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自食惡果
2.77
兩人決定深下地下室一探究竟，霄景昱點燃了火摺子，將隨身帶著的鞭子一頭系在了自己腰上，一頭丟給了黎初念。
「牽好，記得不要放開。」他叮囑著黎初念。
黎初念聽話地將鞭子攥在了手裡，在黑暗的環境里，這確實是讓他們不走失的最好的辦法。
地下通道悠長狹窄，但穿過又濕又滑的通道后，便進入了一間密室，這裡的空間更大，甚至能聽到兩人腳步的迴響。
「等等，好像又有聲音。」黎初念叫停了霄景昱。
兩人的腳步停下，黎初念閉上眼，在黑暗的環境中，她的聽覺更加靈敏了起來。
這次她清楚地聽到了，這裡的確有人哭喊求救的聲音，似乎還不少。
「大人，走那邊！」黎初念指著一個洞口道。
霄景昱不疑有他，立刻起步朝著她指的方向走。
兩人越走越明亮，兩旁皆是火燭的光芒，霄景昱熄了火摺子，將佩劍的劍鞘握在手裡。
兩人走到一間有著古銅色大門的密室前，霄景昱和黎初念對視一眼，後者堅定地點了點頭，他便推開了門。
裡面更是燈火通明，不僅如此，密室里居然還有著一間間牢房，關著十幾個活人。
而最讓兩人驚訝的是，李正陽居然就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似乎早就已經在等著他們了。
黎初念眸光一閃，她看到了李正陽身後的黑衣人，不動聲色地捏了捏霄景昱的手心。
她的意思很明顯，以少敵多，情況對他們來說不是很妙。
霄景昱注意到了她的小動作，神色不變，只是給了她一個讓她安心的眼神。
隨即他眼神變得凜冽，拔劍出鞘，直指李正陽。
「大膽李正陽，面見本官還不就地伏法！」
他大喝一聲，但李正陽絲毫不覺得害怕，甚至狂妄地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霄大人，你還真是有趣，你覺得，我既然能讓你來，還能讓你走嗎？」
李正陽端坐著，極為倨傲地看著兩人，沒有一絲的懼意。
霄景昱已經知道了李正陽不會乖乖伏法，但他既然有膽子入虎穴，就有能力出去。
黎初念看著這劍拔弩張之勢，手悄悄探進囊中，取出了一顆藥丸放在了霄景昱手心裡。
「軟骨散解藥，你先吃了再說。」
霄景昱直接一吞而下，誰知李正陽在看到這場景時，直接放聲大笑了起來。
「不得不說，二位簡直是一樣的天真啊，你們以為，我會在同一個地方上當嗎？」
像是故意給兩人解釋一般，他面露凶光道：「自從上次我十幾名死侍在你們身上栽倒之後，我就提前備了迷藥的解藥，小姑娘，你那套對我們來說沒用的。」
黎初念聽完他的話后，臉色沒有任何的緊張，反而更加放鬆了起來。
「噢，是嗎？那要不要試試看？」黎初念撒出一把藥粉，卻被李正陽悉數擋了去。
他站起身，緩緩行至兩人身前，一臉得意地笑道：「我說了，對我沒用，你怎麼不到黃河不死心呢？」
說罷，他又轉眼看向霄景昱，眼神裡帶著狠毒。
「京里來的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若不是上面的人指明要留你一條賤命，你早就不知道被我殺了幾回了！」
霄景昱震驚地看向他，然後他的神色變換著，似乎之前的一切異常之處都有了答案。
他沒想到，就算自己躲到了這裡，那些人的手同樣也能伸過來。
黎初念確實不懂其中的淵源，不解地望向霄景昱。
看樣子，他似乎身世不簡單。
李正陽並未理會霄景昱錯愕的眼神，只是自顧自地說著話。
「自從你上任起，一切就在我們的掌握之中了，本來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要理會那些賤命也就罷了，偏偏你要插手，那就不能怪我了。」
「還有你，」李正陽怒視著黎初念，「我以前倒是小瞧了你，沒想到你居然會看穿這一切，查到我頭上來，上次去的殺手，一方面是為了嚇嚇我們的縣丞大人，一方面就是為了除掉你！」
黎初念沒想到他對自己的怨念這麼深，不禁有些訝然。
「這算不算對我工作能力的肯定？」她對著李正陽戲謔地說道。
李正陽沒想到她這個時候了，居然還敢跟自己耍滑頭，一時間也有些咬牙切齒。
「是不錯，」他說道，「不過你很快就是一具屍體了，所以可惜了。」
誰知黎初念聽完這句話后，並不感到害怕，反而自信地笑了出聲。
「那恐怕要事與願違了。」她緩緩說道。
「你說什麼……」李正陽轉過身，正欲嘲笑她一番，話音未落，卻捂著胸口倒下。
他感受到自己心臟處那裡似乎正在燃燒著，疼得他站不起身。
看著黎初念得意的眼神，他有些不可置信地說道：「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後面黑衣人們見情況不對，正想拔劍上前，卻被霄景昱搶先一步，先拔劍衡在李正陽脖頸處。
「讓你的人不要輕舉妄動！」
後面的黑衣人立刻收手，沒有再上前。
此刻局勢已經完全掌握在兩人手中，黎初念拍拍手，十分悠然地蹲下了身，直視著李正陽蒼老混濁的眼睛。
「這就要問你了，誰告訴你你的解藥能解我的毒的？」
李正陽顫顫巍巍地伸出了手，他仍然不知道，自己究竟輸在哪裡。
「我的軟骨散，可不止讓人昏迷這一個效用啊，」黎初念狡黠地笑道，「它對於長期接觸月見草的人來說，可是致命的毒藥呢！」
月見草，就是李正陽制毒最重要的一味毒草，也是外面院子里培植的那些。
黎初念花了整整七天七夜研究毒藥的配方，而那張被師爺燒毀的紙條也早就被破譯了出來，上面正是李正陽所研製毒藥的一部分手記。
靠著這僅有的一點資料，再加上黎初念的分析儀器，她不僅得到了配方，還研究出了解藥。
估計李正陽做夢都不會想到，自己研究了一輩子的東西，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被黎初念破解。
而李正陽確實不敢相信。
他付出了那麼多的心血，最後他竟然栽在了自己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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