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仵作竟是黎初念？
3.17
李正陽被關入牢房，霄景昱靜待他醒來，準備再從他口中問一些有關於他背後主使的信息。
他剛剛宣布要在三日後問斬李正陽，晚上得知李正陽醒來后，馬不停蹄地趕到牢房裡，卻只見到一具屍首。
李正陽胸口插著一隻羽箭，與上次刺殺他和黎初念的羽箭一模一樣，可以推測是同一人派來的。
「殺人滅口。」他怔怔地說出這句話，隨即憤恨地一拳砸在了牢門之上。
這縣丞府，他們還真是來去自如啊！
「去請黎姑娘，驗屍！」他對著手下吩咐道。
黎初念是從睡夢中被喊醒的，聽說是驗李正陽的屍體，她二話沒說就從床上一骨碌爬了起來。
簡單裝束，套上外衣就出了門。
黎老爹坐在門檻上，望著她離去，臉上寫著擔憂和焦慮。
黎初念來到縣衙的牢房，看見了已經死去的李正陽。
她二話沒說，直接開始驗屍，結果果真是那毒無疑。
「致命的不是劍傷，是毒，」黎初念取下了面上覆著的白布，暗自咬牙，「還真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啊！」
霄景昱沒有說話，只是他的拳頭越握越緊。
「你也別太糾結了，本來就是防不勝防的事情，有所疏忽也在所難免。」黎初念安慰道。
霄景昱這才鬆開了緊握著的手，可她能看到，他的手上已經有了血印子。
「辛苦你了，大晚上還跑這一趟。」
「不客氣，」黎初念收起自己的工具，湊到他身邊說道：「就是不知道我這麼辛苦，有沒有加班費啊？」
「何為加班費？」霄景昱不解地問道。
「就是就是……額外工作的薪酬。」黎初念說道。
「原來如此，」霄景昱瞭然，他也不含糊，直接從腰間取出了一個錢袋子。
「朝廷的俸祿初五才會發放，這是本官的私銀，是對你的獎勵。」
黎初念見錢眼開，這還是她穿越以來賺得第一桶金！
「謝了！」黎初念顛了顛手中的分量，喜笑顏開道。
霄景昱摸索著腰間的那枚簪子，表情出現了一絲糾結。
他看著黎初念，不知道要不要給出去。
最終，他摩挲了多久，還是將簪子從自己腰間取了出來。
「還有這個。」霄景昱把簪子遞到了她面前，看到黎初念臉上的困惑神色，他連忙解釋道：「本官順便買的，看你上次一眼相中了它，想必你是喜歡的，所以本官買了作為你的獎勵。」
黎初念看了看那簪子，通體晶瑩透亮，一看就價值不菲，自己還不至於收他這麼貴重的禮物。
「不用，你給錢就夠了，獎勵已經很豐厚了。」黎初念道。
霄景昱卻有些急了，他把簪子塞到她手中，直接轉身離去。
「這簪子放我這兒也是浪費，黎姑娘就收著吧！」
黎初念看著手裡的玉簪，有些無奈，但既然他給自己了，那自己便收著吧。
大不了下次還他一件禮物便是。
黎初念喜滋滋將錢袋裝進荷包里，正走到縣衙門口，卻見黎老爹在門口等著她。
「爹，你怎麼來了？」
黎初念驚喜地迎上去，後者則是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
「傻丫頭，爹擔心你，來接你回家。」
黎初念的心裡湧上暖意，她依偎進黎老爹的懷抱里，撒嬌般地笑著說道：「謝謝爹，我怎麼會有這麼好的爹啊！太幸福了吧！」
黎老爹被她逗得直樂，和她一起上了馬車。
見兩人驅車離去，霄景昱才從柱子後走了出來。
他望著黎初念遠去的方向，心臟不聽話地劇烈跳動。
……
第二天，關於犯人李正陽畏罪自殺的告示貼了出來，李玉香得知這件事的時候，剛剛清醒過來的她又昏死過去。
她身邊的丫鬟都急瘋了，連忙去找大夫。可府里上下早就亂了套，外面都是圍得水泄不通的官兵，她根本不知道去哪兒找大夫。
霄景昱一大早就派人來清點財產了，除了房子地契全部沒收外，剩下無罪的奴僕們也要另投奴籍，不能再留在李家。
霄景昱念李玉香是病人，又沒有參與作惡，於是網開一面，准許她的丫鬟跟著伺候。
最後，府里被抓的抓，遣散的遣散，只剩下了春蘭和李玉香。
李玉香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歸於平靜。
「春蘭，現在是什麼時辰了？」李玉香強撐著病體，虛弱地問道。
「已經過了酉時了，小姐，你可算是醒了！」春蘭帶著哭腔說道。
「你哭什麼，春蘭，其他人都去哪兒了？」
李玉香看著空蕩蕩的房間，不僅沒有人的身影，連以往的傢具和價值不菲的擺設都沒了。
「沒了，小姐，一切都沒了，王管家要被斬首了，其他人都被趕走了，就連小姐屋子裡的東西，他們都不放過，奴婢攔不住，奴婢實在是攔不住……」
春蘭極具悲傷地哭著，整個李府已經成了空城，就連這裡，他們明天都住不得，只能流落街頭了。
李玉香眼前一黑，又有倒下去的趨勢，可她死死地扒住床沿，沒讓自己倒下去。
「這些，都是霄景昱做的？」
「是，小姐，我們這下該怎麼辦……」
李玉香絕望地閉上眼睛，她從小錦衣玉食，現如今所有家當都沒了，她今後又該何去何從呢？
第二日，春蘭收拾了一些他們僅有的家當，就和李玉香從府里出來了。
他們並非是自願，只是府邸已經被沒收，就算他們不出來，也會被趕出來。
兩人如同行屍走肉一般走在大街上，李玉香給自己戴上了面紗，生怕別人認出她，對她指指點點。
李玉香打算去荊州投靠外祖一家，只是路途遙遠，還不知道前路是否會有不測。
兩人實在是走累了，在鎮子上一處茶水攤子歇歇腳。
「哎，你們聽說了嗎？前段時間的青樓案知道不，那跟著霄大人一起辦案的女子，是鎮子口東的黎屠戶家裡的女兒，黎初念！」
「啊？不是說黎初念貌丑如肥婆嗎？那仙氣飄飄的女子怎麼會是她？你小子不會是在吹牛吧！」
「千真萬確！」那人停頓了一會兒說道，「我聽昨晚打更的王三明說的，他親眼看到黎初念昨晚半夜三更從縣衙走出來，上了黎屠戶的馬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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