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撩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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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防止何淵偷溜出去搜羅吃的，何世嫣和青竹輪流守著，直到天快明了，才眯了一會。
何世嫣再度醒來，是被青竹推醒的。
「小姐，夫人來了，趕緊醒醒！」
門外，腳步聲越來越近，何世嫣剛剛整理妥當，就見沈氏滿臉擔憂地推門而入。
「嫣兒，聽下人說淵哥昨夜醒了，他是不是沒事了？」
緊張握住何世嫣的手，沈氏唇角輕顫，眼底微紅。
何世嫣心底頓時湧起一股酸澀，捏著沈氏的手安慰，「母親放心，淵哥無礙，今日便能恢復如初了。」
「好，好……」沈氏激動的眼泛淚花。
「娘——」
床榻上，何淵一聽沈氏來了，當即睜開了雙眼，咧嘴一哭。
「怎麼了，淵哥，我的淵哥，你受苦了……」
沈氏最看不得兒子哭，他一哭，就忍不住心疼。
「娘，」何淵眼珠滴溜溜的轉，想起今天要做的事，立馬抓住沈氏的衣袖，撒嬌般一晃，「你與爹說說，能不能不去將軍府？」
沈氏臉色一僵，嘴角的笑差點維持不住。
「別想那些旁門左道了，今日必須去將軍府賠禮道歉！」
何鴻銘聲如洪鐘，下了早朝風塵僕僕而來。
何淵打了個寒噤，身子往床腳一縮。
何鴻銘暴怒，「還躲？再躲就把你捆了去！」
最後，何淵掙扎無效，還是乖乖被沈氏和何鴻銘帶走了。
何世嫣坐在馬車上，斜睨著對面臊眉耷眼的小胖墩，有些好奇:「為何要出手傷人？」
「你懂個屁！」何淵惡狠狠抬頭，激動大喊，「是他先說我胖！」
何世嫣噗嗤一笑，挑眉道:「人家也沒說錯啊。」
「你！」
何淵猛的站起，剛伸出拳頭，暗搓搓對比完雙方力量，又把手縮了回去。
「小爺我不和你一般見識！」
驍騎將軍府位於朱雀街最繁華的地界，身為朝中新貴的住所，只與丞相府隔了兩條街。
到底是親弟受傷，韓燁心底有氣，即使品級比不得丞相，也沒在府外迎接。
隨丞相夫婦走進將軍府，入目便是精美的雕欄畫棟、斗拱飛檐。
「聽說這裡曾經是前朝大長公主的府邸，奢侈程度不亞於親王府，沒想到皇上居然這麼捨得。」
診治那日，何世嫣偶然聽到下人的一句議論，再次親眼得見，仍然忍不住唏噓。
「將軍剛剛回府，幾位這邊請。」
……
「將軍將軍，何大夫過來了！」
韓燁負手而立，一身墨色窄袖金絲繡衣袍，襯得他俊若修竹，束髮的紫玉冠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將他刀削斧刻的輪廓柔化了不少。
許是大病初癒，膚色還帶著病態的蒼白。
「來就來了，何必慌張？」
韓燁面無波瀾，手卻拘謹地理了理衣角並不存在的褶皺。
門子:「……」
嗚嗚嗚，將軍不誠實！
「本將軍今日鳳儀尚可？」
門子點頭如搗蒜，「簡直了，鳳儀俊偉，儒雅如仙，整個京城除了宋世子，就沒有比將軍還要好看的了！」
韓將軍唇角揚起滿意的笑，「油嘴滑舌，去崔管家那裡領賞銀吧！」
門子欣喜作揖，從後面繞著離開了。
不過片刻，何世嫣和丞相夫婦便到了。
韓燁舉止有禮，與丞相互相一拜。
朝中文將武將都是點頭之交，何鴻鳴資質老，韓燁此舉也算給他留了面子。
何鴻鳴陰沉的側臉緩了緩，推了何淵一把，「幼子無禮，今日特意帶了歉禮過來，還望韓將軍海涵。」
韓燁清雅一笑，視線並未在禮品上多做停留，反倒期待地看向何世嫣。
後者接收到他熾熱的眼神，坦然上前盈盈一拜。
「將軍胞弟頭上的傷可還好？」
音畢，丞相夫婦都緊張的看向韓燁。
韓燁聽見她溫柔的聲音，心弦微微一動，前日她替自己敷藥時的認真如在眼前。
他微微抬眸，瞥見她發上靈動的蝴蝶流蘇簪，心尖更是微微發癢，手指不自覺蜷縮。
擔心何世嫣發現什麼，韓燁眸色微斂，拱手道:「勞何大夫為舍弟一看。」
韓庭闔眼躺在病床上，聽到外面動靜才遲鈍的睜開眼睛。
「庭哥，何大夫過來替你診脈。」
韓庭的手心被韓燁暗中掐了一記，他眨了眨眼，在何世嫣要給他診脈的瞬間，猛的縮回手去。
何世嫣一愣，還未回過神，就聽到韓庭捂著頭呼痛的聲音。
她眉頭輕皺，不解地看向韓燁。
「咳……庭哥，」韓燁掩唇輕咳，側了側身遮住韓庭，「許是何少爺砸的太狠，舍弟情緒過激，若是何大夫不介意，不若在府里稍留片刻，待穩定下來，再替他診治。」
又轉首朝著丞相夫婦一拜，「不知何大人和夫人意下如何？」
「不可能！韓庭是裝的！」
何淵突然從後面冒出頭來，眼裡閃著一簇火焰。
何鴻銘臉色陰沉，捏住他胳膊冷聲呵斥，「閉嘴！」
沈氏不敢多說，一把將何淵拽到身後。
何鴻銘眯眼，睨了角落裡的韓庭一眼。
「韓將軍這個主意不錯，不過，舍弟這樣，真的不用召太醫過來瞧瞧？」
本來就是裝的，哪敢找太醫？
韓燁搖頭，清湛的眉眼浮了絲笑意，「本將軍相信何大夫的醫術。」
何世嫣抿了抿唇角，明明一切正常，可她為何，竟覺得今日的韓燁奇奇怪怪的呢？
可輪不到她疑惑，何鴻銘和沈氏就替她做出了決定，「那就讓嫣兒在此多留片刻，我與夫人和淵兒先告辭了。」
韓燁樂意之至，遣了人將三人送走。
正廳里，何世嫣正襟危坐，拘謹地展開紗布，輕輕覆在韓燁的傷口處。
仔細瞧去，她的面頰泛著淡粉，纖細的手指也有些顫抖。
「何大夫，可有喜歡之人？」
何世嫣心頭募的一跳，慌亂間，纏繞的紗布滾落在地。
韓燁的衣衫還敞開著，思及方才觸碰到的溫熱，即使知曉他不是故意，何世嫣也忍不住臉色一紅。
「韓將軍這話是何意？」
韓燁見她躲閃的眼神就忍不住心尖發癢，有意撩撥卻又不敢太過分，有些遺憾地裹緊衣袍，半真半假試探道。
「何大夫雖是醫者，但終歸是女兒身，瞧了在下身體，不知，會不會有損閨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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