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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懷孕的第二個月,我的老公宋遠發生意外出了車禍。

  醒來后他忘了很多事,卻唯獨沒忘掉一個人。

  那個人不是我,是他的白月光——陸欣然。

  「宋遠,我們結婚了,你不記得了嗎?」我抓著他的手,哭著問道。

  可宋遠卻躲開我的觸碰,表情嫌棄:「你在開什麼玩笑,我要娶也是娶陸欣然,怎麼會是你?」

  1

  「宋遠的所有檢查都沒什麼問題,留院觀察幾天,就沒事了。」宋遠的主治大夫說道。

  我還是有些不放心,拿著腦補CT問醫生:「宋遠的腦袋真的沒事嗎?」

  醫生看了許久,表情有些怪異:「宋太太,從檢查報告上來看,你先生的腦部沒有任何異常。」

  因為醫生的話,讓我在婚後感到第一次害怕,害怕宋遠會拋棄我。

  但是理智讓我恢復平靜,此時陸欣然身在國外,她是沒辦法來和我搶宋遠的。

  只要我這段時間想盡辦法對宋遠好,他就會回心轉意,想起我們的過往。

  出院的第一天,我去接的宋遠,想要幫他提行李時,他卻對我很疏遠。

  宋遠忽視了我伸出的手,語氣冷淡道:「不必,我自己來好了。」

  沒關係,既然這一招行不通,那我就換一種辦法。

  回到家,我就給宋遠準備了一大桌他愛吃的美食:「在醫院肯定吃不習慣吧,快來嘗嘗這些菜,都是你最愛吃的。」

  宋遠走到餐桌前,看到我準備的菜時,表情有些不對勁。

  「怎麼了嗎?」我有些疑惑。

  可下一秒,宋遠說的話讓我頓時跌落谷底:「怎麼沒有糖醋裡脊?」

  糖醋裡脊是陸欣然最喜歡吃的一道菜。

  曾經的宋遠最討厭的就是酸甜口味的菜,直至陸欣然的出現。

  他為了迎合陸欣然的口味,強迫自己吃自己最討厭的菜。

  吃了吐,吐了吃,胃傷了大半。

  那個時候還是我在半夜裡拖著宋遠去看的醫生。

  看著臉色蒼白,正在掛水的他,我的心像是被狠狠揪起來一般:「宋遠,不喜歡的話,就不要強迫自己吃了。」

  可是虛弱的宋遠還要逞強:「可是姜悅,我沒辦法不去喜歡陸欣然。」

  那天半夜我陪護到他掛完點滴,出來時已是凌晨三點。

  漆黑的夜空沒有一顆星,宋遠嘆了口氣:「姜悅,你可以不用陪著我浪費時間的。」

  但我咬著嘴唇,執拗地搖了搖頭。

  宋遠,因為我對你,就像你對陸欣然一樣,我也沒有辦法不喜歡你啊。

  半晌,我從回憶里掙脫出來,忽然想到了什麼,立馬快步走到卧室。

  「宋遠,你看,這是我上次的孕檢報告。」我指著B超中的一個小點,格外興奮。

  可宋遠臉上卻寫著滿臉尷尬,下一秒,他的手機響了。

  他有些尷尬拿著手機,走進了廁所。

  過了很久,他才從廁所里走出來,與剛才不同,他臉上掛著笑。

  我頓時覺得不安,我開始懷疑那條簡訊是不是陸欣然發來的。

  半夜,我趁著宋遠睡覺,用指紋解鎖了他的手機。

  點開微信,果不其然,第一條就是陸欣然發的消息。

  「宋遠,我回國了。」

  2

  看到這行字的時候,我整個大腦陷入了一片空白之中。

  我回想到了我初遇宋遠時的模樣,那個時候我被高年級的學長欺負,是宋遠站出來保護的我。

  就是那一次,我徹底淪陷了名為「宋遠」的陷阱。

  我以為我和宋遠會有好的結果,可陸欣然出現了。

  他認識陸欣然是在一個雨夜,他在圖書館自習沒有帶傘,出了門才發現外面下著傾盆大雨。

  可宋遠那天並未淋到雨,回到宿舍后才發消息告訴我,他遇見了自己的心動女神。

  宋遠說陸欣然擔心她淋雨,把傘給了保安,讓保安再轉交給他。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其實那個給保安傘的人,是我。

