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趕工造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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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本一直低著的頭在聽到白府三小姐幾個字的時候便抬了起來,赫然竟是鳳臨淵。
永定城中最大的拍賣行集珍樓背後的大人物,正是定遠侯鳳臨淵。
鳳臨淵只覺得自從讓墨藜追蹤貪污案銀兩去向後,近幾日幾乎日日都能聽到白箏的名字,而現下又從集珍樓管事的嘴裡聽到,竟已經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了。她來找到集珍樓,想是為了剛與楚相定下的那個賭?
鳳臨淵的視線停在管事的雙手上。他接過紙,看著上面的字,那字跡十分大氣,倒不像是個閨中女子寫的。他仔細看著這張白色的綢緞一般的東西,這東西能寫字,還很輕便……
他一下子明白過來,問管事道:「這東西叫什麼名字?可是製作起來不怎麼費力?」
能問到這裡,可見主人果然聰明,不需人提醒便能明白這東西的價值所在。
管事男子十分敬佩地道:「這東西叫紙。製作費不費力雖然不知,但據白三小姐透露,成本不到一文錢。」
「果然是個寶物。」鳳臨淵摩挲著手上的紙,溫和地笑了。
管事男子難以置信的揉揉眼睛。鳳臨淵的性子向來溫和卻冷淡,這還是頭一回見到鳳臨淵笑。
只是半張臉,那笑容便令人目眩神迷,恍若一室如春。這白三小姐,真是有大本事!
「你去忙吧。」
「是。」管事男子得令,便退出房間去忙拍賣的事情了。這一次,定要讓永定城所有的權貴富商都來參加才行。
「主人。」待到管事出門后,一直默不作聲退在身後的黑衣男子這才走上前來,他本來是要稟告事情的,還沒說幾句,集珍樓的管事便來敲門了,他只好退到一旁等著管事說完。
想來這幾個先後進來的都是熟人,卧在地上的白狼連眼皮也沒抬一下,只慵懶地掃了掃尾巴,鳳臨淵撫著它的腦袋,眼角輕輕一瞥,黑衣男子便繼續答道。
「墨藜查到,三殿下在城西鍾雲山藏了一批兵馬,那二十萬兩被他貪去,想是要作養兵之用。」
對於這個結果鳳臨淵毫不意外。
三皇子鳳景煊雖出身比不上太子,母妃好歹也是位列四妃之中的。自小又十分聰慧,學詩書騎射都比年長他兩歲的太子鳳景燁還要快些,近年來更是有隱隱越過鳳景燁的勢頭。
他的正妃本是工部尚書之女,成親不到一年,工部尚書因病逝世,他的正妃便也在老尚書去后難產而亡。時至今日,三皇子府中仍空餘著一個正妃之位。
顯然,處於奪嫡關鍵時刻的鳳景煊很明白自己需要一個怎樣的妻子,即便後來勾搭上了白奕樟外甥女,禮部尚書蘇政之女,蘇沐霖,也終究只給了側妃之位。
鳳景煊的實力本就讓太子鳳景燁十分忌憚,野心更是昭然若揭,現如今又借著蘇沐霖的關係和將軍府走的親近,成為貪污案的幕後主謀並嫁禍給白奕楠,倒也不算意外。
鳳臨淵臉色不變,依舊是一派溫和,他輕柔地撫著白狼的毛,用沉穩的嗓音說道:「既然景煊的二十萬兩來路不正,你就去搶過來吧。」
集珍樓做事果然妥帖,不過兩日,本月十五拍賣一件能給人招來巨財的特殊至寶之事便傳遍了永定城的大街小巷。
臨近城鎮的人聞訊也都匆匆趕來,整個永定城熱鬧非常。
到了第三日傍晚,白箏看著終於趕製出來的整策《大周物志》,長長吁出一口氣。
幸好白府上下雖沒有什麼武力高強之人,卻有不少能文善字的,兩個弟弟使喚起來很是順手。
連白奕楠每日下朝後,一回府也只顧著替她刻版而忘了吃飯。
幸好古言字少,刻一本下來,緊趕慢趕的,三天時間也勉強湊數了,或許仔細翻閱會發現裡面有少數幾個刻錯的,但在偌大的拍賣現場,誰看的清呢。
「小姐,那邊派人來取東西了。」白福站在白箏的房門外叩了叩門道。
白箏將手中的《大周物志》遞給竹苓,由她隨白福一起送了出去。白念銘揉揉因為久垂而酸疼的脖子,不安道:「不知道今晚姐姐能不能掙到錢呢。」
白箏走到白奕楠身後,替他捶起了肩,聽到白念銘的話,看到白念錦緊鎖的眉頭,知道兩個弟弟是在替她擔心,頓時心中浮起一片暖意,笑道。
「你們是不知集珍樓的管事在看過姐姐那張紙時的神情,比念銘看到母親做的蒸饅頭時還要驚喜上幾分。」
白奕楠與白念錦都被白箏的話逗得朗聲笑起來,白念銘小臉漲紅叫著:「姐姐!你欺負念銘!」
在這片笑叫聲中,竹苓走進門時欲言又止的神情還是被白箏一眼看到了。她看著竹苓,示意她開口。
竹苓這才恭敬福身道:「老爺,少爺,太子殿下在門口,說是要找小姐。」
白奕楠霍得一聲站起身來。
他此刻最害怕聽到的便是鳳景燁的名字了!
三日之期已至,鳳景燁這是來找他的寶貝女兒算賬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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