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只是一碗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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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只是一碗面而已

  長樂宮。

  晨光剛剛灑入窗內,溫扶月猛地驚醒,睜著眼在床上躺了好久,才慢慢回過神來。

  奇怪,魏斯年最近不是喜歡一大早叫自己起床嗎?今天怎麼突然自己老老實實上朝去了。

  溫扶月有些不習慣地抿了抿唇,起身在宮女的侍奉下開始洗漱。

  這幾天魏斯年總是讓溫扶月感到莫名其妙。

  比如吃飯時候,溫扶月經常一抬頭,就看見魏斯年盯著自己,臉上表情變幻莫測。見自己發現,他也沒什麼反應,只是會直接移開視線,或者突然給溫扶月夾菜。

  溫扶月左思右想,自己是不是得罪狗皇帝了,以至於他吃飯時候都在想著自己合理地讓自己死。

  畢竟暴君突然變成有些沉默寡言的病嬌,溫扶月對此接受不太良好,感覺嘴裡的飯都不太香了。

  懷揣著今日份的疑惑,溫扶月洗漱完就果斷跑路,回到自己宮裡。

  ······

  魏斯年坐在龍椅上,冷眼看著底下的朝臣。

  他早料到了這些人心懷鬼胎,自從他從貴妃那裡知道了不少難以查到的陰暗,所以現在再看著這些人時,難免帶上一些看戲的心思。

  魏斯年眼神晦暗如夜,手指不自覺地在龍椅的扶手上輕叩,發出輕微而沉悶的響聲,讓旁邊伺候的安福冷汗直流。

  皇上這是怎麼了?這幾日上朝時心情一日不如一日。

  安福只盼著快些下朝,然後等魏斯年去貴妃娘娘那熄熄火。

  「啟稟皇上,中秋宴將至,請問皇上是否繼續交由禮部?」

  禮部尚書恭敬地上前一步,手持笏板,手心一片冰冷。

  帝王心思最是難懂,原來的大小宴會應該由禮部和後宮的主事人一起協辦。只是陛下遲遲不寵幸任何一人,他也就懂事地不提。

  只是最近貴妃盛寵正濃,主持宴會可是身份的象徵,如果貴妃向陛下提及此事,恐怕自己難辦,不如現在就大著膽子問一問,還能給貴妃賣個好。

  一無所知的溫扶月:「啊啾!」誰在想我。

  交給貴妃嗎?

  魏斯年沉默片刻,微微垂眸,心裡的第一想法竟是不知貴妃願不願意主持宴會。

  溫扶月一向是個愛偷懶的,平時自己批奏摺時,總能聽見她的心聲。內容大致都是自己好累,還好不用她做什麼。還有他聽安福彙報,有些妃子本來打算去給她請安,被她直接拒絕了。

  溫扶月願意嗎?

  底下的大臣們聞言瞬間安靜下來,面面相覷,心底是翻江倒海。

  什麼情況?皇上怎麼突然不說話了。

  上一次魏斯年突然沉默,還是半月前查出的工部尚書貪污案。贓款之巨,舉世震驚,所有相關的人恨不得立馬撇清關係,根本不敢考慮救救他。果然,皇上沉默之後直接下令滿門抄斬,一時間人人自危,宮柱上工部尚書觸柱而亡留下的暗紅更是一直沒有被洗去。

  好在魏斯年沒有猶豫太久。

  他思考了一下,對著底下人吩咐,「這次中秋宴由你們協助貴妃舉辦。」

  「是,臣一定協助貴妃娘娘完成此事。」

  還是讓溫扶月參與一下才好。畢竟後宮那些可都不是省油的燈,要是誰一不長眼撞到她面前,還不得自己處理。

  魏斯年已經下意識忘了自己的初衷。本來打算套完話就讓溫扶月消失,現在看來,還是留著她比較好。

  他想到溫扶月聽見這件事的表情之後倒是一笑,眉眼間的陰鬱消失不少,讓底下的大臣們更是感到不可思議。

  不知貴妃現在在幹什麼?

  魏斯年回過神,繼續看向大臣們。

  今日下朝的時間格外早。

  魏斯年心情莫名愉悅,看向安福的目光都和煦不少。

  安福只覺得受寵若驚,大著膽子問:「請問皇上是想要去貴妃娘娘殿里,還是在宮裡召見她?」

  「去找她吧。」不知道她在幹嘛?冷麵做好沒有?