  自此之後,宋遠一直追隨著陸欣然,陸欣然對他的態度也忽明忽暗。

  我安慰自己,只要宋遠沒有和陸欣然在一起,我就始終能以朋友的身份陪伴在他身邊。

  我就這樣跟隨著他的背影,整整八年。

  在陸欣然走後,是我一直陪著宋遠度過了最難的日子。

  第二日清早,我就在宋遠身邊喋喋不休道:「宋遠,今天是我孕檢的日子,你陪我去一趟醫院吧。」

  可宋遠看上去卻心不在焉的,似乎沒有聽見我說的話。

  「怎麼了,你之前可是一直陪著我去孕檢的呀。」我說謊了,其實之前都是我一個人去。

  宋遠的明顯愣了一下,表情說不出的怪異,半晌后才猶豫地開口:「抱歉姜悅,我有急事要處理。」

  「宋遠,你真的不能陪我去嗎,我最近總是覺得下腹墜痛。」我卑微地祈求道。

  可宋遠卻拒絕了我:「對不起姜悅,我現在還是沒辦法接受你是我妻子的事實。」

  說完,宋遠只留給了我一個背影。

  果然這一次,又是我一個人去孕檢。

  不過沒關係,只要他不離開我,我總會有辦法讓他想起來,讓他接受我。

  我摸了摸肚子里還未成型的小孩:「不要難過哦,爸爸其實很愛你的,是媽媽沒用,沒能說服讓你爸爸一起來。」

  在醫院挂號完,等了許久,終於輪到我了。

  給我做檢查的是一個女醫生,見我一個人,有些生氣:「怎麼是你一個人來檢查。」

  「我丈夫他工作太忙了。」我敷衍了一句。

  女醫生長嘆了一聲,開始給我做檢查:「孩子目前還不是很穩定,有流產的徵兆。」

  我望著屏幕上黑色的一點,都快急哭了:「醫生,要怎麼樣才能保住我的孩子。」

  「我給你先開點葯,你這幾天一定要好好休養,千萬不能劇烈運動。」醫生吩咐道。

  從檢查室出來,我看著檢查報告正難過時,突然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從婦產科出來。

  那兩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宋遠和他的白月光——陸欣然。

  我頓時愣在了原地。

  我極力地想要保持冷靜,可兩隻手卻控制不住地發抖。

  陸欣然出國后就和一個美籍華裔在一起了,兩個人的日子過得還算不錯。

  可就在上個月,我聽說那個美籍華裔發生了意外,死在了國外。

  那時還恰逢宋遠出差,回來后和我抱怨國外有多不太平。

  在好奇心的趨勢下,我還是跟了上去,偷聽他們的對話。

  「宋遠,我們這樣瞞著姜悅,真的好嗎?」陸欣然問。

  宋遠沉默了一會,說出了一句讓我難以置信的話:「我答應過你的,我不會和姜悅有小孩的,我只在乎你和我們的孩子。」

  說著,宋遠一臉慈愛地摸了摸陸欣然的肚子。

  我心一驚,這句話猶如一顆炸彈一樣讓我的大腦瞬間變得空白。

  宋遠不是失憶了嗎,為什麼他現在還能記住和陸欣然的約定。

  難道他是在欺騙我,假裝失憶?

  他的那句話又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不會和我有孩子,如果他沒有和我有那種關係,那我的孩子又是誰的?

