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找到盟友了
3.78
八皇子被阮雪涵這一眼看的發毛，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皇祖母，孫兒並非是阻攔楚家的小姐救人，只是不懂醫理，見她以簪子救人，心有餘悸，這才……」
太後向來疼愛步弘唯，一臉慈愛的沖他揚了揚手，「起來吧，哀家知道，你是無心的。」
八皇子這才鬆了一口氣，乖乖的回到座位上坐了下來。
倒是楚願上前一步，端跪在正廳中央。
沖著皇后低垂著眉眼，俯身叩拜，「情急之下衝撞皇後娘娘，臣女有罪，請求皇後娘娘責罰。」
皇后瞧著她不卑不亢的樣子，尷尬的笑了笑看向太后，後者正閉著眼睛享受阮雪涵的按摩。
她哪裡不知，今日即便楚願真的當了這麼多人的面衝撞了自己，可她是為了救太后，所以自己非但不能處罰她，相反的，還得論功行賞。
楚願自然也知道這其中的道理，於是就這麼跪著。
果然，皇后僅晃了一下神，便起身將楚願扶了起來。
「瞧瞧你這孩子，行這麼大禮幹什麼，太醫都說了多虧你反應快，本宮不但不會罰你，還得賞賜你呢！」
雖然皇后是笑著說的，可是楚願居然聽出了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這都是臣女應該做的，賞賜是萬萬不敢要的。」
太后這會睜開了眼睛，沖楚願招手，笑道，「過來。」
她提衣，款款朝太後走去。
這幾步走的，絕對稱得上是氣勢十足。
她昂首挺胸，面帶微笑，太后滿意的拉住她的手，「既然是皇后的賞賜，為何不要啊，哀家替你做主，收了皇后的賞賜了。」
楚願聞言，便欲跪下謝恩。
卻被太后拉住，「哎，哀家老了，不喜歡動不動就跪的，今日既是哀家的壽辰，哀家就做回主，今日的禮數，就免了吧。這會兒宮宴還沒開始，你們樂意幹嘛，就幹嘛去吧。」
話雖這麼說，可大家到底不敢這麼干。
只不過得了太后的赦令，大家也都不再屋子裡坐著了，而是到院子里賞花去了。
此時秋意正濃，層林翠染，疊翠流金，花園中的菊花競相開放，絢麗多彩，各色爭相鬥艷，紫菊如煙，團團相裹，黃菊如金，耀眼艷麗，顏色不一，姿態也各異。
一如低頭賞花的美人。
楚願的目光不自覺的再次望向阮雪涵，只見步辰淵正站在她身側，阮雪涵以帕遮面，另一隻手指向園中的菊花。
而他似乎正側耳聽她說著園中之景。
她感覺自己差點一口老血噴了上來，於是捂著心口坐在了石桌前。
楚夫人見她臉色不好，抬手撫了撫她的額頭。
她拂開母親的手，悠悠的道，「娘，我沒事。」
楚夫人嗔怪道。「還說沒事，你的眼睛恨不得長到人家身上去。」
被母親戳破心事，她臉一紅，別過了頭。
看到阮雪涵朝自己走了過來。
她忙起身，「見過長樂郡主。」
楚寧也笑著起身，「說起來姐姐跟長樂郡主可真是有緣。」
阮雪涵看向她，眸中閃過一抹寒意，不過她仍溫柔問道，「哦？怎麼說？」
楚寧笑意加深，看向楚願，「姐姐住的院子剛好叫長樂園呢。」
阮雪涵聞言直接拉過了楚願的手，「是嗎，那還真是有緣呢，既如此，不知雪涵可有榮幸邀楚姑娘一同賞園啊？」
她忙從座位前離開，「長樂郡主嚴重了，能陪長樂郡主賞園是臣女的福分。」
阮雪涵聞言笑了笑，拉著她，朝人不多的地方走去。
楚願不由疑惑，看了眼芭蕉樹，笑道，「這芭蕉樹，可不如園中的菊花好看啊。」
阮雪涵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表明了自己的來意。
「阿願，我有話問你。」
她這麼一喊，楚願突然有種回到了前世的感覺。
前世她們雖不算交好，可是因為同一個男人的牽連，她們之間交集也算是很深了。
如今她這麼叫自己……
莫非……她被自己的想法驚到了，下意識看了眼左右。
「你……」
阮雪涵笑著點了點頭。
「今日我觀察了你許久，發覺你同前世不太一樣了，所以，我猜……」
楚願抬手捂住了她的嘴，「你猜對了。」
阮雪涵笑著將她的手拿下來，「你也猜對了。」
天哪！這太不可思議了，沒想到重頭來過的竟然不止她一人。
驚嘆之餘，她恍惚又覺得好像找到了個惺惺相惜的朋友。
阮雪涵嘆了口氣，「上天給我們重頭來過的機會，就是讓我們來撥亂反正的。你說對嗎？」
楚願這會還不知道她有何打算，於是試探性的問道，「我不明白長樂郡主的意思。」
阮雪涵苦笑了一聲，「你可還記得，我前世經歷了什麼樣的日子……」
楚願看到她眼底濃濃的痛楚，抬手輕輕撫了撫她的後背。
「都過去了。」
她搖了搖頭，「不！沒有過去。阿願，你不知道，當年和親另有內情，我是被棄的那一個！」
楚願聞言一愣，「什麼內情？」
她突然笑了，嘴角發苦，眼底也濕潤了起來，不過她清了清嗓子，恢復了清冷的模樣，「我知你愛慕八皇子，可你卻不知，我也愛慕……」她長舒了一口氣，「可是你知道么，當年提出將我封為公主，送去西北和親的人，正是我年少時期傾其所有真心愛慕的男子，我曾以為他是我孤苦人生之中，唯一的光，卻沒想到，他卻是來毀滅我的。」
楚願知道那種感覺，那種傾注了所有，卻被放棄，被背叛的感覺！
而阮雪涵以為自己重獲新生，對他只余恨意，卻沒想到再次提起那段刻骨銘心的往事，仍然痛到無法呼吸。
「在西北的那五年，每時每刻我都在等，等他來接我回去，那五年，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我每天都承受著非人的折磨，可我仍然相信他會來，所以我等啊等，一直等，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等來的卻是足以將我所有的真心都踐踏到塵埃里的一封信。」
楚願恍然大悟，「所以，你才帶著絕望，從邊城的城牆上一躍而下……」
她雙手握著楚願的手，「這輩子，我們不要再喜歡他了，我們聯手毀了他，好不好？」
楚願鄭重的點了點頭，「好，那我們現在就是盟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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