  等到了鸞棲宮,溫扶月一臉震驚地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皇帝,下意識地眨了眨眼,發現不是錯覺。

  【什麼情況?魏斯年今天下朝那麼早?他要幹嘛啊!本來打算吃獨食的,看來又要分他一口了,哎。】

  吃獨食?

  魏斯年臉上表情一滯,微微眯起眼打量著眼前的女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股難以形容的平靜卻一時間在心間瀰漫開來。

  好一個貴妃,居然會吃獨食,難道她眼底完全沒有自己這個皇帝嗎?

  魏斯年心裡有些不爽,看著溫扶月的眼神就更加冰冷。旁邊侍奉的宮人一時間被他臉上的表情嚇得跪了一地,只剩手上滿是麵粉的溫扶月微微瞪大眼,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

  【我的天,魏斯年怎麼又變臉,受不了了!好不容易有興緻做吃的,結果狗皇帝今天下朝怎麼那麼早。算了,分他一口。】

  「不知皇上來那麼早,我現在正在做蟹黃包,還請皇上稍稍等一會兒。」

  算了。魏斯年不知多少次在心裡對自己說,自己不和這個女人計較。

  不過現在看來,或許是吃不到冷麵了。魏斯年心間纏上一絲難以言喻的遺憾,下意識抿了抿唇。意識到自己的情緒,他想,不過是一碗或許比較可口的面而已,有什麼值得遺憾的。

  心裡是這麼想,魏斯年卻努力壓下那一絲難以忽略的情緒,臉上神色淡淡,眸光有些黯然。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底的情緒,看著眼前的女人。

  溫扶月此刻系著簡易版的圍裙,魏斯年不知這是何物,只是看見這塊布勾勒出她完美的腰身,顯得她整個人看上去更是腰肢纖細,有一種不自知的柔弱感。偏偏她看向自己的目光卻是燦爛的,像是此刻灑在案板上的太陽光,讓魏斯年的心彷彿被羽毛掃了一下。

  溫扶月完全不知道在自己眼中陰晴不定的暴君魏斯年居然會因為一碗面而遺憾,她只是覺得眼前人周身氣氛更冷肅了一些。

  魏斯年半天不開口,溫扶月只好抬頭看向他。

  只見魏斯年正看著自己,臉上滿是專註。黑色的眼眸深處像是被蒙上了一層霧,中和了他身上的冷氣,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氣質柔和不少。

  在他的目光中,溫扶月的心不禁一顫,下意識開口道:「皇上要和臣妾一起嗎?」

  話一說出口,溫扶月恨不得刪自己一巴掌。

  【天啊!我是不是色膽包天了,居然問魏斯年要不要和我一起做包子。離譜,他可是皇帝啊,怎麼可能和我一起動手!救命!我不會被罰吧!】

  除魏斯年以外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出乎意料的是,魏斯年卻彷彿沒有聽見這些聲音,上前一步來到溫扶月的面前,沉聲道:「那貴妃可願意教教朕?」

  溫扶月瞳孔微縮,看著突然湊近的魏斯年愣了愣。

  魏斯年身上有一種冷香,香氣和他本人一樣霸道,湊近了就給她一種被整個人罩在裡面的感覺。

  溫扶月感覺自己心臟漏跳了一拍,耳根微紅。所有的感官似乎被放大到了極致,讓她有一種說不出的緊繃感,讓她有些不知所措,看向魏斯年的目光似乎帶上水汽,柔軟而溫情。

  「嗯。」

  她聽見自己小聲應道。

作者有話說:

魏斯年(下朝了,興沖衝去找貴妃吃冷麵,結果貴妃完全沒弄,只好自己默默生氣):一碗面而已,朕又怎會在意。

溫扶月:行,那這輩子都別吃了。以後我吃你看著。

魏斯年:!!!?

(上一章魏斯年不好好說話,所以今天沒有想吃的)大家習慣這種小劇場嗎?不行的話我改改?

魏斯年是那種對於他人情緒比較敏感,而且永遠把別人往壞里想的。他之所以能在溫扶月面前放鬆,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他能聽見月月的心聲。所以月月在他眼裡是【可掌控的】【完全不會有所隱瞞的】。不過魏斯年對月月的感覺也在一點點改變,昨天之所以不說人話,就是因為他缺乏安全感而下意識去試探,正因為潛意識感受到自己對月月的不同,所以才會對能聽見月月心聲這件事也開始感到不確定,並且失去了一開始這個能力帶來的安全感。

不過他即使知道了,偶爾也是沒用的,比如現在,他就吃不到那一碗面。而且,月月沒那麼傻啊。(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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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讀心暴君的心尖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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