  3

  宋遠晚上很晚才回來,我見他回來了,擺好碗筷等他一起吃飯。

  可宋遠卻徑直走進了房間,完全忽視了站在餐桌前的我。

  我跟著她走進了房間,見他在收拾自己的衣服,我不解地問道:「是公司要出差嗎?」

  「不是,」宋遠把自己的衣物都搬到了客房,「我現在不記得我們婚後的事情了,你在我眼裡就是朋友,和朋友睡在一起很彆扭,我們還是分房睡吧。」

  一句朋友讓我頓時噎住,我努力強顏歡笑道:「能不能不搬走,沒準過幾天就想起來呢?」

  但宋遠的態度卻十分堅決:「抱歉姜悅,我也很想想起之前的事情,可是我只要一想,我的腦袋就伴隨著劇痛,我想你是不會讓我如此難受的吧?」

  宋遠的這句話徹底把我噎住了。

  我一想到今天發生的事情,我心裡就堵得慌。

  最後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你今天說的要緊事是什麼?」

  「無非就是公司里的事情。」宋遠隨意搪塞了幾句,表情有些不耐煩。

  我緊握著拳頭,問:「你今天有見過陸欣然嗎?」

  他明顯被我這話嚇了一跳,摸了摸鼻子:「當然沒有,是誰和你亂說的。」

  果然,撒謊的時候他的表情還是如出一轍。

  「老王告訴我陸欣然今天回來了,我還以為你會去找她。」我假笑道。

  老王本命叫王松,他是我們高中班裡的班長,最喜歡講八卦和組織聚會。

  宋遠對王松這個人很是鄙夷,因為之前有段時間王松曾猛烈追求過陸欣然。

  明明如此討厭一個人,但宋遠還是不得不巴結王松。

  因為王松的公司是他們現在合作的客戶。

  宋遠見狀,沒說什麼。

  我忽然想起什麼:「對了王松說這周日要辦同學聚會,我們一起去嗎?」

  「不去。」宋遠本就懶得搭理王松。

  我頓了一下:「那太可惜了,欣然也會去的。」

  明明剛才還不樂意的宋遠這下瞬間變臉:「既然他組織的,還是賣個面子一起去吧。」

  這周日,我們來到了王松約定的地點。

  我和宋遠進到包廂之後,一眼就見到了坐在中間的陸欣然。

  陸欣然見到我,立馬欣喜地站起來,把我拉過去,坐到她的身邊。

  「悅悅,好久不見了,你和宋遠過得怎麼樣?」陸欣然熱絡地和我聊天。

  我敷衍地寒暄了幾句。

  王松見人來得差不多了,站起來舉起酒杯:「來,大家好久不見了,先一起來干一杯。」

  正當陸欣然拿起酒杯的時候,宋遠蹙著眉小聲說道:「你都懷孕了,喝什麼酒啊。」

  說罷,宋遠立刻把陸欣然杯中的酒給換了。

  「沒想到過了那麼久,咱們班的學霸宋遠還是被陸欣然拿捏得死死的啊。」桌上有人調侃道。

  不知是誰咳嗽了一聲,那個人立馬醒悟了過來:「對不起啊,我不知道姜悅也在。」

  還沒等我開口,對方就為了要和我敬酒:「那我就敬你一杯當做賠罪了。」

  對方端著酒杯一飲而盡,然後遞給我一個滿滿當當的酒杯:「如果你原諒我了,就喝了這杯酒。」

  在場的人目光無不緊盯著我,見我一直沒有舉杯,在場有些人不免覺得掃興。

  「姜悅,你這是什麼意思,怎麼不喝啊?」

  「對啊,喝一杯酒而已,你幹嘛這麼扭捏。」

  我把目光轉向宋遠,試圖向他求救。

  可宋遠卻和那些人一樣,非但沒有幫我解圍,反而指責我道:「一杯酒而已,你別讓老同學沒面子。」

  我第一次感覺到無助,強忍著淚水,我深吸一口氣:「宋遠,你是不是忘了,我也懷孕了。」

  4

  宋遠愣了一下,故作沒事發生地說:「啊,不好意思我忘了。」

  酒桌上的氣氛一下子尷尬到了臨界點,在場的人都不敢搭話。

  只有陸欣然裝模作樣說道:「畢竟前陣子宋遠發生了車禍,失憶了,悅悅你可不要怪宋遠,不要傷了夫妻感情。」

  說罷,其他人紛紛開始附和。

  好像這件事做錯的人不是宋遠,而是我一樣。

  包廂里的氣氛讓我格外壓抑,一股噁心的感覺從胃裡涌了上來,我說了聲抱歉連忙衝進洗手間。

  我收拾好自己從洗手間出來時,突然撞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對不起……」我正抬起頭道歉時,一張俊臉突然跌進我的視線中。

