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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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梁臉色大變，想要說些什麼。
可穆雀則主動跪在地上，口中大喊，「官家，我願意招供。快把我抓走吧。」
能去大理寺蹲牢，可比成為叛徒的下場要好的多。
最起碼蹲牢還能落個全屍。
蘇景誠在穆雀心中積威已久。
有時候穆雀想起蘇景誠的臉，都會忍不住顫抖。
呂梁這才明白，他中了計。
這是場鴻門宴，有去無回的那種。
「你！你敢暗算我！」呂梁指著穆雀，怒罵一通。
「包間可不隔音，呂大人剛剛的一席話，我可是聽得清清楚楚。」林舒走上前一把按倒呂梁，「跟我回大理寺吧！」
呂梁嘴硬反駁，「我有什麼罪！都是這小子設的計，污衊我這個好人！郡主，你要明察秋毫啊！」
林舒譏笑道：「呵呵，呂大人真是個愛民如子的好官呢。死多少百姓都不耽誤您掙錢啊。」
林舒狠狠踹了呂梁幾腳。
像他這種『愛民如子』的『好官』就應該受受牢獄之災。
林舒最看不起這種當官不為民做主的蠢官了。
正所謂，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
仗著官帽子，不幹人事，真是可恨！
想到整整三年，呂梁靠著在大理寺的職位，貪贓枉法，殘害百姓，自己更是因此沾了不少惡名，林舒怒意難消。
眼見林舒越踹越多，柳道瓊擔心林舒累到，於是出聲勸道：「還是回大理寺再用私刑，郡主別累壞了身子。」
林舒雙手環抱，「走，回大理寺去。」
大理寺內，各方主審官都聚集於此。
大理寺卿，大理寺少卿，一個都不少。
呂梁被捆於堂下。
張為民著實沒想到，自己的同僚竟做出這種事來，他甩了一下驚堂木，厲聲道：「呂梁，快快招來，不然大刑伺候！」
呂梁毫無悔過之心，那些案底他早就燒了，誰也查不出來。
「我什麼都沒做錯，單憑郡主的一面之詞，就要將我定罪？還有沒有王法。」
「一介女流之輩，說風就是雨，你們可別被她的話糊住了眼睛！」
「你們就是想給郡主找個替罪羊！現在找到我身上了！對，我就是個沒靠山的小官，你們一個個就是想害我！我沒罪。」
幾句話便顛倒黑白起來，把鍋都推給了林舒。
可惜，穆雀不慣著他。
穆雀他現在只想早點蹲監獄，給自己留個全屍。
穆雀從袖子里拿出一個賬本，「這是三年間，我與呂大人交易的記錄。裡面也夾雜著我們交流的書信，還望各位大人嚴查。」
呂梁聞之，惡狠狠的瞪了穆雀幾眼，想要掙扎出束縛，將賬本奪走。
張為民與一眾主審官細看了一番，確實是呂梁的字跡。
這下人證，物證都齊全了。
穆雀一五一十的將他與呂梁勾結的事全盤說出。
「三年前，我不僅賄賂呂梁，讓他做我的保護傘，而且還資助蔡淳一行人，當時蔡淳他們也是利用郡主的名諱開了家小賭場。」
「我便想著正好利用郡主名諱來大開賭場，大放印子，畢竟官府的人不敢惹皇室中人，以便獲取更多的不義之財。」
「長樂坊如今現存162家，放印子錢已達數萬，波及百姓數千人。還望各位大人看在我如實招供的情況上，給我留個全屍。」
穆雀毫無求生的意思。
當他三年開始做時，就沒想過會活著。
只要留個全屍就好。
張為民知道穆雀是寶豐隆的二掌柜，當下問題的重點是，「寶豐隆可參與進此事？」
穆雀搖了搖頭，苦笑道：「全是我一人所為，與寶豐隆無關。資助蔡淳和賄賂呂梁的錢，都是走的我私賬。寶豐隆里，誰也不知道。」
他是貪心不足蛇吞象，活生生把自己噎死。
或許從一開始，他就不應該惦記寶豐隆當家的位置。
呂梁聽到穆雀全盤招供，氣得牙痒痒，只想一口咬死這個說胡話的狗東西。
沒想到他聰明一世，竟然被這個蠢貨算計了。
呂梁死鴨子不怕燙，「是又如何？是他賄賂我的，我就是犯了點小錯而已。我也是受害者啊！」
更急不可耐的說道：「他是二當家，此案肯定跟寶豐隆脫不了干係！你們還不快去抄了寶豐隆，給百姓們一個交代。」
站在一旁聽審的柳道瓊拍了拍手，讓門外的侍衛搬來一箱卷宗，朝主審們介紹道：「這是三年間，長樂坊犯下的罪證，其中逼死百姓有三十五卷，強搶民女有二十一卷，強佔民田鋪子有十五卷，合計共有七十一卷。」
「想必呂大人都知道吧，可為何您不上報呢。您私自將卷宗攔下，放任他們欺壓百姓，為虎作倀。」
呂梁臉色大變，下意識的脫口而出，「你手裡怎麼有這些東西，我記得，我都把它們燒了。」
柳道瓊笑了笑，「每份卷宗入大理寺時，都會留下備份存入大理寺庫房內，以便留底查閱。」
這些是他不分晝夜，在庫房裡翻閱出來的好東西。
呂梁氣得臉色煞白，他著實忘了有這一遭。
滿滿一箱的卷宗，簡直是惡貫滔天。
張為民怒摔驚堂木，「呂梁你可知罪！」
呂梁看著滿庭主審官，頓時明白自己大勢已去，無論說再多，也無法改變現狀，只能寄希望於宣平侯。
嘴上依舊是死不認罪，「我，沒錯！這都是寶豐隆的錯。」
他到現在還記得宣平侯的交代，一定要把罪責都推到寶豐隆身上。
柳道瓊搖了搖頭，嘆道：「不知道寶豐隆與你有何過節，連死都要拉它一塊。」
「沒有什麼過節，我就是看不慣它為非作歹，欺壓百姓！」呂梁義正言辭，「它們開賭坊，放印子錢，幹了太多的壞事。」
語氣里正氣十足。
如果不是旁邊就擺著他犯下的惡事，只怕呂梁就要成為正氣的代言人。
主審官也不相信此案會跟寶豐隆無關。
可寶豐隆在民間名聲極好，做了數不清的善事，更是不缺錢花。
怎麼會聯合呂梁等人做這些惡事。
穆雀苦笑了幾聲，「寶豐隆家大業大，它們可瞧不上開賭坊，放印子賺的小錢。我這三年的收益，根本就比不過寶豐隆半月的收益。」
「就算是它們要賄賂，」穆雀嫌棄的瞟了眼呂梁，「大手一揮，說不定在座的各位都會被賄賂，哪會單找一個蠢貨，更別說，它們要是開起賭坊來，整個大安朝早就遍地是賭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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