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沒有回來
1.22
祁牧深娶了她，哪怕她曾經不辭而別，哪怕她曾經那樣深深的傷了他。
到最後，宋一念回來了，他就轉身娶了這個女人。
許瑩苦笑，眼帘低垂，盯著杯子里咖啡，「可她背叛過你，難道你一點也不介意嗎？」
這句話一字不漏的鑽進祁牧深的耳朵里，也敲打在他的心尖上，他眸色一冷，沉聲道，「別說了！」
「看吧，連你都接受不了，可你卻和她結婚！」許瑩抬眸看向他，「祁牧深，連你自己都過不了自己心裡的那關，你為什麼還要欺騙自己？」
祁牧深騰地站起來，推開座椅，「如果這就是你約我出來的原因，我覺得沒必要。」
「祁牧深，你怕了是嗎？」許瑩跟著站了起來，望著他的後背，「我說的都是實話，如果你不怕，你為什麼不願面對現實？」
祁牧深倏然轉身，眼睛定格在她臉上，狹長的鳳眸里晃動著幾分冰冷，「我沒有不願面對現實。我和她結婚，就是為了面對，這就是我的態度。」
「但你別忘了，她曾經背叛過你，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許瑩眼中噙著淚，譏誚道：「祁牧深，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是吧？現在她回來了，你就迫不及待的想把她綁在身邊。」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祁牧深轉身大步離開。
許瑩想去追，被桌子擋住了片刻，那個身影就消失在門口。她知道，她和祁牧深之間，隔著的從不是面前這一方桌子，而是宋一念。
那個祁牧深又愛又恨，整整三年零一個月的宋一念。
只是，這三年來，她的努力就這麼白白的付諸東流了嗎？
不可能！
憑什麼她宋一念想要什麼就能得到什麼？而她拚命努力，到頭來卻是什麼也得不到，落得一場空。
就憑宋一念是宋家嬌生慣養的千金大小姐，而她只是個貧苦出身，毫無背景的人？
這世上，任何東西都是要靠自己爭取的，她不會這麼輕易的就認命的。
宋一念回來了，那又能怎樣？她手上還有可以利用的籌碼，誰輸誰贏，還要看最後的結果。
出了咖啡廳，祁牧深驅車離開，一路上，許瑩的話不停在耳畔迴響。
距離別墅還有一段距離，祁牧深把車停在路邊，腦子裡亂糟糟的，一向雷厲風行的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遲疑。
唯有一點他可以確認，他不會再一次放手讓她離開。
夜深了，老常一手拿著電話，視線看向客廳沙發上，宋一念抱著雙膝坐著，眼睛盯著面前的大屏幕，不時瞥一眼門口的方向。
「祁先生，太太她……還在等你回來。」
電話那頭安靜下來，老常也不說話，等著他的下文。
「讓她別等了。」未等老常回答，耳畔一陣嘟嘟嘟聲。
饒是老常見多識廣也有些懵了，昨天還是宋小姐的女人，今天就變成了太太，祁先生還讓傭人買來一大堆女人的衣服，整齊的放進柜子里。
由此可見，祁先生對太太還是很在意的。
白天睡多的緣故，宋一念還很精神，聽到大廳傳來漸近的腳步聲，她側頭看去，微微一笑，「常伯。」
聽這稱呼，老常受寵若驚，「太太，你就跟先生一樣，直接叫我老常就好了。」
宋一念從來不在稱呼上犯糾結，「叫老常怪彆扭的，我還是喜歡叫你常伯，這樣順口些。」
老常乾笑了兩聲，未再反駁。
「對了，常伯，祁牧深怎麼這麼晚了還不回來？」
「太太……我就是想和你說這件事，先生他今晚不回來了，讓你先休息，不用等他。」
「不回來了？」宋一念瞬間從沙發上坐直身子，「為什麼？」
她斟酌了無數遍怎麼開口，也設想了無數種他的反應，在沙發上等了一晚上，他卻不回來了。
心裡徒然生出一種失落，心酸的模樣讓老常有些不忍。
「太太，先生可能臨時有急事，或者在公司加班……」
宋一念怔了幾秒，撈過手邊的抱枕用力揉，語氣悶悶的，「哦，我知道了。」
時間很晚了，宋一念讓老常下去休息，她掃了一眼客廳，空蕩蕩的，一點人氣都沒有。
盯著大屏幕不知道看了多久，腦子裡全是祁牧深的臉，最後一抬頭，時間已經過了十一點。
平時，祁牧深出去應酬也經常不回家嗎？
宋一念深吸一口，用涼水洗了臉，既然等到這個點了，也不在乎多等一會兒。
然而，直到凌晨一點半，縮在沙發上昏昏欲睡，也沒有等來院子里車子熄火的聲音。祁牧深說不回來，是真的不回來了。
今天是領證結婚的第一天，酒宴沒有，婚禮沒有，祝福沒有，就連丈夫都沒有！
眼淚不受控制的湧出來，蓄滿眼眶，她閉上眼用手捂住臉，不讓眼淚流下來。肩膀卻隨著越來越清晰的哽咽聲，不住顫抖。
翌日。
宋一念早飯都沒吃，就離開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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