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說笑
1.98
九皇子府中。
龍天澤手握著酒杯，臉色陰晴不定，很多人都知道尚書家的嫡女一心想嫁給九皇子，如今他主動登門，那女人又擺出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到底是欲擒故縱，還是她改了性子？
「子峰，你說她是何意？」
不過一個尚書府的嫡女罷了，就算再加上在軍中領兵的舅舅，她也沒有資格和他這個皇子相提並論，誰給她的膽量這樣和自己說話！
「殿下多慮了。」林子峰躬身道，「莫小姐定是落水生了一場大病後，性情有了一些變化，這也屬正常。」
對於莫晴嫣，林子峰同樣了解不多，只是她比起之前，確實改了性子。
其中緣由，不得而知。
「生病還能讓人改了性子，每年溺水的人那麼多，本皇子倒是從未聽說過此等怪事。」
林子峰的解釋沒有讓他滿意，眼底多了幾分不悅。
以林子峰卑微的身份，龍天澤說這些話也沒指望他能幫著分析，只是想聽幾句附和的話，找找心裡安慰而已。
他可倒好，話里反倒有些，偏袒那莫家小姐之意。
像是知道自己的話惹他不高興了，林子峰又開口，「之前尚書大人到太醫院請了一位太醫回去，太醫也沒有瞧出莫小姐有哪裡不妥。」
「本皇子又沒說怪罪你。」見他一本正經的解釋，龍天澤頓時沒了興緻，「你這人真是無趣。」
林子峰只是低著頭，沒再言語。
半晌，龍天澤又開了口，「子峰，你覺得尚書嫡女和丞相府千金，誰的容貌更勝一籌？」
沒想到他會忽然問自己這樣的話，林子峰顯得有些錯愕。
想著莫晴嫣每次見面都能給他驚喜，不管性格還是容貌似乎都勝過相府千金。
但，在九皇子面前，還是按照九皇子的意思說吧，「聽聞丞相夫人年輕時便是名滿京城的美人，她的女兒，自然也無人能及。」
至於莫晴嫣，不知道怎麼的，林子峰並不想在龍天澤面前多說，就像是偶然發現一塊美玉，不想被更多人看到。
褚柔溫婉大氣，確實是京中少有的女子。
可莫晴嫣，與她的氣質全然不同。
尤其這幾次見面，與之前謹小慎微的形象大不相同，給人眼前一亮的感覺。
一時之間，他也說不清楚莫晴嫣給他的是一個什麼樣的印象。
「你的眼光倒是不錯，只可惜之前的舊事，不然本皇子倒是能奏請父皇，給你和褚小姐賜婚。」
哈哈大笑兩聲，龍天澤自顧自飲了一杯，身體靠在椅背上，雙眼微眯。
這話聽起來像是為林子峰著想，內里卻不乏嘲諷之意，實際上是在提醒他，他如今的身份，已經配不上丞相府的千金，莫要有什麼逾越的想法。
「皇子殿下說笑了。」林子峰臉色只僵硬了一瞬，便恢復了平靜，看不出一絲怒意。
只有袖袍下的手，死死攥緊，指尖泛著蒼白。
龍天澤說的不錯，如今他人人嫌棄，不要說娶褚柔，京城中隨便一個大戶人家都不會把女兒嫁給他。
龍天澤暗道林子峰還算識趣。
就算他這個皇子，也要平日里做出一副紈絝子弟，無心政事的浪蕩樣子，才能讓太子那幫人掉以輕心，對他減輕一些關注。
和莫府的聯姻，還是要快一些才好，儘快和鎮北大將軍牽上線，萬一哪天和太子那邊撕破臉皮，手裡有兵才是他爭天下的本錢。
「子峰，今日時辰還早，本皇子帶你進宮一趟如何？」想著其他人對林子峰的態度，他雖然對這個人不起疑心，但也不能完全信任，隔段時間便要想法試探一下。
林子峰當然也明白其中的牽扯，「臣府上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就不進宮了，九皇子若要回宮，臣這就叫馬車送您。」
平日里，除了宮中慶典必須入宮之外，他對於皇宮能躲便躲，恨不得敬而遠之。那裡，太多人看不得他活在這個世上。
若是哪天想死了，他倒是可是前去一試。
「罷了，本皇子自行回去，你也路上當心。」龍天澤雖不滿他態度，可也知曉林子峰為人謹慎不無道理。
莫說是宮中，即便是宮外，眼下看不得他活著的人也大有人在。
一個不小心，他這個好不容易活下來的世子，怕是就要身首異處，再無翻身的餘地了。
也正是如此，龍天澤才特意和林子峰交好，目的便是麻痹太子一行人。順便，將來林子峰也可以為他所用。
林子峰行禮告退。
回到世子府中，關上書房的門。
「主子。」一道身影悄無聲息的出現，跪在地上。
「起來吧。」林子峰面無表情，聽著外面沒有動靜，才開口，「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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