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您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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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孩子，本宮都要被你感動了。」
皇后的怒氣，此刻已蕩然無存。
皇後起身，親自拉起雲曦坐在身側。塗著丹寇的手指，輕撫過雲曦白皙的臉頰，目光盡顯慈愛：
「你這樣孝順懂事，本宮若拒絕，反倒顯絕情了。你放心，本宮明日便叫張太醫啟程，絕不會延誤了你外祖母的病情。」
皇后判若兩人，雲曦卻並不驚訝。
皇后本就有意結交蘇家，這樣一個施恩蘇家的機會，她又豈會輕易放過？
不過好在蘇家本是皇商，與皇后交好也不算壞事。
雲曦漾開笑容，硃唇皓齒，螓首蛾眉，讓艷冠群芳的皇后也不由眼前一晃。
單論容貌，雲曦身上幾乎集齊了女子所有的美好特質，烏髮細腰、膚如凝脂…
全京都女子她若稱第二，無人敢稱第一。
更重要的，是她背後顯赫的家世和雄厚的財力！
也正是看準她的價值，皇后才會忽略她的病弱，一心為太子找個堅實的後盾！
皇后微笑，有心獎勵雲曦，握著她的手親昵道：
「兩件都是小事，本宮還可以允你一事。」
雲曦眸光微動，聽出皇后話外之音。
掃了眼玉竹希冀的目光，又對上皇后慈愛的眼神，雲曦躊躇片刻。
「雲曦有一丫鬟偷盜被罰，因不滿，又污我名聲，被父親關押處置…雲曦身邊正缺人手，求娘娘割愛，賜雲曦一個幫手，若是那幫忙秉傳的汲水宮女，便最好。」
眾人始料未及，雲曦所求，居然是為一宮女開脫。
皇后勾唇，眸中激賞。
「准了，午後的箭術比賽，你就坐過來，陪本宮解悶吧。」
「謝皇後娘娘！」
主僕二人離開后，綠辛笑著奉上茶：
「娘娘不氣了？」
為雲曦的事，向來隱忍的皇后，早上可是一連摔了三個碟子。
見雲曦自個兒撞上門來，她還暗自捏了把汗，沒曾想，卻是這種大好局面。
「氣！怎麼不氣？這丫頭年紀不大，卻心思靈透，即便當不成太子妃，也有利用價值，倒是太子，整日閑雲野鶴、遊歷四海，就連這次狩獵都沒來，真是讓本宮操碎了心！」
如果不是有西宮那對母子虎視眈眈，她還用抓著一個病秧子當寶？
她兒子想娶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雲曦帳內。
看著吃完葯，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汲水宮女，玉竹陣陣頭痛。
「小姐，您是不是傻？大好的機會，您卻換來一個宮女？」
那可是成德大師的舍利加上一萬兩黃金啊！
她知道小姐於心不忍，但生死攸關，就不能自私點？
見玉竹生氣，雲曦拽著她的手撒嬌。
「她是受我連累嘛。再說，我也不虧啊！等她醒了，我一定讓她把宮裡所有的美食都跟我講一遍，就算吃不到，我還可以過過乾癮呢！」
玉竹扶額。
幾乎全鎏國最好的廚子，都被蘇家送來丞相府了，說得這樣沒見過世面，誰信？
「嘿嘿，我也有苦衷的嘛。」雲曦尷笑。
後宮的女人，身在權利中心，沒一個是省油的燈。權謀，智商，皆非一般人。
皇后是個心思縝密、手腕高絕的女人，能穩坐六宮，其野心自然也不小。
她最多錦上添花，絕不能欠下人情。不然，賠上的可就是她父親與整個蘇家！
這又豈是她一己之私便能概括的？
「一萬兩黃金怎麼辦？」玉竹苦著臉。
現在蔣氏掌家，小姐又誇下海口，看來她要趕緊給蘇家的老祖宗寫封信了。
「總有辦法的，過會兒還有射箭比試呢。」
雲曦拍拍玉竹。
「咱能不去嗎？」
想到蔣慶，玉竹隱隱后怕。
「不去？那對姑侄能把我啃乾淨咯！」說著取出一根簪子，遞給玉竹：「幫我簪上。」
她也慫，但事實表明，點兒用沒有！
重生之後，她已打定主意：就算被蔣氏啃，也要咯掉她滿嘴牙！
玉竹嘆息，幫雲曦戴上簪子，卻在看清花紋后，驚訝道：
「這簪子不是被二小姐搶去了嗎？」
「你記錯了。」
雲曦眨眼一笑，玉竹卻滿臉迷惑。
當初姥爺命人打了兩支簪子，雲霓嫌自己的土氣，便找小姐強行對換。小姐默默接受，她卻是氣了好久。
小姐怎麼說她記錯了？
「走了，別想了。」
雲曦推著玉竹出了帳篷，等她解釋完，太陽都要落山了。
紅楓似火，落英繽紛。競技場內，已有人在搭弓練箭，周圍幾乎已經坐滿了人。
雲曦剛進會場，便被人攔住去路，高大的身形，瞬間遮去她頭頂的大半天空。
熟悉的盛氣凌人，抬眸望著，可不正是那卑鄙小人——齊嶸！
「我有個提議，想聽嗎？」
清冽的聲音，不可一世的鄙晲，似笑非笑，讓雲曦幾欲抓狂。
但云曦是大家閨秀，不能當眾失了顏面。於是，她巧笑嫣然：
「您哪位？」
咱們很熟嗎？
就算本小姐天生麗質、貌美如花，也不是隨便一個癩蛤蟆就可以攔住的！
齊嶸眸色一凝，轉身便走。
「喂！開玩笑的，別那麼小氣嘛！」
雲曦三步並兩步，急忙追上。
「您有什麼提議，願聞其詳。」
齊嶸頓足，居高臨下的睨著她。
「誰小氣？」
雲曦搓牙，攥緊拳頭，強擠出一抹笑：
「我！是我！」
誰叫她受制於人，此刻也只得忍辱負重、能屈能伸！
齊嶸目光落在她勾起的唇，注視良久，點了點頭：
「嗯。」
雲曦唇角抽搐，下一秒差點就化身怒目金剛！趕緊默念幾遍清心咒。
「等會兒射箭比試，你同我上場，昨晚的事，我隻字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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