  一雙溫柔的桃花眼,五官立體而又深邃,高挺的鼻樑下是一張薄薄的紅唇。

  看著眼前這人的模樣,我竟然莫名有一絲熟悉感:「請問我們在哪裡見過嗎?」

  對方聽到之後不由地笑出聲:「這都什麼年代了,怎麼還用這麼老套的搭訕方式。」

  我自知有些唐突,說了聲抱歉正要離開時,忽然聽到了宋遠的聲音。

  「姜悅,你在幹什麼?」宋遠不知何時從包廂里出來了。

  他的神色不免顯得有些緊張,立馬跑到我的身邊,拉著我回去。

  我對那人說了聲抱歉,跟著宋遠要離開時,卻被他給叫住了。

  「看我們有緣,不如留個聯繫方式,說不定我們真的認識呢。」那個人嘴角噙著笑道。

  還未等我發話,宋遠就擋在了我的前面,極為冷淡:「不用了。」

  然後宋遠拉著我趕緊離開。

  我感覺到宋遠有些害怕我和那個人接觸,但我卻不知道為什麼。

  就連回到家之後,宋遠還在不斷命令我要遠離那個男人。

  「我壓根不認識那個男人,你別胡思亂想。」在我印象里,確實沒有見過這個男人。

  即使我向宋遠保證了多次,但是他仍然喋喋不休。

  直到一個電話的出現,才打斷了他的話。

  他見到來電顯示時,表情明顯有些不對。

  趁他不注意的時候,我偷偷瞄了一眼,果然是陸欣然。

  宋遠為了躲著我,可以迴避到陽台去接的電話。

  回來時一臉虛偽地和我說:「姜悅,公司有事我要先回去一趟。」

  我知道肯定是陸欣然發生了什麼事,才會讓他大晚上離開。

  等宋遠離開之後,我悄悄地跟了上去。

  果然,宋遠和陸欣然在一家咖啡館見面,我坐在車上,看著兩個人交談。

  雖然聽不清內容,但是我看出陸欣急地都快哭了。

  當我出神時,我的車突然被猛地一撞,我嚇了一跳,立馬從車上跳下來。

  正想發火時,後面的白色寶馬車上跳下了一個熟悉的面孔,居然是上次在餐廳遇到的男人。

  「怎麼是你?」我有些錯愕。

  5

  男人看了一眼兩車相撞的地方后拿出一張名片遞給我:「剛才是我不小心,我負全責。」

  我一愣,這是我第一次遇到這麼爽快的人。

  「紀境澤……」我看著名片,不由地念出聲。

  紀境澤淺淺一笑:「對,我是一名律師。對了,你叫姜悅,是吧?」

  我現在的心思並不在車上,我敷衍地點了點頭:「賠償的事情我們電話里再溝通好了,如果沒什麼事……」

  「我請你吃頓飯吧。」紀境澤突然沒有來地提道。

  我有些不太情願,可紀境澤卻十分堅持:「我請你吃飯不過是想道歉,你不會這個面子也不給吧?」

  面對紀境澤的邀請,我不好意思駁回,看了一眼咖啡館對面的一家餐廳,指著說道:「就這家吧。」

  來到餐廳之後,紀境澤尊重我的想法,選擇了靠窗的位置坐下。

  整個用餐的過程,我都沒在聽紀境澤說話,而是一直盯著對面咖啡館的兩個人。

  我的異樣舉動被紀境澤看在眼裡,他看著窗外,忽然問道:「你的丈夫出軌了?」

  雖然紀境澤猜到了,但我並不想告訴他。

  我故作輕鬆地說道:「不是,那個人只是我們的朋友而已,他怕我擔心,所以才沒讓我來。」

  紀境澤聽到我的回答之後,嗤笑道:「有人說女人最喜歡自欺欺人,看來這點不假。」

