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他怕是有隱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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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怕這個褚定遠侯世子有隱疾呢。
「不可。」老太君一聲輕喝,「夫妻之事,本是家事,怎麼能鬧到公堂之上。」
定遠侯夫人也忙開口道:「是呀,穀雨,你們才成親沒多久,這就要鬧到公堂上,我們定遠侯府和太師府的臉面往哪兒擱啊。」
雖然他們一家都不喜歡穀雨,但是也不能當著面就說出來的,只想著先穩住她,可不能丟人丟到大街上。
沈思芊咬牙暗恨,「穀雨這個賤人,不就是仗著出身好嗎?她要是有那般的出身,必定比她強上數十倍。」
「大嫂,你怎麼能說出休夫這種話,你讓輕寒哥哥的臉面往哪擱,以後還怎麼面對諸多同僚。」沈思芊輕聲細語的話,聽在褚輕寒的耳中如同火上澆油。
「祖母,母親,你們不必再勸了,穀雨不守為婦之道,孩兒定是要把她逐出家門的。」
褚輕寒的聲音斬釘截鐵。
穀雨冷冷地看著他們一家在這裡惺惺作態,「好啊,褚輕寒,你可要記住今日這番話。」
「那就請吧,褚世子。」
「去就去,我就不信了衙門還真能判個休夫不成,這可是我朝奇聞了。」褚輕寒看著穀雨那毫不在意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
明明是她在外面拋頭露面,不守婦道,還當街對男子上下其手。羅懷宿那是什麼品味,竟然惦記人妻。
「逆子,你們還把不把父母長輩放在眼裡,成親之事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能如此兒戲。」
定遠侯在一邊看著這一出鬧劇,終是動了怒。
穀雨才不會聽他的,一家子奇葩,但凡有一個三觀是正的,這家裡就不會過成這個樣子。
褚輕寒好歹也是上過戰場的,豈會被一聲喝嚇到,再加上穀雨一臉挑釁的表情,更是怒火中燒。
「來人,攔住他們。」
下人還沒反應過來那兩人就出了大門了,趕緊追過去。
追過去又能怎麼辦,他們只是混口飯吃,還真不敢攔下二人。
於是,今日的大街上那是熱鬧非凡啦。
兩人在前怒氣沖沖地跨步走,後面一堆下人不遠不近地跟著。暴怒的兩人好像誰也沒想起來他們可以坐轎子過去。
這下好了,一堆下人身後又跟了一群看熱鬧的百姓,雖然他們還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是不影響他們看熱鬧啊。
堂堂京都,天上掉塊餡餅都可能砸到三品大員,京都的老百姓那是吃瓜的一把好手啊。
介於不久前,穀雨就已經在衙門來了一場女子當訟棍的奇聞,現在這些圍觀的人群中,已經有人把她剛才斷案的事情傳了出來。
人越來越多,他們莫名覺得這女子出馬,一個瓜能吃倆啊。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到了衙門口,穀雨和褚輕寒同時上前一步要去擊登聞鼓,早在樓上看到心上人的羅懷宿先他們一步拿到了鼓錘。
羅懷宿笑得一臉諂媚,看看二人「我來,我來幫忙擊鼓。」
已經被人搶先了沒關係,只要不是對方拿到就好。
二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冷哼一聲,看向一邊。
剛剛經歷了穀雨這個要當女訟棍的事,王安這口氣剛喘勻,這擊聞鼓「咚咚」的響起,他的心也跟著跳了跳。
王安海還沒到大堂就聽到了外面的熱鬧勁兒,坐到大堂之上定睛一看,嚯,這不是剛才那個要當訟棍的女子嘛?
殺威棒重重地敲在地上,圍觀的人群靜了靜。
王安拿起手中的驚堂木拍在桌上,「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他已經認出了褚輕寒,但是流程就這麼個流程,大有一種來到我的地盤就得按我的規矩的氣勢。
褚輕寒背著手,掃了王安一眼,出聲道了句,「褚輕寒。」
褚輕寒身為朝廷官員,又是掌軍之人,自然是不用行禮的,王安也不在乎。
王安扭頭看向穀雨,「這位?」
穀雨向前一步,「大人,我們才見過,你不會就忘了吧?」
褚輕寒的哼聲隨之而來,看看,這就是不守婦道,哪有女子這麼和一個男人說話的,穀雨的教養真的是……
王安看著這不對付的兩人,「規矩還是要守的,堂下何人,所謂何是,一一報來。」
「民女穀雨,本是這褚輕寒明媒正娶的妻子,今日前來,是想請大人主持公道。」
王安確實沒想到穀雨是褚輕寒的妻子,驚訝了一瞬,本朝對女子雖不嚴苛,但是女子多在閨中,不認識是正常的。
「哦,既是要主持公道,你可有什麼冤屈要訴?」活久見啊,王安還是第一次接到夫妻二人上公堂來主持公道的。
「褚輕寒為人夫卻與別的女子勾搭不清,成親至今日,我二人不曾同房,沒有盡到丈夫的責任,民女請大人主持公道,民女要休夫。」
王安點點頭,剛要「嗯」一聲,驚訝地張開嘴,手裡的驚堂木差點拍到自己手上,「休夫?」
褚輕寒上前一步,看著王安,「錯了,是本世子要休妻。」
還沒等王安捋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圍觀的百姓已經沸騰了,竟然有女子想要休夫?簡直是聞所未聞,這是個笑話吧!
王安咳嗽一聲,盡量不讓自己的聲音有異常,有心提醒一句,「褚世子,女子未犯七出之罪,是不能隨便休妻的。」
「我不休妻,難道讓她休夫嗎?我二人過不下去了,必須要分開。」
王安這會已經想起來了,這位世子夫人不就是太師府的小姐嗎?不是說草包一個嗎?怎麼變化這麼大?果然,傳言不可信!
「谷小姐,我朝從沒有休夫的先例,你們不如回去商量一下……。」
穀雨看了王安一眼,這府尹但是個人精啊,這會就叫上谷小姐了,而不是叫夫人,有點上道。
「大人,我朝律法並未寫不準女子休夫。」穀雨一雙黑眸,裡面發著自信點光,打官司她豈會怕,她可是靠這吃飯的!
「女子有七出之罪,那男子也應該有,比如說像我,丈夫心中有別人,和我至今不曾同房,這也是不守夫道,為何不能休夫,這跟守寡有什麼區別?」
褚輕寒耳聰目明,已經聽到有人開始議論了。
「這世子夫人如此美貌,還是太師府的貴女,定遠侯世子莫不是有什麼隱疾嗎?」
「噓,小點聲啊你。」
眾人的交談聲嗡嗡的,那麼多聲音在一起,再小聲能小到哪去?他還能聽不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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