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提審蔣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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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適應皇后的突然親昵，雲曦聽此言，心念一動。
取下簪子，遞到皇後手中。
「這簪子是在我及笄時，父親托專門的匠人打造與我，所以工藝並不常見。當時一共打造了兩支，一支給我，一支給了妹妹。為了區分，父親還特意在上面刻了字…」
說著，雲曦將簪子內側的小字指給皇后，在極不起眼的角落，刻著一個『曦』字。
不仔細看，很難被發現。
皇后漾開笑容，點了點頭。
「既如此，你可要好生珍惜，莫辜負丞相一片心意。」
說著，親自執起發簪，戴於雲曦發間。
談話間，場中箭術比試已經結束，參賽者陸續就坐。而齊嶸，就坐在離雲曦不遠的男賓席。
他面色清冷，目光如鉤的盯著雲曦，刺得她頭皮發麻，如坐針氈。
看什麼看！直勾勾的，想嚇唬誰？！
雲曦內心張牙舞爪，早已把齊嶸咒了千遍萬遍，但在對上他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眸后，又咽了口唾沫，慫包子一樣的撇過頭…
看著她那副色厲內荏的模樣，齊嶸冷嗤一聲。垂首，摸著自己手腕那個圓形的疤痕。
突的悠然一笑。
十年了，她還是那麼蠢！
漫長的時光，已經讓他面目全非，卻彷彿在她身上定格，沒有留下一絲痕迹。
今天的箭術比試，原本是為這次狩獵畫上一個圓滿的記號。但是，隨著一個人的出現，卻讓輕鬆的氣氛瞬間驟冷。
原因是，昨日狩獵時，皇帝被人刺殺！
而就在今早，一名錦衣衛的屍體在林中被人找到，現場還抓到一個鬼祟可疑的男子，那人自稱是丞相表侄——蔣慶！
「皇上明鑒，草民是冤枉的！草民昨晚根本就沒見什麼錦衣衛，更遑論是刺殺皇上啊！」
蔣慶破衣爛衫，沾著斑斑血跡，顯然是被用了刑。
剛被人拖了上來，便大呼冤枉。垂死掙扎，唯恐此時再不喊，就沒有機會了！
看到蔣慶的瞬間，雲曦指尖發顫，喉嚨發緊，心想：
終究還是來了！
她目光越過眾人，望向下方的蔣氏，對方亦是一臉青色，不比她好過多少。
「你說你冤枉，可有何證明？」
在皇帝的授意下，大理寺卿林海親自審訊。
「半夜你不睡覺，跑去林中又做什麼？還不從實招來！」
身為三法司最高官員，林海氣勢迫人，而早已領教過刑訊之苦的蔣慶，立刻頭如搗蒜：
「我說，我全說！」
於是乎，蔣慶把昨晚的事大致一提，一口咬定自己與雲曦情投意合，相約林中幽會。
他一時情難自抑，想要與雲曦歡好，卻被驚慌之中的雲曦，用發簪刺傷眼睛。
雲曦逃了，他卻被當成刺客，讓錦衣衛抓了回來…
「若皇上不信，草民這裡還有雲曦的發簪為證！」
面對台下此起彼伏的唏噓聲，雲曦抿著唇，手握成拳，一隻溫暖的手，卻忽然搭在她的手背。
她訝然望去，卻見皇后一言不發的望著台下，手卻輕輕拍了她兩下。
即便知道，皇后對她也不過是存了利用，但此刻的雲曦卻莫名溫暖。
心也跟著穩了下來。
畢竟，此刻負責審訊的大理寺卿，正是皇后哥哥。
或許，皇後知道些什麼…
「簡直一派胡言！」
不等蔣慶說完，丞相雲晟便怒不可遏的起身，跪在皇帝面前。
「皇上英明！臣的女兒冰清玉潔，萬不會做出這等荒唐之事！定是這小人，知曉與他相好的丫鬟，因為偷竊被雲曦捉住懲戒，才會攜私報復，毀臣女兒名聲！若皇上縱容這廝繼續污衊，不能還臣女兒清白，臣這個丞相，不做也罷！」
一番話落，滿場皆驚！
這可是明目張胆的威脅啊！且面對的還是九五之尊的皇帝！
就算雲晟有十個頭，恐怕也是不敢砍的！
「爹…」
雲曦雙眸赤紅，一同跪在父親身邊。
「女兒沒做過的事，不怕人污衊。您可不能因為女兒，犯了糊塗啊！」
丞相之愛女，天可憐見。
即便皇帝，也早知曉丞相幾分脾氣，所以並未動怒，而是起身扶起他。
語氣很是無奈：
「丞相明知朕的用意，這又是何苦？」
他的目的，並不是針對雲曦，而是行刺主使。
雖然知道會將雲曦牽涉其中，卻未料想丞相反應這般激烈。
正在皇帝搖擺之際，一道涼薄且嘲諷的聲音忽然響起：
「戲都已經開唱了，沒個結尾怎麼行？」
雲曦皺眉，神色焦慮的望著齊嶸，不知他葫蘆里究竟賣的什麼葯。
她知道齊嶸恨父親，也恨她，從他的種種行為不難看出。
如果，他一心想要置她死地，莫說是皇后，這次恐怕大羅神仙也難救她！
在雲曦的注視下，齊嶸起身離席，緩步走到蔣慶身邊。
下一刻，卻一把扼住蔣慶脖子，單手將人提了起來。
「簪子呢？」
他眸光森冷，帶著嗜血的獠牙，讓人不寒而慄。
「這裡…」
蔣慶費力吐息，顫著手，將發簪遞給齊嶸。
接過發簪，齊嶸便手一松，將人破布一樣丟在地上。
隨之，他的手抹掉發簪的上的血跡，仔細端詳，在發簪里側看到一個小字，跟著直接讀出聲：
「霓？」
他饒有興緻的望向雲曦，唇角一勾，對著雲晟道：
「丞相大人，您可有一位叫『霓』的女兒？難道，這是大小姐閨名？」
齊嶸一臉嘲諷，雲晟卻頓時沉了臉。
「這怎麼可能？！」
不等雲晟開口，雲霓卻震驚的脫口而出：
「這簪子明明是雲曦的！我一早跟她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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