  我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正色道:「反正事情和你無關。」

  我早已沒了心情和紀境澤繼續吃下去,站起來冷聲道:「謝謝你請我吃飯,賠償的事就算了,這應該是我們最後一次見了。」

  「不要著急啊,我們還會再見的。」紀境澤聽到我的話后也不惱。

  我壓根沒把紀境澤的話放在心裡,只覺得他是在和我開玩笑。

  晚上回到家,沒過一會兒,宋遠也回來了。

  還沒等我起身,就見宋遠激動地沖了上來:「悅悅,這次你一定要幫欣然啊。」

  我一臉不解地看著宋遠,不明白他的意思。

  宋遠半蹲下來,拉著我的手,小心翼翼地開口:「你能不能……去幫我求一個人?」

  「你要我去見誰?」我還是一頭霧水。

  說完,宋遠從手機里點開一張照片,對我說:「就這個人,你前幾天見過。」

  手機屏幕里的照片竟然是紀境澤。

  6

  「為什麼要讓我去求他,是你工作上遇到了什麼困難?」

  如果宋遠真的是因為遇到了麻煩,需要我去求紀境澤幫忙,我真的會出手。

  可是我太天真了,我還以為宋遠是為了自己求我,結果還是逃脫不了陸欣然三個字。

  「其實是……欣然,她遇到了麻煩。」宋遠的眼神里的關心是我從未見過的。

  我緊抿著唇,垂眸問道:「是遇到了什麼樣的麻煩?」

  經過宋遠的解釋,我才知道原來是陸欣然在美國遇到了麻煩。

  她丈夫一家人覺得她的丈夫死並不是意外,是陸欣然做的,想要吞併他的財產。

  而那段時間,他們確實是在吵架,而陸欣然確實有吞併財產的心思,所以懷疑到了她頭上。

  學過國家法的律師並不多,而紀境澤就是其中之一,宋遠是想我找紀境澤幫忙。

  「所以你憑什麼覺得紀境澤會幫我?」我垂眸問道。

  宋遠沉默了良久,終於啟唇道:「因為你的孩子……是紀境澤的。」

  「你說什麼?!」這絕對是宋遠為了欺騙我在撒謊,我的孩子怎麼可能是紀境澤的。

  我跟紀境澤壓根就沒有見過面。

  宋遠第一次像犯錯的小孩一樣,低著頭,樣子極為卑微:「你還記得二個月前那場酒局嗎?」

  那場酒局是宋遠帶我去鄰市見他的合作夥伴,在飯桌上我們每個人都喝了點酒。

  我當時有點微醺,我記得我喝醉暈暈乎乎之後,是宋遠帶我去的酒店房間。

  進入房間后,我聽到宋遠和一個男人交談著什麼,還沒聽清楚,我就已經迷迷糊糊睡過去了。

  第二天醒來時,我在酒店房間里確實看到了不屬於宋遠的物品,但我沒多想。

  「是你把我送給紀境澤的?」我渾身開始發顫,強忍著淚水,一字一頓問道。

  宋遠見狀,並沒有反思的意思,而是狡辯道:「對方高管說想找幾個女人陪,但是外面那些女人太貴了我買不起,所以……」

  還未等宋遠說完,「啪」的一聲清脆的聲音落在他的臉頰上,登時右臉紅了一片。

  「我掏心掏肺對你,你怎麼能這樣對我?」我紅著眼,感覺整個人像是被撕碎了一般。

  宋遠的話好像一根刺扎進了我的心裏面:「我也不想這麼做的,是欣然……」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

