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老封建來咯
14.29
紋繡口中的老夫人正是林太傅的親生母親。
一個年過六旬，身體很是健朗的婦人。
可惜，老夫人為老不尊，仗著一大把年紀不幹正事。
林舒打也不得，罵也不得，只能躲著。
前幾年，老夫人出言不遜，惹到了不該惹的人，碰上了硬釘子。
只能跑回浙州老家躲避風頭。
林舒猛拍一下掌心，對啊，上輩子，這老太太就是這個時候回來的。
早知道她就提前打算好，跑路算了。
「郡主，咱們要回林府去嗎？」紋綉問道。
林舒嘆了口氣，點了點頭，反正總會碰見她的，不如早點解決。
早點完事，她好早點回宮陪太后。
林舒翻身上車，「你讓車夫速度慢點，我不急著回府。」
「是，郡主。」
馬車的速度頓時如蝸牛爬行，慢吞吞的走著。
柳道瓊站在門口，望著離去的馬車，原本準備揮動的手臂停在半空，喃喃道：「那乞丐，……」
那乞丐他已經按郡主的命令帶回來了。
柳道瓊收回手，既然天註定他要與郡主再見，那他也沒辦法了。
林府門口停著一輛金絲松木雕花馬車。
車前車后各站著二十多個家僕抬著箱子。
一雙蒼老卻戴滿金戒指的手慢慢掀開車簾，滿頭珠翠，一身暴發戶打扮的老婦人探出身，在丫鬟的服侍下，緩步下車。
「許久沒回京城，這京城啊，還是繁華得很。」
這便是林太傅的母親，段氏。
站在門口，來回踱步的林太傅趕忙上前迎接。
段氏一見到多年未見的兒子，忍不住落淚，「都怪那老婆子，害你我母子分隔多年啊。」
林太傅安慰道：「母親以後就在京城定居，安享晚年可好。南安王太妃已葬入皇陵，母親再也無後顧之憂了。」
「好好好。」段氏破涕為笑，「那老婆子終於死了，她就是太妃又如何，我兒子可是當朝一品大員，果然女人啊還是要靠兒子才能過上好日子。」
段氏仰著頭，挺直腰板，握住林太傅的手，闊步走進林府宅子。
林太傅的一眾子女和妾室站在正堂等待給段氏請安。
四女三子，因林惜然犯事，被鎖在文惜閣，林舒還未回來。
只剩二女三子。
一見兩個孫女站在自己三個孫子前面，段氏眉頭皺起，指指點點，「女兒家怎能站在我的心肝孫兒前面，不知道什麼是三從四德嗎？」
「還穿紅色衣裳，是準備不要臉的勾引哪家郎君啊，一點都沒教養的樣子。」
林太傅搖搖頭，抬手讓兩個女兒趕緊去換衣服，摘首飾。
「母親別生氣，都是兒子的錯。」
段氏哼了一聲，她最是偏心兒子，掃了眼在場的妾室，段氏癟了癟嘴。
「什麼是你的錯，都是你后宅里那些沒臉沒皮的下流胚子們的錯，有什麼娘就有什麼閨女，狐狸精就會生出狐狸精。」
一眾妾室遭段氏如此糟踐，紛紛臉色煞白，低頭不語。
她們有的雖是青樓出身，可大多數還是清白人家的姑娘。
提起這后宅的事，段氏的嘴就停不下來，也不管這裡有多少人，「你好歹也是個一品大官，怎麼就不娶個高門顯貴家的女兒當續弦，幫你管管這些個后宅小事。」
「再給你生個嫡子，好讓我們林家延續榮耀，也讓我抱上孫兒。」
段氏的前半生是個鄉野村婦，說話與神態都帶著些許粗魯。
最講究個重男輕女。
但因她兒子有出息，誰也不敢挑段氏的刺，甚至還要好吃好喝的伺候她。
就算是碰到了硬釘子，可段氏依舊死性不改。
聽到母親催自己娶續弦，林太傅擺手回道：「母親慎言。」
他是不想娶嗎，他是不敢娶。
段氏環顧四周，見自己那最不守規矩的孫女不在，「舒姐兒怎麼不在？祖母回家，她這個做孫女的，怎麼不出門迎接，像什麼樣子！」
「舒兒這些日子忙於查案。」林太傅解釋道。
段氏不屑的笑了笑，「查案？一個女兒家的拋頭露面，真是不害臊。她既不會琴棋書畫，又不會詩書禮儀，能有什麼本事查案。」
「快把她叫回來，當真是丟死我們林家的臉了。這幾日，我定要好好教教她什麼是三從四德，省的她嫁不出去。」
林舒在她嘴中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草包廢物。
只因林舒的一切都不合段氏的想法。
至於林惜然在不在，段氏根本就沒在意過。
林太傅點頭應下。
段氏又在眾人面前彰顯夠威風后，才坐到椅子上，接受孫輩與妾室們的跪拜請安。
不得不說，段氏真的很會重男輕女。
她的兩個孫女急匆匆換好衣服趕回來，又恭恭敬敬的朝她跪拜，段氏雞蛋裡挑骨頭，罰她們多跪一個時辰。
而她的三個孫子，膝蓋還沒碰地，段氏就趕忙伸手扶他們起來，嘴裡還說著，「男兒膝下有黃金，我的心肝孫兒快起來。」
對於年齡最小的孫輩，也是林惜然的同母弟弟，五歲的林柏然，段氏喜歡的不停。
正所謂，小孫子，小兒子，老太太的小心肝。
「哎呦，柏哥兒都長怎麼大了，當初我去浙州老家時，柏哥兒還沒出生呢。快讓祖母抱抱。」
林柏然有眼色的鑽進段氏的懷中，糯糯道：「祖母抱抱。」
段氏抱住林柏然，對著林太傅笑道：「柏哥兒真是聰明，你瞧瞧這眼，這嘴，跟你小時候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似的。」
林柏然又識趣的說了幾句討喜的話，逗得段氏哈哈大笑。
「祖母，您能幫柏兒找回姐姐，柏兒已經好久沒見到姐姐了。」林柏然天真無邪的說道。
段氏微微一愣，「什麼姐姐？」
林柏然怯生生的說道：「我的姐姐叫林惜然，我已經好幾天沒有見過姐姐了，不知道姐姐吃飯了沒有。」
段氏這才反應過來，她是還有個孫女叫林惜然。
於是，段氏扭頭問林太傅，「惜姐兒怎麼不見了。」
林太傅解釋道：「惜兒犯了錯，兒子命人關她禁閉。」
段氏才不在乎林惜然犯了什麼錯，她只在乎孫兒開不開心。
「關什麼關，今日是我們林家團聚的日子，還不快放她出來。我的柏哥兒想姐姐了。」
林太傅不敢不從，忙讓人去把林惜然帶過來。
作者有話說:
不知道大家生活里有沒有這種老婆婆。
我身邊反正有點小泛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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