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瓮中捉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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霄景昱湊了過去，發現殺手們的后脖頸無一例外，都刺了相同的刺青。
黎初念取出自己的手冊對照，殺手們的刺青與李有為家院牆上的模樣居然一模一樣！
兩人心照不宣地對視了一眼，看來他們已經有了些許眉目了。
「看來是我們大張旗鼓地辦案，有些人按捺不住了，想提前解決了我們。」霄景昱道。
黎初念不語，她想著今天死裡逃生，還有些膽戰心驚。
霄景昱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說道：「今日一事，是我考慮不周，讓你跟我一起涉險了。」
他對於此事還是很抱歉的，明知道牽扯到兇殺案，危險重重，居然還如此懈怠，差點沒能保護好黎初念。
「既已入局，便不計生死了，」黎初念淺淺一笑，「更何況，這也是我自己的選擇。」
她選擇了破案這條路上就要承擔這一路上的風險。
霄景昱有些釋然，更覺得眼前的女子境界之廣了。
從前他生活的地方，女子循規蹈矩，墨守成規，身邊人對他只有算計，而只有在現在，他才覺得無比輕鬆。
「謝謝。」霄景昱由衷地說了一句。
「不說這個了，」黎初念狡黠一笑，「我想，我有辦法調查出幕後真兇了。」
她讓困惑不解的霄景昱湊過去，對著他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片刻后，師爺被霄景昱叫到了公堂之上。
霄景昱將幾個黑衣人的屍首大搖大擺地陳列在堂里，剛剛走進去的師爺，差點沒把魂給嚇出來。
「師爺，你來得正好，本官有話要對你說。」霄景昱將他喚了回去，憂心忡忡道。
師爺還沉浸在見到死人的恐懼之中，不由得哆哆嗦嗦地說道：「大人，何事這麼著急？而且……這些死人都是怎麼回事？」
「適才我和黎小姐在返回縣裡的路上遇刺，這些刺客不知死活，我就把他們全殺了。」
霄景昱皮笑肉不笑，他攬過師爺的肩膀，將他摁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我請師爺過來辨認辨認，是否知道這些刺客的身份？」
師爺被嚇得一激靈，險些沒癱倒。
「大人，大人說笑了，小人……小人怎麼會認識這些歹徒？」
「噢，是嗎？」
霄景昱語氣上揚，擼了擼袖子，特意露出自己的半截手腕在外，上面黑色刺青赫然。
「可本官怎麼覺得，師爺見多識廣，說不定有一兩張熟面孔呢？」
幾乎是霄景昱露出刺青圖樣的瞬間，師爺的眼睛就瞪得渾圓，額間虛汗不住地落下。
「師爺怎麼一直盯著本官的刺青看，這圖樣師爺覺得怎麼樣？」霄景昱故意提起道。
「甚……甚好。」師爺聲若蚊吶道。
「那不若本官也給師爺紋一個？」霄景昱語氣冷了下來，眼神里的寒光乍現。
師爺如果不是個傻子，現在也應該知道他來者不善了，但他還是在強撐著。
「大人說笑了，如果沒有其他的事，小人先走了。」
「我讓你走了嗎？」
霄景昱冷冷一笑，手指摁在師爺的太陽穴處，摁住了他的命脈。
「本官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吧，師爺如果再繼續裝傻，恐怕下場就跟那幾個人一樣了……」
師爺從未見過他如此冷冽的一面，嚇得他立刻跪在地上，手腳癱軟。
「大人饒命，小人知錯！」
「如實招來，本官興許還會從輕發落。」宵景收起手，公事公辦道。
「是！小人也是一時糊塗，收了李老爺的好處，答應幫他辦事……」
霄景昱抬起頭，和躲在屏風后的黎初念對視一眼，後者眼中有了得逞的笑意。
……
「我猜的果然不錯，那師爺是個貪生怕死的主兒？你幾句恐嚇，他就全招了。」黎初念坐在案台上搖晃著腿，一臉得意地笑著。
「你的計謀甚是不錯。」霄景昱讚歎道。
「我也就是猜對了而已，我們外出調查的行蹤只有府衙內的人知悉，而殺手卻能在我們回縣衙的路上埋伏好，證明衙內一定有人給他們做內應，這個人不用說，用腳趾頭想都能知道是誰了。」
黎初念滔滔不絕地分析著自己的思路，沒注意到霄景昱正在注視著她。
「只是沒想到，這些居然都是李正陽做的，師爺不過也做了他的一顆棋子罷了。」黎初念唏噓道。
「不管這人是何等身份地位，本官都一定會捉拿他歸案！」
黎初念點點頭，「問題出在我們還沒有確鑿的證據抓人，單靠師爺一個人的口供，還不足以有說服力。」
霄景昱皺起眉，他知道這個道理，可是嫌疑人已經浮出水面，他理應早日懲罰惡人，安定民心才對。
黎初念看著他糾結的模樣，心生一計。
「我有個辦法，應該能讓狐狸露出馬腳來。」
霄景昱聽完她的計劃后，雖然覺得欠妥，但這是最快能破案的辦法了。
「姑且一試。」霄景昱道。
霄景昱回到縣衙，威脅師爺，讓他擬信一封，按照原來和李正陽接頭的方法，送到李正陽的手中。
按照師爺的說法，每次李正陽都是讓他去挑選合適的下手目標，在牆上做下標記，李府上的殺手不日便會前往投毒。
起初師爺不敢鬧大，只是在城郊挑選人家的家畜下手，後來李正陽要求以人試毒，他才鋌而走險挑了幾個流浪漢。
但唯一破例的一次，是不小心被京中來的人發現了他們的行徑，才不得不殺人滅口，拋屍海中，沒想到還是惹來了這麼大的動靜。
黎初念的計劃就是，讓師爺寫信騙來李家的殺手，再來個瓮中捉鱉。
時間緊迫，他們將地點選在了城郊的破廟之中，也很符合試毒的標準。
流浪漢的失蹤是不會引起太多的注意力的，也難怪師爺如此費心費力了。
一切準備就緒，師爺率先進入破廟之中，而破廟之外，則是被霄景昱帶人團團圍住。
黎初念和霄景昱在一起，他們一刻也不敢放鬆，生怕錯過任何可疑人員。
抓住了前來交接的人，就抓住了李正陽的把柄。
黎初念理所應當地想著，可意料之外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他們只聽到了一聲慘叫，待到闖進去時，只見一道黑影離去，師爺已然倒在地上，失去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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