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白笛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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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奕楠的書房一片狼藉,柳木架上擺的滿滿當當的書卷此時也散落了一地,被踩破的書卷竹片橫飛,一眼望去,竟連個能安穩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白箏拾起掉在離門口最近的書卷,輕輕拍去上面的腳印。
白念錦攥緊了拳:「姐姐,我們該如何救爹爹?」
白箏踏入書房,一邊整理地上的竹片,一邊回道:「既是貪污,那便要麼拿出足夠的證據證明爹爹沒有貪,要麼,找出真正的貪污者,是為何人。」
白念錦皺了皺眉,仔細思索著這兩個路子哪條更好走些。
「若說證據,爹爹一向廉潔奉公,這府上眾人的吃穿用度,皆是證據啊!」白念錦接過白箏遞來的書卷,眉間絲毫不見舒展,「只是這樣的證據,若有心之人說是爹爹裝給外人看的,我們也是百口莫辯。」
「不錯」,白箏贊同道。
「可,若說真正的貪污之人……」白念錦一臉的無助,「念錦也派人查過,卻是無甚頭緒。」
「福伯,這幾日可有何人來過府上?」白箏轉向白福問道。
白福只覺現在的三小姐說話利落處事乾脆,這是以前的三小姐完全沒有過的模樣,讓人不由自主地恭敬起來。
他仔細回憶了片刻,便躬身回道:「回三小姐,自您失蹤以來,府上一直閉門謝客,老爺少爺一得空就去外頭尋您,也就無心待客。除了二小姐來探望過夫人,便再無其他人來過府上了。」
聽到白笛的名字,白箏恍然憶起落崖前,當日之所以獨自從宴席被欺辱跑出來,正是因為自己同楚風說了白笛喜歡三皇子鳳景煊。惹得楚風、白笛二人大怒。
楚風怒是覺得白箏在誣陷他心愛的女子,而白笛則是心虛,當日被白箏親眼撞見鳳景煊從自己閨房出來。
鳳景煊?白笛?
看來,無論如何都得去將軍府走上一遭才行。
思及此,白箏抬起頭,清亮的眼眸望著白念錦:「你可還記得那封搜出的書信上寫的什麼內容?可否寫於姐姐看?」
「這個……念錦並未接觸到。」
「那你就以父親的口吻編一個吧。」白箏淡淡道,彷彿在說「你就編個故事哄念銘」一般的日常。
白念錦一愣,雖不知姐姐的用意,倒也聽話地馬上編起來。
白箏也不閑著,甚至可以說有些著急,要救父親,現在可以說是黃金八小時,一定要越快,才越有生機。
她迅速翻出幾本家書,交予白念錦:「用最快的速度模仿大伯的字跡,不用非得十足十的像,乍一看讓人瞧不出破綻便可。」
而另一邊坐在馬車裡返程的白笛,顯然氣得夠嗆,一路上都死死咬著唇,眼裡滲著可怕的光。身邊的紫蘇頭一次見自家小姐露出這樣的神情,嚇得大氣不敢出。
是啊,自家這位自命不梵谷高在上的小姐,何曾受過這般屈辱?
那三小姐,今日竟像是變了個人似的,伶牙俐齒寸步不讓,倒叫自家二小姐出了個大丑。閨中女子的名譽,可是比命還重要的,今日卻被說與男子私相授受,二小姐哪裡受的了這樣的委屈?
一進將軍府,便見白笛哭著向白老夫人何氏居住的百福堂而去,「奶奶……奶奶……」
何氏耳朵背,倒是陪聊的白大夫人趙氏先聽到了女兒的哭聲,剛起身就看見白笛一路小跑,進門向何氏撲去。
何氏對自己的孫兒素來疼愛,今日見孫女一進來便哭,心疼得緊,當下連連問道:「笛兒,這是怎麼了?是誰欺負你了啊?快和奶奶說!」
趙氏也焦急地上來拍著女兒的背道:「是啊笛兒,這是怎麼了?」
白笛這才漸漸止住抽泣,帶著水霧的眼睛抬頭委屈巴巴地看著何氏:「奶奶,箏兒回來了。」
聽到白箏的名字,趙氏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屑。
說來白老將軍與老夫人何氏一生恩愛,並未娶妾,膝下共育有兩兒兩女。
撇去兩個嫁出去的女兒不談,大兒子白奕樟性格果斷,自小跟在父親身邊歷經沙場攢下不少戰功,順理成章地承襲了老將軍的爵位與這將軍府,是現如今高高在上的白大將軍。
二兒子白奕楠則不像是將軍的兒子,倒像是個書香門第出來的。自小不喜舞刀弄槍,只愛鑽研詩詞書本,性格又頗為優柔寡斷。自老將軍死後便另立門戶,謀了個三品戶部侍郎一職。
因為這個性格,混得是幾個哥哥姐姐里最差的,他也因此極不受何氏喜愛,連帶著白箏這幾個孫輩也總是遭到自己奶奶的冷遇。
是以趙氏在聽到白奕楠一家子名字時總有些不屑,只應了一聲:「哦,那箏兒回來了,你又哭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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