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做雞(感謝蕭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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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傅冷月側身閃躲,電光火石之間竟還一腳直直踹了過來,出手敏捷狠辣,差點將他踢個正著。
黑衣青年險險避過,心中不免大吃一驚。
傅冷月一腳踢空也不氣惱,飛身上前一記連環腿,直踢得那男子節節後退步步閃躲。
黑衣青年著實沒料到陳家這病懨懨的少夫人反應速度竟然如此之快,她分明半點內力都無,全憑敏捷的身手與熟練的招式迫得他狼狽不堪步步為營。
傅冷月一直踢得那男人退後十丈有餘,這才停下了腳步。斜斜瞥了那人一眼,她一聲冷哼轉頭撿雞去了。
少夫人竟然是個練家子?!
黑衣青年心頭一凜,眼見傅冷月還自顧往裡走,他冷聲喝道:「你給我站住!」說著一步上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傅冷月瞥了一眼男人那張稚氣未脫的臉,冷哼道:「怎的?非逼我動手揍你?」
黑衣青年面色一冷,再次亮出短刃低聲喝道:「你到底是何人?是誰派來的?意欲何為?」
傅冷月:……
不得了!鳳瑾川這院里莫不是有什麼不能見人秘密?下人會些功夫還執拗,明明過招落了下風卻還敢繼續攔她的路?
傅冷月看著那人手裡寒光閃閃的短刃,利刃倒映著年輕男子冷峻剛毅的臉,像一隻炸了毛隨時準備發動攻擊的危險獵豹。
傅冷月默默嘆氣,伸手指了指不遠處一簇色澤艷麗的羽毛道:「都說了我是來撿雞的,撿完我就走!你又何必刁難我?」我特么兩天都沒吃上一口像樣的食物,餓得頭暈眼花,我饞只雞怎麼了我?
黑衣男子哪管這些,他頭也不回蹙眉冷聲道:「少夫人今日只怕是走不了了!」說完他便不在多言,閃身逼近短刃直抵傅冷月咽喉之處。
傅冷月挑眉冷笑,她院里還真就差一柄利刃剁雞呢!
眼見寒光逼近,傅冷月偏頭一躲,反手一把拽住黑衣青年的手腕,抬腳往他小腹踹去,速度之快讓人無力閃躲。
那青年一驚,急急出手抵擋。
傅冷月一腳踢到他手肘上,不依不饒上去又狠狠踹了兩三腳。
黑衣青年手腕被她死死拽著躲無可躲,只得咬牙用另一隻手緊緊抓住了傅冷月的腳踝。
「住手!」
院門之處傳來一聲怒喝,黑衣青年一驚,回頭看了自家主子玉樹臨風面色不善,他心中瑟瑟發抖。
此番他與少夫人貼得很近,傅冷月還露出一截滿是淤青的小腿肚子,這般姿勢只怕容易讓人心生誤會,主子回頭少不了要罰他。
傅冷月二話沒說,狠狠踢出另一隻腿直直踹向那人的下頜。只聽啊的一聲驚叫,那黑衣青年猝不及防被她踢個正著,終於鬆開她的腳踝往後仰去,手裡的短刃砸到地上,那人退了好幾步才勉強穩住了身形。
門口的鳳瑾川面色陰沉似水,一張俊美的美微微有些扭曲,如墨般的眸子里盛著滔天怒意,他狠狠瞪著傅冷月磨牙怒道:「又是你!」
傅冷月心裡一抖,連忙否認道:「不是我!是他先動的手!」
鳳瑾川氣急敗壞看向那黑衣青年,大怒道:「於漠,這是怎麼回事?你跟這般不知廉恥的女人扭打在一起成何體統?」
傅冷月:……
你才不知廉恥,你全家不知廉恥!
那位名喚於漠的年輕人拱手委屈答道:「主子,是少夫人無理取鬧非要硬闖,小的不過是想將她攆出去罷了!」
傅冷月指著遠處的一簇雞毛冷聲解釋道:「我打了一隻野雞,不慎飛到叔父院里來了,我只是來撿雞的!可你這下人一言不合就上來動手,我又沒惹他!叔父平日都是這般縱容刁奴以下犯上的嗎?」
鳳瑾川抬眸看了看傅冷月手指的方向,黑著臉,眉心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
於漠回頭看了一眼,這才發現不遠處的樹樁下竟然真的躺著一隻奄奄一息的錦雞。他不由愕然,這少夫人竟然真是來撿雞的?
於漠摸摸鼻子尷尬道:「小的誤會了……」
鳳瑾川面色黑得像炭,一拂衣袖沉聲道:「撿完快滾!」
傅冷月噎了噎,很想上去罵他一頓。但想想叔父雖然冷言冷語不待見她,可好歹他心思不壞,自己這條小命也是他給救回來的。
傅冷月忍了又忍,只得默默翻了白眼,起身撿起地上的紅腹錦雞翻牆走了。
於漠看著傅冷月熟練的翻牆手法,心中很是疑惑,不解問鳳瑾川:「主子,少夫人明顯是個會功夫的!我們就這樣放她走了嗎?萬一她是有人派來對我們別有用心該如何是好?需要派人暗中盯著她嗎?」
鳳瑾川一雙漆黑如墨的眸子冷得駭人。那日將傅冷月從水中撈起時並未察覺有異,他甚至覺得那女人十有八九是救不活的。可如今她不但活了下來,還生龍活虎翻牆追雞追到他院里來了?倒真是讓人費解至極。
又想起傅冷月上次半夜不請自來瘋瘋癲癲諸多糾纏,鳳瑾川只覺得頭痛得緊,冷聲回道:「潑婦而已,管她作甚?隨她去。」
於漠這才點頭應下。
傅冷月越想越氣,撿個雞而已,整得她跟特么姦細似的!下次再見到那個叫於漠的,定要狠狠揍他一頓!
傅冷月拎著錦雞一路罵罵咧咧翻牆回去了。
院里,錦秋正急得團團亂轉,見她無恙回來,這才放下了心。
傅冷月手腳麻利取來葯碗,信手一掰擰斷雞脖子放血。那溫熱的雞血淅淅瀝瀝灑進瓷白碗里,勉強流了小半碗。傅冷月抬頭問錦秋:「鹽巴呢?」
錦秋沒想到小姐竟然真的將錦雞給追了回來,頗為尷尬囁嚅道:「我,沒去……」
傅冷月也沒怪她,點頭道:「你去伙房拿就是了,管事應當不會為難你。」
錦秋點點頭,連忙起身去了伙房。
待她取了鹽巴和姜蒜回來時,傅冷月已經磨快了一把剪刀,將那錦雞褪了毛開腸破肚大卸八塊,整整齊齊擺進了煎藥的藥罐里。
錦秋驚愕不已,她家小姐十指不沾陽春水,從未做過這等粗活,是何時學會開腸破肚宰雞的?
傅冷月蹲著身子洗凈幾根漂亮的羽毛仰頭沖她笑道:「這些羽毛晾乾做個雞毛毽子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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