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偷雞不成蝕把米
4.25
忽而想到什麼,雲霓望向雲曦頭頂的發簪,雙目圓瞪,怒叱道:
「我的發簪怎麼會在你身上?你什麼時候偷走的!!」
雲霓情緒激動,聲嘶力竭,在場眾人皆一臉茫然。
蔣氏臉色僵白,冷汗淋漓,萬沒想到,她籌謀許久今日竟會是這種局面!
「哦?這麼快就找到主人了。原來是因為天黑,這廝錯把妹妹當成姐姐了!」
齊嶸話音方落,立刻惹得台下幾人鬨笑。
要知道,在場的不少丞相政敵,這樣的好戲,他們自然樂得捧場。
雲曦咬唇,憤怒的瞪著齊嶸。
知道他這並不是為幫自己,而是刻意羞辱父親!
而齊嶸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卻讓她隱隱感覺不對:
他怎麼會知道發簪的後面有刻字?而且,那麼輕巧的被他找到了。
想當初,她也是過了許久才偶然發現。
雲霓也不知道。不然就算再喜歡,依著雲霓對自己的厭惡,也不屑搶走刻有她名字的發簪!
見女兒被譏笑,蔣氏絞緊手帕,再也顧不得會惹怒丈夫,起身駁斥道:
「這簪子不是我女兒的!」接著,她手一指雲曦,憤恨道:
「是雲曦!她趁著雲霓帳子起火,偷走了簪子!不然,那場火為何著的如此蹊蹺?單單燒了雲霓的帳篷?」
蔣氏的懷疑不無道理,在場眾人也不免生疑,此刻雲晟卻厲聲呵斥道:
「住口!」
雲晟眸中泛寒,令人生畏。然而蔣氏這次卻並未退縮。
她淚眼婆娑,一臉積怨的望著雲晟:
「老爺!同樣都是您的骨肉,您怎麼能夠厚此薄彼!」
蔣氏委屈至極,全然忘了,會發展至此,皆因她心懷歹毒,才最終偷雞不成蝕把米。
當朝宰相被人當眾羞辱,還被自己的妾詰問,雲晟顏面盡失,氣得說不出話。
皇后的聲音,卻適時響起:
「因事關重大,起火原因,本宮已經叫人查明。是雲霓違規,在帳中多燒了幾盆炭火,才釀成火災。雲霓自行負責,與他人無關。至於東西失竊,空口無憑。」
這幾乎已經蓋棺定論。
蔣氏驚呼,不能接受:「不可能!」
「雲霓畏寒,那些火盆,我是找人專門加固的,又怎能著火?
事發突然,她還沒來得及查而已!
「你是在質疑本宮說謊嗎?」
皇后眸光一凜,蔣氏心驚,慌忙跪地磕頭:
「賤妾不敢!」
這麼頂大帽子壓下來,是誰也接不住啊!
眾人看好戲,先前與雲霓起了爭執的貴婦人趁機冷嘲道:
「到底是妾,上不得檯面!人證物證俱在了,還想妄圖狡辯?」
樹倒眾人推,此言一出,立刻有人見風使舵,強力附和:
「丞相喪妻多年,卻不再納妾,可見是有原因的。」
「這一個都不讓人省心,偏生還自詡高貴,擺的譜比誰都大!」
為巴結皇后,這些人也是不竭餘力!
「娘…」
眼見著四面楚歌,一向跋扈的雲霓也是怕了。
蔣氏臉色陰沉,牙齒咬出了血。但為保女兒,她必須力挽狂瀾!
只見她忽然起身,疾步奔向蔣慶,掄起巴掌便死命往蔣慶臉上摑去,邊打邊罵:
「混賬東西!都是你!偷了雲霓簪子卻還污衊雲曦!就因為我沒有把那賤婢許給你!」
蔣慶被打得嘴角流血、眼冒金花,根本沒機會辯駁。
而此刻蔣氏又望向雲曦,滿臉悔恨:
「雲曦!是母親冤枉了你!不求你原諒,只求你不要為難弟弟妹妹!母親以死恕罪!」
說著,蔣氏猛跑幾步,一頭撞向旁邊的柱子,瞬間血流如注,不省人事…
一切變化太快,眾人始料未及。
蔣氏這招棄車保帥,不僅成功阻斷了皇后的降罪,還將自己塑造成了一個偉大的母親。
此事便算落幕。
蔣氏被人抬走搶救,丞相府的人也跟隨離場。
蔣慶孤零零的跪在場中,一片茫然,當他反應過來時,只看得到跟在最後離場的雲曦主僕。
經過方才蔣氏那麼一撞,雲曦此刻沉默不語。
她的污名算抹清了,但整個丞相府也因此丟盡顏面,成為笑柄!
蔣氏自作自受,雖付出了代價,她卻知道蔣氏不會死。
因為,那不符合蔣氏狡詐的性格。
想到今後,還會有無休止的明爭暗鬥,她的心情就異常沉重。
而這時,蔣慶卻彷彿抓住了最後一絲救命稻草,不顧一切的喊道:
「雲曦,我錯了!你一定要救我,我是真心喜歡你啊!」
雲曦面若冰霜,置若罔聞,腳步未曾遲疑。
蔣慶見最後的希冀就要這麼消失了,起身便想去追,卻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扯回,摔在地上。
下一刻,一根發簪猛地刺入他的咽喉!
蔣慶瞳孔驟縮,一臉痛苦,卻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齊嶸當眾殺人,現場驚叫連連,甚至有女眷直接暈了過去。
諸大臣不滿的怒視著齊嶸,他卻沒事人一般的掏了掏耳朵。
「對不住了皇兄,他吵得本王實在頭痛。」
齊嶸囂張跋扈,出手一貫狠辣,且言語放肆、目空無人。
然就是這樣,他卻深得皇帝重用,皇帝也將他作為最得力的鷹犬,為己剷除不少後患。
因此,即便諸大臣心有不滿,卻也只敢怒不敢言。
看著地上的屍體,皇帝禁不住皺眉:
「七皇弟,你把人殺了,朕要如何繼續審問刺殺一事?」
齊嶸薄唇微勾,笑容肆意:
「皇兄,活人沒有,就找死人問話!」
齊嶸拍了拍手,立刻有人上前,把蔣慶的屍體拖了下去。
隨即,一名錦衣衛托著一封信,遞到皇帝手中。
「啟稟皇上,這封信是從那名死去的錦衣衛身上搜到的。除此之外,還有一枚懷王府的出入門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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