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跟傳聞中不太一樣
1.2
楚寒採摘好了藥材，正要往回走，忽然看見好似有一人在湖中間沉浮。
她甩開草藥就帶人跑了過去，「撲通」的一聲跳入水中，她奮力的游到湖中央，拖著落水之人就往回遊。
將人拖回岸邊，楚寒早已體力透支，她這才發現，自己所救之人竟然是夏長青！
人命關天，楚寒不敢休息，拍了拍夏長青的臉，「夏小姐，醒醒，夏小姐？」
夏長青全然沒有反應，楚寒暗道不妙，立馬伸手給她做心肺復甦，又低頭給夏長青渡氣。
因為楚寒這一舉動實在驚為天人，周圍的下人們都看呆了。
很快，夏長青一口水噴出來，劇烈咳嗽起來，楚寒這才鬆了一口氣。
楚寒揮下人將還在昏迷的夏長青抬上了馬車，給她披上披風后，囑咐隨行的下人。
「她沒有什麼大礙，你將她送回夏府，讓夏夫人準備一些進補的湯藥。」
此時的夏府早已亂成一鍋粥，夏父發現夏長青失蹤，焦急不堪，夏夫人更是哭成個淚人，二人正在堂前焦急難耐。
「主君，小姐回來了！」
看著女兒渾身濕透的模樣，便猜到了女兒的意圖，向來有淚不輕彈的夏父，眼角淚花模糊。「好好好，回來就好了，爹爹和娘親都有盼頭了。」
夏長青在馬車上就恢復了神智，她看見平素硬朗的父親這般模樣，後悔不已。
「爹爹，對不起！」
……
入了夜，夏長青本已入睡，突然發起了高熱，還說起了胡話，守夜的婢女連忙稟告了夏尚書和夏夫人。
夏尚書心疼夫人，便自己披了件外衣，點了全府的燈，命管家出府去找醫者，他自己則守在夏長青身邊。
「不要……不……爹爹救我，爹爹……」
看著女兒痛哭不堪的模樣，夏尚書心痛不已。
他就這麼一個女兒，自小便是掌上明珠，細心照顧著，何時受過委屈！
如今竟被折磨成這般模樣，都是楚家那個畜生！
城裡最大的醫館離夏府不遠，醫者很快就到了，看著夏長青退了熱，夏尚書心裡的石頭也落了地。
夏府的燈亮了徹夜，天光大亮，夏尚書正準備出門上朝，還沒等上馬車，便聽到一道女聲。
「爹爹！」
「青兒怎麼穿的那麼少，別再染了風寒。」見到夏長青穿的單薄，夏尚書忍不住開始啰嗦。
「我沒事。」夏長青拿著斗篷，遞給小廝，「今日天氣冷，爹爹可別凍著了。」夏長青嗔怪道，滿是女兒家的靈動。
夏尚書驚訝於女兒的轉變。
「青兒，你……想開了？」夏尚書試探性地問道。
「女兒無事，爹爹不必擔心。」
夏尚書眼看著女兒強顏歡笑，心中甚是心痛，上了馬車都久久不能平復。
「停車！」夏尚書閉了閉眼，「去祁王府。」
……
這一晚楚寒並沒有睡好，起了個大早開始整理昨日採摘的藥材。
丫鬟小竹匆匆忙忙的跑進來，「王妃，夏尚書來了！可王爺今日出去了。」
「出去了？」楚寒眸子一緊，「他可有說什麼時候回來？」
小竹搖了搖頭。
楚寒嘆了口氣，「算了，我去一趟吧。」
「臣夏繼求見祁王殿下！」夏尚書一身宮服，腰板挺直，頗有幾分堅毅。
「夏大人快進來說話。」楚寒走入大廳，吩咐了小竹上茶。
可夏尚書卻還是跪在原地，「王妃，老臣有要事求見王爺。」
【王妃可是楚家人，若她攔著我面見王爺可就糟了。】
「王爺今日一早便出城辦差了，什麼時候回來還不得而知，」楚寒聽到了夏尚書的心聲，連忙將他扶起，「不知夏大人今日前來是否是因為令媛的事情」。
夏大人因為楚寒的身份，猶豫了良久，但最終還是緩緩開口。
「小女的事情，王妃您也清楚，城中最近的污言穢語，將小女折磨得數次自盡未遂。」
他面朝著楚寒跪下，將頭狠狠磕在地上，「還望王爺看在老臣為王朝鞠躬盡瘁四十餘載的份上，還臣女兒一個公道。」
「夏大人您先起來，」楚寒嘆了一口氣，但拗不過夏尚書，只得半蹲在他身邊，「此事關係重大，我做不了主，但是我答應你，一定會如實轉達給王爺。」
【王妃竟然肯幫自己？】
夏尚書眼中閃過一絲不可置信，又拱手行了一個大禮。
「老臣知道那楚辰乃是您兄弟，此番前來多有唐突，但是小女心結於此，此人一日得不到報應，長青便一日不得安生。」
「我楚寒沒有那畜生兄弟！」
夏尚書聞言楞在原地，連忙回身下跪，「臣跪謝王妃大恩，臣無以為報，願為王妃奔走效力。」
楚寒扶起夏尚書，輕聲說:「夏大人，令嬡如今受不得刺激，還需要靜養，多開導心懷，不然鬱氣鬱結心內，於身心不利。」
送走了夏尚書，繼續回院子里整理藥材。
傍晚時分，君臨邑回到了書房，已經瞭然今日發生的事情，包括……楚寒說的話。
步步為營，條理清晰，舉重避輕……
這還是傳聞中的楚家大小姐嗎？
不過半刻，就見楚寒風風火火的進門，他似乎是早已料到，一點沒有意外。
楚寒掛上微笑，端著茶杯走到君臨邑面前，討好地說道:「祁王殿下，辛苦一天了，喝杯茶吧！」
君臨邑斜睨了楚寒一眼，抬手接過茶，微抿一口，清冷道，「說吧！這麼獻殷勤，又給本王惹什麼麻煩了？」
「不不不，我可沒給你惹麻煩。還是夏家的事，最近這謠言四起，夏長青名節被毀幾欲自盡，夏尚書心疼女兒，又沒有辦法，只好求到你這公正的祁王府了。」
楚寒意簡言駭地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你見了他？」
君臨邑抬眼，看著楚寒問。
「嗯！見了，那夏長青是個性子剛烈的女子，蒙了羞辱卻被世人唾棄，這事兒又不是她的錯，我想幫她這沒錯吧？」
這次，君臨邑沒有開口，也不再看向楚寒。
楚寒眸光微閃，側頭看了看君臨邑的表情。
君臨邑該不會是不願意幫忙吧？
可是她出手，還不知道要惹出多大的麻煩。
想到這，楚寒連忙開口說:「傳聞祁王殿下公正周允，不會見死不救吧？夏尚書可是老臣，為王朝盡職多年，你若這般冷清，怕是會寒了一眾老臣的心啊！」
「傳聞中？」君臨邑輕笑一聲，「傳聞中的楚家大小姐似乎不似你現在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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