縮道：「回……回小姐，李嬤嬤還活著。」
「帶下去找個郎中瞧瞧，醒了即刻想本小姐稟告。」北憐月略微嫌棄的瞥了小麥一眼。
畏畏縮縮像極了那jian人以往的模樣。
「是，二小姐。」小麥垂了垂首，跑出屋外喚來幾個家丁抬著李嬤嬤出去。
偌大的房間里只剩下北憐月一人，綁帶下的手臂隱隱作痛，她睫毛微顫，眸底殺機蔓延。
剛回府就給她個下馬威是吧？
「二小姐救命啊——二小姐——」
「二小姐求求您救救奴婢們吧！」
外頭陡然傳來婢女鬼哭狼嚎的哭聲，北憐月雙眸逐漸泛紅，有些氣惱，陰沉著臉走出門外。
「你們不是大小姐院里的奴婢么？求饒不去找夫人，不去找丞相大人，」北憐月院里的丫鬟怒斥道，「來二小姐這邊做什麼？」
家丁攔著她們闖入院內，憋紅臉吆喝著，「爾等再亂來，休怪我們不客氣！」
珍珠，翡翠二人一看北憐月走出房門，眼裡即刻燃起了一抹光亮，扯著嗓子大喊著，「二小姐，二小姐奴婢們都是您的人啊！求求你救救奴婢們吧！」
北憐月冷冷道：「吵死了！本小姐可不記得何時養了你們這群廢物。」
李嬤嬤她依稀能夠想起，這種下等丫鬟值得她記么？
「二小姐，」珍珠悲傷欲絕的跺了跺腳，「奴婢們是您派到大小姐院子里的吖！」
話落，北憐月神色一凜，「胡說八道，大小姐院里的丫鬟都是阿娘親自挑選安排，本小姐何時派你們到她院子里了。」
「本小姐與你們無冤無仇，爾等休要含血噴人陷害我。你們打哪來回哪去，如若不從，亂棍打死！」
話落，珍珠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低伏著身子跪在地上，不著痕迹的數落她，「二小姐，奴婢們是聽您的命令虐待欺壓大小姐。如今奴婢們眼見就要被發賣，二小姐卻視若無睹，全身而退。做人，總不能過河拆橋吧！」
北憐月這才正眼瞧上珍珠一眼，倏地笑了起來，「哈哈哈哈……」
「真是有趣呢！」她臉色突然變得陰寒，俯下身子湊近珍珠，「你是個什麼東西？本小姐就算讓幾個壯漢當眾毀了你的清白，再把渾身赤luo的你扔出府外，旁人只當作看不見。」
「丫鬟就是丫鬟，jian命一條，憑什麼讓本小姐護著你？」
話落，北憐月緩緩起身給侍衛使了個眼色。
北淑靈送李嬤嬤過來想給她一個下馬威，她若殺了李嬤嬤不正順了她的意？但這種下jian的東西就不同了，爛命一條，留下來礙眼死了就死了。
沒了北憐月這個後台的支撐，珍珠等人盡數被北淑靈發賣了出去。賣身契在她手上，她想如何處置胡氏那邊也插不上話。
不知是不是槐茉通風報信，夜君嵐派人送了幾個丫鬟過來，一個個頂著他的令牌大搖大擺的走入丞相府來到她面前請安。
竟沒一個人上前阻攔。
槐茉看她疑惑的神情眼裡含了一絲笑意，「丞相與二小姐重傷未愈，府里所有事物都落到了胡氏的頭上，自然分不出精力來管幾個丫鬟的事。」
北淑靈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總覺得事情沒她說的那麼簡單。
胡氏背後站的可是一個國家，夜君嵐斷了北憐月兩條手臂，她不可能就這麼放過她的。
一連幾天，北淑靈與王府里的丫鬟相處倒也融洽，甚至覺得有些溫馨。胡氏那邊沒什麼大動靜，明面上說著李嬤嬤去北憐月院里做事了，給她補了個嬤嬤過來。
這嬤嬤名為碧瑤，雖然又聾又啞，但做事絲毫不拖泥帶水，伶俐的很。
表面上看起來是個忠心的，不知背後里在琢磨著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
北淑靈稍稍放了個心眼在碧嬤嬤身上。
……
天黑風高，烏雲遮月。
一個黑影躡手躡腳的走入荒廢的院子里，手裡提著鏟鏟，在一塊墓碑前徘徊許久，然後蹲下用心挖了起來。
很快泥土裡露出一個精美的小盒子，那人嬉笑一聲，抱起來撥開上方的塵土，打開盒子。
盒子里滿滿一盒的金銀財寶，那是黑夜都遮不住的金光。
「寶貝，都是我的寶貝，再屯一點就可以給我兒找個好姑娘家提親了，生下來的娃娃更是不愁吃不愁穿。」
李嬤嬤從懷裡掏出一塊布，裡面包著她從北憐月院里偷來的金銀首飾，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去。
「嫡女和庶女就是不同。」李嬤嬤拿起一個金手鐲親了一口，輕聲感嘆道。
她在大小姐院里私吞整個月的例錢也買不來這麼一個鐲子，在二小姐那就不同了，這麼個金貴的鐲子竟是她在二小姐床底下找到的。
想必二小姐都忘了她還有鐲子落到床底下，與其任由它在那積灰，還不如便宜了她。
她可是忠心耿耿為二小姐做事十多年的人！
李嬤嬤快速把東西手鐲放回盒子里，剛準備埋入墳墓里，不料手腕卻被一直強勁有力的手擒住。
「李嬤嬤這麼晚在荒廢院子里做什麼呀？能不能讓我也湊個熱鬧。」
本該聽起來柔和的聲音，在此刻竟然比陰風還要涼颼颼。
李嬤嬤被駭得心頭一顫，腦子裡的神經像是斷了似的一片空白，心臟提到了嗓子眼，不知該做出什麼動作。
良久，她僵硬的轉頭，「啊——」
盒子也顧不上了，連跪帶爬的後退幾步，一臉驚嚇的看向來人，「你你你，你是什麼人？為何三更半夜在此裝神弄鬼？」
「嗯？短短几日不見，您臉上的巴掌印都沒忘了我，您這就把我忘了？」槐茉蹲下身撿起她的小盒子把玩著，嘴角邊揚著一抹玩味的笑。
原來小姐早知道李嬤嬤不是個安分守己的人，這不就讓她逮到了么！
「你是大小姐身邊的丫鬟？」李嬤嬤神色一慌，手上的傷口不知為何抽痛了起來。
「我家主子有請，」槐茉掂量了一下盒子，「不知李嬤嬤可否賞臉前來喝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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