  我以為我這些年的陪伴博不到他的喜歡,那至少也會有些感激。

  「宋遠,你是不是沒有失憶,這一切都是你的騙局?」

  7

  「你別怪他,要怪我就怪我。」陸欣然剛剛一直躲在門後面,見我動手了之後,才忍不住跑了出來。

  她拽著宋遠的手,兩個人齊齊跪在我的面前,模樣楚楚可憐。

  宋遠不忍見陸欣然如此傷心,在我面前維護她道:「這件事都是我的錯,但你能不能看在我孩子的份上,幫幫我們?」

  「孩子……你說什麼孩子?」我死死地盯著陸欣然的肚子,一股涼意瞬間蔓延至全身。

  陸欣然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摸了摸肚子:「是我和阿遠的孩子,她已經三個月了。」

  三個月前,正是宋遠頻頻出差的日子。

  我以為他只是去出差而已,沒想到原來和陸欣然暗通款曲。

  原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就是我,我還以為那是她和前夫的小孩。

  陸欣然縮在角落裡委委屈屈的,露出懼怕的模樣,我覺得很可笑,彷彿做錯事的是我。

  胃裡翻江倒海,我抑制不住上涌的噁心,跑到廁所嘔吐不止。

  我吐了很久,久到我感覺要把整個心和胃都要掏空。

  緩了好久之後我才從衛生間出來,我沒有去搭理宋遠和陸欣然,而是自顧自回到房間收拾行李。

  我快速地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拿起行李箱走到門口。

  見我還沒答應他的要求就要走,宋遠又勸道:「姜悅,你就幫我這次吧,紀境澤看在孩子份上,肯定會幫你的。」

  「宋遠,我不會替你去求紀境澤的。」我還沒有噁心到這種地步。

  宋遠見我走出了門,瞬間急了,拉著我的手:「姜悅,是不是我太慣著你了,這點小忙都不幫我?」

  我望著眼前這個咄咄逼人的宋遠,竟然覺得有些陌生。

  這還是我喜歡的那個意氣風發,在我被欺負時站出來保護我的宋遠嗎?

  我深吸了一口氣,問出了我一直不敢問的問題:「宋遠,你有真的喜歡過我嗎?」

  顯然宋遠沒想到我會問這個問題,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就在宋遠支支吾吾時,陸欣然的肚子開始通了起來,宋遠立馬跑去關心陸欣然。

  雖然這個問題沒有回應,但是有些時候,沒有回應,就已經是答案了。

  這麼多年為宋遠燃燒的花火終於在這一日,化為灰燼。

  我見宋遠去照顧陸欣然,拿著行李箱準備要走,可突然有一股大力推向我。

  站在樓梯口的我,受不住這股力氣,徑直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倒在樓梯上的我只覺得肚子好痛好痛,一股血腥味從腹部下面流了出來。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我肚子里的生命,正慢慢地消失。

  在我意識迷糊時,我聽到了宋遠的聲音:「姜悅,誰讓你不幫欣然的,都是自作自受。」

  欣然,陸欣然,原來到了這時候,宋遠你念念不忘的還是陸欣然。

  你竟然連一句對不起都不願意施捨給我。

  我惡狠狠地盯著宋遠,也許是我的眼神太過兇惡,從容得意的他竟然露出害怕的表情。

  「宋遠、宋遠——我的孩子要是沒了,我就送你和陸欣然下去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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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失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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