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不知貴妃何時回來
7.11
「嗯。」
魏斯年瞥了一眼她的臉色,聽完她的心聲,點點頭道:「快去快回。」
「謝皇上。」
溫扶月動作有些急,卻不失端莊。她拎著有些長的裙擺飛速起身,匆匆地從宮殿的後門離開。
為了不引起注意,她朝著溫玉使了個眼神,只帶著她一人離開。
「娘娘是否哪裡不適?」
溫玉見溫扶月一臉急色,一出門就皺眉關心地問道。
「內急。」
溫玉難得被噎了一下,看著溫扶月的目光突然有些一言難盡。
多少妃子中秋宴上幾乎不吃不喝,就擔心御前失儀,娘娘倒好,一點不著急。剛剛她看見娘娘都吃了什麼?
一碗鮑魚羹,一大堆小食,皇上似乎也不在意,還給娘娘夾了不少菜。
溫扶月迎著溫玉的目光,對著她笑笑,心態良好地催促,「走走走。」
溫玉:「……」
走到一半,溫扶月感覺肚子突然不疼了。
神奇,這感覺來得急,走得也快。
那怎麼辦?
溫扶月稍稍思索片刻,打算在附近休息一會兒再回去。
宴會上的人還是太多了,自己著實不喜歡那種被所有人注視的感覺。機會難得,還不如在外面偷會兒懶,吹吹風。
「去亭子里休息一會兒。」溫扶月對著溫玉開口。
暗中跟隨的人見狀立馬一喜,等溫扶月兩人坐下時,悄悄繞到了她們身後。
……
慈安宮。
燭火搖曳,宮內一片昏暗。柱子的影子投在了地上,張牙舞爪地搖晃著,讓宮殿內的氣氛更是冷肅。
太后的臉隱在了黑暗中,讓旁邊伺候多年的王嬤嬤莫名有些膽顫。
「所以,溫扶月不會水?」
「吩咐下去,半路就把她劫了,然後扔湖裡。」
什麼!?不是說只是要給她一個教訓嗎?太後娘娘怎麼突然改變了主意。
王嬤嬤和底下跪著的人頓時一身冷汗,心驚肉跳,看著她的目光帶上一絲震驚。
太後娘娘這是瘋了嗎!居然敢對貴妃下死手。這不是在明面上和皇上對著干?且貴妃娘娘出身溫家,也是數一數二的貴女,她怎麼敢!
太后只是挑眉,笑出聲,「原本哀家只想讓貴妃出個丑,只是現在看來,哀家還是低估了她在皇上心裡的地位。既然如此,那哀家就給她個恩賜,讓她成為皇上心裡的第一人。」
畢竟,死人才是無法挽回的遺憾,不管貴妃現在怎樣,等她死後,再也沒人能超越她了。
似乎是想到什麼不好的事,太后臉色「唰」地陰沉下來,目光鋒利如刀,聲音冷得讓人發寒,「去吧。」
瘋了,徹底瘋了!
王嬤嬤想到不久前才離開慈安宮去參加宴會的安鈴兒,心裡有些感嘆。
與虎謀皮,又能有什麼好下場。看來安嬪註定會成為這次事件后被推出頂罪的替罪羊。
……
中秋宴。
魏斯年見溫扶月走後,頓感無聊。有一搭沒一搭地看著前面的表演,時不時掃一眼背後的安福幾人。
安福幾人被他看得渾身冷汗,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貴妃娘娘什麼時候回來!皇上看上去已經坐不住了!
安福幾人心裡哀嚎,對視的目光中不由得帶上些許幽怨。
安鈴兒一直如坐針氈,心裡的不安滿得溢了出來,甚至讓伺候她的宮女雲兒感受到了她真實的情緒。
「娘娘可是有哪個地方不舒服?」雲兒輕輕湊上前問道。
「無事。」見有人發現,安鈴兒意識到自己的情緒過於外露,於是使勁壓了壓面上的不安。
「太後娘娘這些年脾氣怎麼樣?」
過了一會兒,雲兒被突然出聲的安鈴兒嚇了一跳,看向她的目光帶上一絲不解。娘娘問這個問題做什麼?
