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喜提三年綠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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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番顛龍倒鳳后，衣衫不整的張姨娘躺在床上，嬌喘道：「你這個死鬼，沒個耐性。」
如今的張姨娘雖是半老徐娘，但她能在林府的鶯鶯燕燕里掙得一番地位，自是別有一番風姿。
蔡淳遞給她一對金絲耳環，「有耐性，怎麼會找你呢。」
張姨娘嬌笑了幾聲，接過耳環，戴到耳朵上，「你那邊的錢款如何？可有疏漏。」
「會有什麼疏漏？」蔡淳一邊穿衣服，一邊跟張姨娘打情罵俏，「背靠著你家郡主，自是錢財不愁。」
「那郡主不知從哪得了風聲，竟戳破我放印子這事。」
提起林舒在林太傅面前說自己的錯，張姨娘就有些生氣。
「你讓手下人收斂幾日，別撞上風口，惹了禍。」
聽見張姨娘的叮囑，蔡淳沒有當回事，擺了擺手，「怕什麼，就郡主那破名聲，放印子錢，開賭坊，都是她能做的事。她貴人多事，怎麼會深究這些小事，」
「也是，」張姨娘摟住蔡淳，「不枉我花錢，給她的名聲錦上添花。」
蔡淳親了張姨娘的手，幻想起美好的未來，「等這一票干成功了，咱們就回老家，過安穩日子。寶豐隆那麼大的錢莊，就算是分給我們幾厘，也夠我們富貴半生了。」
張姨娘嬌笑幾聲，「再等林太傅那老頭子一死，柏哥兒當了家，還回什麼老家，我們直接在京城裡橫著走了。」
「哈哈哈哈，」蔡淳痛快的笑了起來，「我那好兒子真給他老子爭臉。」
誰能想到，林太傅最小的兒子是張姨娘跟蔡淳的種。
張姨娘拿出藏在枕頭底下的賬本，問道：「寶豐隆那穆當家這個月的錢款結了么？」
「我等會就去問穆當家要。」
張姨娘有些不放心，忍不住叮囑道：「你跟他別交涉太深，我看他可不像個好人。」
蔡淳幫她蓋好被子，「你就別擔心了，你就好好想想怎麼花錢就行，生意場上的事，我會安排好的。」
張姨娘翻看了幾頁賬本，又將它藏了回去，笑道：「好好好，我就聽你的，你趕快去拿錢，別讓外人看見了。」
蔡淳收拾穿好衣衫，偷偷摸摸離開這裡。
與此同時，大理寺內。
審問完王同，林舒拿起帕子擦了擦手。
柳道瓊貼心的幫她倒好茶水，「郡主可有頭緒？關於這陷害您的幕後主使。」
「呼，」林舒仰頭喝完一杯茶解渴，「等會帶人去抓蔡淳，我倒要看看，他是何方人士，敢冒充我的名諱開賭坊。」
放下茶杯，林舒嘆道：「不過在這之前，還需去趟津縣，找找我那好姨娘，問個清楚。」
「姨娘？」柳道瓊有些茫然，這怎麼還牽扯到了家事。
林舒解釋道：「我父親的一個小妾，三年前就冒用我的名諱，放起了印子錢。」
一個放印子，一個開賭坊，都是用她的名諱，開始的時間都是三年前。
這其中肯定有貓膩。
柳道瓊點了點頭，沒想到此案會牽扯上后宅。
真是有趣。
不過更有意思的還是林舒。
柳道瓊瞧了眼一旁喝茶的林舒，今日她那一招一式，著實有些深藏不露。
休息了一會後，林舒快馬加鞭往津縣的林府莊子趕去。
還沒到，就遠遠看見莊子冒起濃煙，大火四起。
林舒趕緊過去，攔下一個拎著水桶的侍從，「怎麼回事？大白天的失了火。」
「不知道啊，后宅剛剛就莫名其妙失了火，」侍從急的滿頭大汗，「不知道是哪個遭天譴的玩火出事。」
后宅失火？！
林舒記得后宅是幽禁張姨娘的住所。
這可真是太巧了。
幸好火勢不大，兩個時辰后，火總算是澆滅了。
林舒找到莊子的管家，亮明身份，問道：「張姨娘現在在哪？」
管家哭喪著臉，回道：「死了，姨娘她被火燒死了，誰能想到，姨娘她紅顏薄命，死在了這。奴才正準備上報給老爺。」
燒死了？！
林舒拽住管家的衣襟，嚴聲道：「她的屍首在哪？」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怎麼就燒死了呢。
管家領著林舒來到后宅的院子里，指著一個燒得焦黑的屍體，哭喪道：「是姨娘住所先失火，硬是活生生燒死了她，我們都來不及救人。」
一個四肢健全的人能被火硬生生燒死？
她就不知道逃嗎？
一時間林舒連連發問，勢要問個底朝天。
但管家一問三不知，比阿斗還阿斗，急的林舒直發火。
靜觀一切的柳道瓊突然說道：「郡主，這屍體有些奇怪。」
林舒趕緊走到他身邊，「哪奇怪了？」
柳道瓊指著屍體的脖頸處，「這裡有幾道新鮮的傷痕，應該是不久前才有的。」
林舒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確實有幾道傷疤。
「是匕首所傷，刀刀致命，也就是說張姨娘在失火前，就被人殺死了。」
林舒眉頭緊皺，張姨娘要真是被人所殺，那就是死無對證了。
林舒喊來伺候張姨娘的粗洗丫鬟，問道：「這些日子，張姨娘可曾接觸過什麼人？」
丫鬟搖了搖頭，「姨娘整日待在屋裡，不讓奴婢們進去伺候。奴婢什麼都不知道。」
又一個一問三不知。
林舒握緊拳頭，努力壓制住怒火，放緩語氣道：「你在好好想想。」
丫鬟被林舒的氣場嚇到了，整個人瑟瑟發抖，趕緊轉動腦子，結巴道：「昨夜奴婢倒夜香，好像，好像，看到有個大鬍子鑽進了姨娘的屋子裡。」
「那大鬍子長什麼樣？」林舒抓緊問道。
「奴婢，奴婢沒看清楚，奴婢那時候睡眼朦朧，還以為是看錯了。」
林舒嘆了口氣，擺了擺手，讓丫鬟趕緊走。
張姨娘潦草的死了，兇手也沒個影子。
林舒坐到台階上，嘆了口氣。
真是傷腦筋。
「郡主，不用急，船到橋頭自然直。」
柳道瓊沒有沾上林舒的一絲煩躁，依舊風輕雲淡，好似天上清冷的謫仙。
林舒撐著臉，望著天空，喪氣道：「唉，你不急，我急。要是找不到證據，我就要白白添個污名。」
明明不是她做的，卻平白歸到了她的頭上。
「我已經讓人去抓蔡淳了，」柳道瓊坐到垂頭喪氣的林舒身旁，輕聲說道，「等會回大理寺，應該就能看到他了。」
林舒立馬鬥志滿滿，「好！那我們趕緊回去，省的又出意外！」
這一整天她竟是在京郊與大理寺來回跑了。
等再次回到大理寺時，天色已黑，燈籠亮起。
見到蔡淳的第一眼，林舒覺得柳道瓊說得很對，真是船到橋頭自然直啊！
這蔡淳就是有個大鬍子！
結合王同跟那丫鬟的話，林舒合理懷疑，張姨娘被著林太傅偷人，還偷了整整三年！
想到『可憐』的林太傅喜提三年綠帽。
林舒簡直要笑出聲了。
一天的疲憊瞬間消失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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