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想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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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識鳶對於姜之行很是好奇，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能讓付斟時如此重視，可等了許久一直遲遲未見姜之行。
她微微偏頭往房門外面看了一眼，疑惑道：「怎麼不見姜公子？」
薑母柔柔一笑，眼中卻露出幾分憂慮之色：「夫人也知道，我兒他身子弱，這些年一直靠著湯藥補，夜裡風涼我便讓他待在屋子裡不要出來吹風了，若是有什麼怠慢的地方，還請夫人多包涵。」
宮識鳶連忙放下碗筷，笑道：「姜夫人言重了，我跟斟時深夜來拜訪已是打擾了，如此熱情的招待我二人，哪裡又有怠慢，在家中就常聽斟時提起姜公子……」
餘光瞥見付斟時望著自己，她略微頓了頓，頰邊梨渦笑的越發艷麗：「因而我才會對姜公子有些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人能讓斟時如此重視。」
薑母柔柔望了付斟時一眼，眼中儘是慈母之意：「既然如此，那我便讓下人叫他喚來，也讓他看看斟時的夫人。」
付斟時輕皺了皺眉，「我和識鳶待會去看看他就行，不用特意將他喚出來。」
薑母笑道：「不用，他今日在屋子裡待了一天了，讓他出來走動走動也好。」
宮識鳶叫付斟時沒說話，連忙道謝。
薑母端著茶水抿了一口，好奇的看向宮識鳶：「我倒是更好奇夫人。」
宮識鳶愣了愣，還沒出聲就聽到薑母笑著說：「聽說夫人是神運算元，連太后都誇讚，還賞賜了欽天監女官的職位。」
這句話說的突如其來，宮識鳶毫無準備，此時但是有幾分不好意思了。
她也是此時才知道，自己的事情還沒一天就在京都傳開了。
她習慣的就要抬手撓頭，手臂剛要一半，忽的想起花穗在自己發間插了諸多發簪碰不得。只好尷尬的將手放下，乾笑著道：「姜夫人過獎了，沒那麼神。」
正說著，姜之行從門外有了進來，一身白毛的大麾披在身上，長相還算周正，可臉色卻是或許蒼白。
深秋的天氣，雖說夜裡的風是有些冷，可還沒到穿大麾的地步，可見姜之行確實是病的不起。
抬手捏成拳頭放在嘴邊輕咳了兩聲，先是朝著姜家父母行禮之後，方才轉過身，抬頭看了宮識鳶一眼，行禮道：「見過嫂嫂，一直沒去拜訪嫂嫂，還望嫂嫂見諒」
宮識鳶連忙站起來回禮。
見到了病殃殃的姜之行，宮識鳶不免覺得可惜，心裡雖然好奇他到底得了什麼病，卻也不好當面問。
沒過多久，宮識鳶突然注意到薑母一直沒動筷子，薑母將放在桌子下的手抬起來，手中捏了一串佛珠，解釋道：「我正在齋戒，為之行祈福。」
見薑母為了能知道自己兒子的病，能做到這樣的地步，宮識鳶十分動容，感嘆了一句：「可憐天下父母心。」
飯吃的差不多了，幾人圍坐在桌前說著話。
付斟時正同姜之行說著什麼，宮識鳶百無聊賴的握著茶蓋，浮了浮茶水升騰起來的茶霧，忽的就聽到薑母捏緊手中的佛珠，望著宮識鳶道：「其實今日請夫人來，還有一事想請夫人幫忙。」
宮識鳶抬眼望著薑母，身旁的付斟時也停下了和姜之行的說話。
薑母看了姜之行一眼，方才捏緊手中的佛珠道：「想請夫人替我兒算一卦，看看他的這個病。」
宮識鳶有些意外，想了想才道：「生病應該找大夫看病，怎的想起來算卦了。」
說起這個，薑母頓時淚眼婆娑，捏著手帕輕輕擦拭著眼角的淚花，望著桌子上跳動的燭火緩緩道：「這些年天底下有名的大夫幾乎都被我們請來看過了，喝的葯比喝的湯還多，我看著都心疼，請姑娘替我兒算一卦，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宮識鳶趁著茶煙裊裊的當口，隔著朦朧茶霧，含了幾分詢問的意味看了付斟時一眼。
付斟時坐真了身子，輕點了點頭，示意她可以試試。
她只好答應下來，緩緩呼出一口氣，放下茶杯剛要說話，坐在一旁靜默良久的姜之行卻先開了口，嗓音平平淡淡：「孩兒這個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算命什麼的還是不用了，」轉過身對著宮識鳶拱手道：「多謝嫂嫂的一方好意。」
薑母吸了吸鼻子，「之行，你就讓夫人替你看看……」
「我說了，不用了。」姜之行垂下了頭，聲音帶了幾分冷意。
付斟時抬手搭上他的肩頭，「之行，就看一看而已，你嫂嫂算卦挺準的……」
他能的抬起頭，眼眶帶了幾分通紅，臉上有隱忍的怒意，輕咳了幾聲，望著付斟時厲聲質問道：「這麼多年了，看了有什麼用？反正也不會好。」
讓宮識鳶驚訝的是付斟時不僅不怒，反而看著他耐心勸道：「是不會好，可也不會更壞不是，看一看也好讓我們知道大概的情況，總好過現在是不是？」
「夠了！」姜之行猛的從椅子上站起來，一字一頓道：「我說了不算就不算，身子是我自己的我比誰都清楚。」說完，拂袖而去。
付斟時看著他出去的背影，輕笑了笑，收回目光道：「幾日未見，他還是這麼犟。」
屋子裡一時間只剩下薑母輕輕的抽噎聲，姜父嘆了一口氣，抬手輕拍著薑母的肩頭。
宮識鳶一時間有些看呆了，她還從未見過付斟時對誰有如此耐心，方才看向姜之行那個目光……
付斟時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喝了一口，問道：「之行他這幾日都還好吧？」
薑母試了試眼角的淚，歉意的看了宮識鳶一眼，說道：「有些時候他會發脾氣不喝，他喝了十多年，我們也知道他不容易，可葯不能落，只能慢慢勸……」
宮識鳶在一旁看得真切，提起姜之行時，付斟時眼中帶了點無奈的笑，腦中不可避免的有些想歪了，她覺得付斟時對姜之行如此重視，目光里還有包容，甚至是……寵愛……該不會付斟時變成太監之後就喜歡上男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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