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救你出去
6.79
「軒轅哥哥也變了很多。」烏嬌嬌道。
曾經的少年郎變得威武健壯，邊關的風沙吹黑了他的皮膚，也將那顆心吹得更加成熟。
仔細回想，他們已有多年未見。
軒轅掣看著自己心愛的姑娘，她的眼神當中早已經沒有了光，像是一片荒蕪的沙漠。
「嬌嬌，你怎麼會在他身邊？」軒轅掣有很多的問題，可最後最先問出的卻是這個。
烏嬌嬌低著頭沒有說話，因為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應該從何說起，她也不想讓軒轅哥哥看不起，自己的父兄死在了江臨桉手上，而她現在卻是仇人的貴妃。
看出烏嬌嬌不太想說話，軒轅掣道：「嬌嬌，你若是不想說話，那我問你來回答，你只需要點頭或者搖頭。」
烏嬌嬌猶豫了一下，然後點頭。
軒轅掣的第一個問題，「你是自願待在他身邊的嗎？」
烏嬌嬌搖搖頭。
「如果我能帶你離開，那你願意跟我一起離開嗎？」
烏嬌嬌用驚喜的目光看向軒轅掣，然後用力點頭。
「想，我做夢都想離開這裡。」烏嬌嬌眼神無光道：「他殺了我父兄，囚禁於我，想用我的這副皮囊去鞏固自己的權勢，我絕對不會愛上一個仇人。我想離開，他不讓我離開。」
軒轅掣伸手撫摸著烏嬌嬌蒼白的臉頰，眼神當中閃爍著淚光，堅定保證道：「放心，嬌嬌，軒轅哥哥一定會帶你出去的，去過你自己想過的生活。」
這一刻，烏嬌嬌感覺自己灰暗的靈魂迎來了春生，她原本以為毫無希望的未來，似乎開始有了盼頭。
「軒轅哥哥，我等你。」烏嬌嬌眼神當中滿是希冀。
她太想要離開這裡了，想要離開皇宮，離開江臨桉的身邊。
軒轅掣離開海棠宮之後，就徑直朝著勤政殿而去。江臨桉和群臣已經等候多時，不過念及軒轅掣在邊關的功勞，而江臨桉也有意想要拉攏軒轅掣，所以並未開口斥責。
原本對新帝並沒有太多恭敬的軒轅掣，來到勤政殿之後，直接開口跪了下來，態度十足恭敬，讓人挑不出一絲的錯處。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臣邊關守將軒轅掣，參見陛下。」
軒轅掣叩首行禮，江臨桉看了很是滿意。軒轅掣是前朝舊臣，同樣也是前朝護國大將軍的兒子，他最怕的就是軒轅掣心懷舊朝。
若是軒轅掣能夠為他所用，那是再好不過的。
「愛卿快快免禮，愛卿守護邊關多年，功勞斐然，朕心甚慰。」江臨桉做出一副明君的派頭，想要去攙扶軒轅掣。
可是軒轅掣跪在地上依然沒有起來，而是繼續叩首道：「回稟陛下，臣這麼多年守護邊關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今想向陛下求一賞賜，還請陛下成全。」
江臨桉聽了軒轅掣的話，滿是笑意的眸子微微斂了起來，然後問道：「不知道愛卿想要何賞賜，將軍放心說便是，只要是朕有的，金銀珠寶綾羅綢緞，或是加官進爵，必然不會虧待了將軍。」
雖然對於軒轅掣一上來就要好處這件事，江臨桉心裡有一絲不滿。不過，想要好處是件好事，對方願意開口要好處，說明了已經想好要怎麼報答。
總歸，他不會是做虧本的買賣，江臨桉心裡這樣想著。
軒轅掣是護國軒轅將軍的兒子，能力出眾，邊關因為有他的守護，這些年一直都還算安寧。
最重要的是，如果拉攏了護國將軍的兒子，那麼前朝留下的一些武將也會心甘情願的為他所用。
江臨桉心裡打著算盤，啪啪作響。
不過下面軒轅掣說的話，他便高興不起來了。
「還請陛下放貴妃娘娘出宮。」
軒轅掣跪在地上叩首，說出了自己的請求，「臣願意交出手中兵權，只求陛下能放貴妃娘娘出宮，給她自由。」
這是他手上唯一的籌碼，也是唯一可以拿來交換的東西。他願意交出手中所有的一切，只希望心愛的姑娘能夠遠離這個是非之地，能夠逃離這個地方，去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那個給她幸福的人可以不是他，只要她是幸福的就夠了。
聽了軒轅掣的話，江臨桉面色大怒，忍不住手掌用力拍在了桌子上，「你放肆！」
江臨桉怎麼也沒有想到，軒轅掣求的會是這個。如果是別的，任何條件他都可以考慮，唯獨這個不可以。
「軒轅掣，我念你是護國大將軍之子，又守護邊疆多年不易，才給你幾分薄面。你竟恃寵而驕，提出如此無理的要求。」
帝王一怒伏屍萬里，雖然江臨桉才剛剛登基不久，朝廷還未穩固，沒有那麼大的威懾力，但帝王的怒火卻也不是誰人就能夠抵擋得住的。
可是，軒轅掣卻絲毫沒有畏懼，依舊是跪在地上，堅定的開口道：「還請陛下成全！」
他今天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讓烏嬌嬌出宮。
「住口！」江臨桉暴怒，然後咬緊牙關下令道：「軒轅將軍以下犯上，便在勤政殿外跪著好好反省吧，什麼時候想通了什麼時候再起來。」
到底，江臨桉也不敢給太重的懲罰，只是讓軒轅掣去外面跪著，讓他主動自己低頭。
他已經給了這個台階，如果軒轅掣自己願意接著這個台階下，那他也可以不再追究。
可是，軒轅掣卻什麼話也沒說，徑直走到了勤政殿外端端正正的跪下，面上表情淡然，沒有一絲一毫的惶恐。
看到這裡，江臨桉心中更怒了，抓起旁邊的硯台就用力扔在地上。
群臣見此大驚，連忙跪下來求情。
「還請陛下三思，軒轅將軍只是頭腦一時不清醒，無意冒犯陛下。」
「還請陛下饒過軒轅將軍這一回。」
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軒轅掣所要的賞賜竟然會是貴妃。回想起不久之前，朝堂這般施壓陛下都沒有鬆口，如今軒轅將軍一回來便開口要貴妃，那不是直接往陛下的槍口上撞嗎？
「朕意已決，愛卿們不必再為他求情，都退下吧。」
勤政殿外一個身影跪的挺直，夜幕降臨還一人跪在那裡，臉色已然發白，可他卻沒有要起來的打算。
從勤政殿出來，江臨桉冷冷地看了軒轅掣一眼，然後拂袖離開，徑直朝著海棠宮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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