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真的賬本在哪裡
2.41
宴清棠到是不怕鋪子會怎麼樣，再怎麼不好都是在眼皮子底下的，若是鬧起來了，就去請官家來斷定，不過左一個查封又一個關門。
不過莊子她就有點犯難了。
莊子在城外邊，坐馬車不過一個時辰的事，而且這莊子極大又極好，前世還是因為外祖家對母親寵愛，特意花了重金買下的莊子。
這些年，莊子落在大夫人手裡，不知道人員的變動有多大，更不知這來來回回的賬目上的銀錢究竟去了哪。
越是這不知，就必有鬼。
做一個漂亮的假賬，掩耳盜鈴，若是她還是當年的宴清棠還真的要被他哄過去了，不過現在不一樣了。
馬車停在莊子門口，翠萍扶著宴清棠，莊子大門開敞著，然而門口沒有一人守門。
兩人相視，都覺得奇怪，但沒多想，畢竟莊子上的下人沒有主子管著，懶惰也是正常。
宴清棠決定親自進到莊子上去見見管事的，然而她還未到門口，忽然從莊子里衝出來一群下人，手持棍子。
「哪裡來的賊人，膽敢闖宴府的莊子。」領頭的身著管事服，氣焰囂張。
翠萍護住宴清棠，怒意蹭蹭上漲，對著下人厲吼道：「放肆，我家小姐乃宴府五姑娘，再說這莊子是我們姨娘名下的，你們想幹什麼？還想賊喊捉賊！」
「什麼五姑娘，我們是大夫人手下，大夫人讓我們好生看管莊子，你們無緣無故闖進來不是賊人是什麼？」
方段不以為然，態度不屑，語氣挑釁，就是證據在眼前，他都能睜眼說瞎話。
翠萍還欲跟他吵，宴清棠攔下，她認識這管事，姓方，是大夫人手下忠僕之一。
因為為人有點手段，加上對大夫人忠心耿耿，頗得大夫人賞識，前世，宴清棠就沒能從她手上拿回莊子，最主要緣由，還是因為這人是個狠角色。
她心裡冷笑，面上帶著客氣之意，將禮數都做全，又解釋此行目的。
「方管事，這些年辛苦你了，我知道你對莊子有了感情，不如等我查完賬目，你若願意，可以繼續留在莊子上。」
「姑娘……」翠萍急了，這樣的人再留在莊子上就是一個禍害。
宴清棠抬手制止翠萍，她則表現得有容乃大般，「諸位都是我宴家的下人，雖只是在看守莊子，想必在莊子上生活多年，對其不舍我深有體會，你們要是願意，只要配合我，我可以讓你們都留下，甚至除去奴籍，做個正常人。」
話畢，圍住她們的下人，心底都動搖了，身為下人，最期盼的無非兩樣東西，一是得到主家的信任，二則是擺脫奴籍。
「哼，大夫人的人，你別想能收買。」方管事冷哼一聲，似勝券在握般，冷冷掃過一眾下人，冰冷側骨的寒意，貫徹到每一個人身上。
他們嚇得臉色蒼白，忽然憶起，他們的把柄還在大夫人手上，或多或少有家人，或是其他，不管哪一樣都可以輕鬆要了他們的命。
原要放下的棍子，又重新對準宴清棠，這一次下人的眼神里多了一種東西，叫堅定。
宴清棠前世就了解大夫人的手段，方才的話不管是緩兵之計，她悄悄摸出『沒力氣』藥粉趁人不注意時，撒向下人們。
「啊！」下人們沒有防備，通通中招，全部屋裡的趴在地上。
宴清棠讓雇來的打手們全部拿下，方管事見事不妙，正欲開溜。
然而下一秒鐘，一束銀光閃過，他背脊一涼，一把冰冷的匕首抵住他脖頸。
「姑娘饒命，姑娘饒命。」方管事腿一軟，跪倒在地，地上赫然出現一灘褐黃色的東西。
宴清棠當即愣了一下，她都沒想到，這個前世敢跟自己較量的人，竟然被嚇尿了！
「想要饒命，就將莊子上的賬本拿來，我問什麼你最好答什麼，否則我直接送你歸西。」宴清棠氣勢冷然，匕首依然沒離開脖子，方管事笑得直點頭答應。
人擺平后，宴清棠進到莊子里，下人們害怕的伺候著。
她則是不緊不慢的對賬目，越往後看，宴清棠臉色越冷。
方管事則是換了一身衣服，站在一旁察言觀色，見她臉色不好，他額頭豆大的汗珠不斷落下。
良久，宴清棠看完賬目，她冷冷質問道：「方管事，你拿給我的賬本是真的嗎？」
翠萍聽聞，拿起賬目也細細對了起來，不一會她氣得咬牙切齒道：「好啊，原來這些年你們給姨娘看的，竟然是假賬本！」
「說，真的賬本在哪裡？」翠萍是姜姨娘的陪嫁丫鬟，深門大院的伎倆她都了解，之前就覺得莊子賬目有假，只是一直沒有機會發作。
現在逮到機會，翠萍當然要將這些年來，姜氏受到的委屈通通找補回來。
「方管事，我記得宴家有條不成文的規矩，莊子上的下人，不管是誰手底下的，主家人都有權利將讓打死或者發賣……」宴清棠顯得很冷靜，她不咸不淡道。
這句話成功讓在場所有人為止一顫，包括方管事也不列外，他想要撒謊的話，被他生生咽下去。
他緊張的擦了擦汗水，極力辯解道：「姑娘冤枉老奴啊，假賬都是慣會做的，不止我們莊子，而是所有的大戶人家田莊都會做假賬啊。」
宴清棠還是第一次聽說會這樣，前世賬目都是她過目也沒發覺有什麼不對，她不解的看向翠萍。
翠萍接收到眼神，彎腰附耳輕聲解釋道：「大戶人家產業多，下頭的下人為了多撈油水，就會做假賬，不過油水大部分是歸主家人。」
潛在意思，就是說銀子是大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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