她稍稍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語言,看著安鈴兒恭敬地回道:「太後娘娘這些年脾氣一直不大好。」
安鈴兒盯著她看了好久,直到她以為她不會再開口時,安鈴兒低聲,像是喃喃,「那太后若和皇上對上呢?」
雲兒頓時瞪大了眼,向著周圍看去,面色焦急地提醒安鈴兒,「娘娘當心。」
沒想到她倒是個衷心的。
安鈴兒又掃了她一眼,眼底閃過一絲恨意,轉頭看著坐在前方的魏斯年愣了一會兒。
太后不會放過她的。她知道,那個女人嘴上說著只是給溫扶月一個教訓,實際上背地裡不知道動了什麼手腳。
她早早就聽聞皇上與太后不和,自己只是一個工具。溫扶月上次還和她起了衝突,按照太后的性子,她絕對不可能如嘴上所說,只是給溫扶月一個教訓。
而一旦出事,自己絕對討不了好。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放開手搏一搏。
想到這裡,坐在後方的安鈴兒起身上前,恭敬地跪在魏斯年面前,聲音焦急地說:「啟稟皇上,臣妾有事要說。」
嗯?
魏斯年回過神,看著安鈴兒冷聲,「說。」
不對,這個女人到底要說些什麼?他記得這個就是上次算計貴妃的那個安嬪?
魏斯年臉色沉下來,看著安鈴兒的目光中帶著濃濃的審視和冰冷,似乎一隻覺醒的猛獸。
安鈴兒迎著魏斯年的目光,心裡滿是恐懼,眼中不自知地流出一些淚水,看上去楚楚可憐。
宮殿中瞬間安靜下來,大臣們立馬噓聲,看著眼前跪在地上滿臉淚痕的女人。
「這人是誰?」
「看衣服應該是個后妃。現在後宮的娘娘們都來齊了,這位是?」
「是安嬪。」
安鈴兒聽著傳入耳中的竊竊私語,只覺得心裡越來越冷。
不,她忘記了。如果魏斯年並不是真的寵愛貴妃,而是缺少一個和太后抗衡的棋子呢?那自己豈不是完全不可能找到生的機會,誰會在乎棋子的死活,而自己連棋子都不如,又怎麼可能被人看見?
她眼中不自覺地帶上絕望,指甲緊緊掐進了手心的嫩肉中,流出了一絲紅色。
「臣妾可否上前說?」
她讓自己定了定神,聲音中是無法掩蓋的恐懼和顫抖。
「安福,去。」
魏斯年神色淡淡,看著安鈴兒的目光就像在看什麼死物一樣。
不知道貴妃什麼時候回來?
作者有話說:
【小劇場】
太后:(得意)(冷笑):嘴上說著給她個教訓,但是哀家今天一定要把貴妃弄死。安嬪?哈哈哈,我的替罪羊罷了。
安鈴兒:好傢夥,誰會信你鬼話!(跪下)(反手出賣)(大聲!)皇上,臣妾有事稟報。
魏斯年:(好煩)(所有人都好煩)(貴妃是不是偷偷跑路,留朕在這裡遭罪)(咬牙)說!
安鈴兒不是什麼好對付的小白花啊,太后還是大意了,或者說她已經坐在那個位置上太久,忘記了後宮的女人都不好對付。安鈴兒是那種,相當敢冒險的人,從上次算計月月,到這次反手賣太后,每一個選擇都算是」富貴險中求「。
不過這次算是逼不得已,她一開始就察覺到事情不太對勁,但是心裡隱隱有些慶幸,如果真的能借太后的手除掉月月呢?不過哪有這種好事,她很快冷靜了,找到了最冒險,但也是唯一能保住性命的方法。
而且太后很瘋,後面會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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