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做個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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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要賠，何思芸果然顫抖了一下，隨後抬起那張清純無辜的小臉看了過來，「阮秘書，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聽到她喊自己阮秘書，阮雋兮只覺得怒意更盛。
這不是擺明了要在這戳穿他們之間的關係？在場的誰不是人精？
果然，其他人的目光都在他們三個人之間來回探究。
「我不想聽你這些解釋，幼兒園小朋友都知道，做錯事要承擔後果，即便你不是故意的。」
「我這條裙子今天是第一次穿，發票我會發你，給你打個折，五折賠就行。」
阮雋兮雖渾身都是紅酒汁，可不見半點狼狽，說話的時候，不疾不徐，透著幾分諷意。
倒是何思芸，先是犯錯，又當著江止他們的面被訓斥，加上受傷，顯得狼狽可憐又柔弱。
那雙無辜的眼睛里很快蓄起眼淚，讓她看上去更是無辜委屈。
阮雋兮不為所動，又不知想起了什麼，還能分出神來朝傅予彥狠狠瞪了一眼。
這個不開眼的臭男人，是不是在雲端待久了，竟然喜歡這種類型的。
本來就遞紙被無視的傅予彥，又莫名其妙被瞪了一眼，竟也沒生氣，還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樣子看著她。
而就在這時候，江止終於開口了，「她也不是故意，何必這麼咄咄逼人？」
他是對阮雋兮說這句話，眼神卻一直落在何思芸受傷的地方。
態度分明，在他心裡，孰輕孰重，明眼人都看得出。
就在眾人以為阮雋兮會受不了這態度，哭鬧不休的時候，她卻輕輕笑了。
輕蔑又有點諷刺。
「江止，這件衣服十三萬六，今天是我第一次穿，我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讓她賠一半，已經是我的讓步。」
「還有，我才是受害者，計不計較只有我說了算，別人不能道德綁架我。你要是願意替她賠，我也沒攔著你。」
她還是那樣端坐著，衣服臟污，卻脊背挺直，叫人不敢輕視。
江止第一次被她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駁了面子，竟有些不適應般問了一句，「你說什麼？」
「你聽清楚了，又何必再問？你要是替她賠，那把六萬八現在就轉給我，我立馬走人，絕無二話。」
她有些不耐，語氣也十分強硬。
阮家沒落前，她是阮家的掌上明珠，被好好愛護過的。
後來去了江家，江老爺子一方面疼她，一方面也害怕對不起老友，對她的教導十分上心。
所以她身上有一種仿若與生俱來的大家之氣。
即便被未婚夫維護其他女人，當面指責，她那張瑩白明艷的臉上也滿是優雅。
話說到這個份上，何思芸白著小臉解釋著，「阮秘書，對不起，這錢我會賠的。」
說完，又對江止委委屈屈地低聲道：「江總，別因為我跟阮秘書吵架，本來就是我不對。」
輕飄飄的兩句話，看似認錯，卻把自己擺在了懂事又識大體的位置，好似犯錯的成了阮雋兮。
阮雋兮最見不得她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簡直一眼都不想多看。
可有些話，她還是得說。
「江止，她既叫我一聲阮秘書，那我就從公司角度來問一句，我沒記錯的話，她所在的設計組最近都在趕工吧。」
「好，就算她天賦異稟，但她是團隊一員，別人都在加班的時候，她不幫忙就算了，還出來做副業？」
江止什麼都好，但現在對公司的事情並不怎麼上心。
就如所有霸總小白文的男主一樣，好似主要職責就是拯救女主。
可她不一樣，她是總裁秘書，對公司的事情很清楚。
所以後來，他才能用職務侵佔的名義將她送進去。
真是想想就觸目驚心。
何思芸一聽涉及到公司的事情，急得眼淚一直在眼眶裡打轉，卻又什麼都說不出。
江止似乎也沒料到她會在這時候說公司的事情，眉頭皺得更緊。
可他還沒說話，便聽到阮雋兮又道：「當然，我只是好心提醒，聽不聽得進去是你的事，反正我會辭職。」
頓了頓，她站起身來，沖著其他人盈盈一笑，「各位，我以後就不是阮秘書了，於公於私，以後找江總，都不必再通過我。」
言下之意，公私兩方面，她都跟江止一刀兩斷了。
其他人聞言，臉色各異，都弄不清楚阮雋兮怎麼就突然轉了性了。
怎麼會對江止是這個態度呢？
而且是當著眾人的面，擺明了是真的要了斷。
只有傅予彥，還是剛才那副樣子，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專註又幽深。
阮雋兮說了自己想說的，也不管那麼多，丟下一句，「我先走了，你們慢慢玩。」
便往外走。
她表現得確實算得上落落大方，又利落乾淨。
可她自己知道，放在身側的手心裡，滿是指甲印。
只有靠掐住手心，她才能堪堪穩住心神，對著這一幫人不至於失態。
江止見她要走，剛想追上來，卻聽到旁邊的何思芸低低說了一句，「怎麼辦，江總，我好像又犯錯了。」
他追出的腳步一頓，目光又落在了她還在流血的地方。
倒是傅予彥站起來，淡淡道：「我去看看。」
他最是不會多管閑事的人，現在卻主動提出要看看，眾人只當他是怕阮雋兮出事。
「是啊，讓彥哥去看看，阮阮那丫頭就怕他。」
「對，阿止你坐下歇會兒，那個誰，你去拿個醫藥箱過來。」
能讓江止不惜跟家裡鬧翻，執意退婚來愛的女人，他們這幫朋友雖不認同，但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人流血不管。
而走出去的阮雋兮則小心翼翼地按了電梯，發現並沒有什麼其他異樣出現。
也就是說，她沒有完全按照夢裡那樣又哭又鬧，好像也沒什麼後果。
那是不是意味著，她可以改變結局？
就在她走神的時候，肩膀上突然多了一隻手，嚇得她一個激靈。
「彥哥，你怎麼也出來了？」
她轉頭看見來人，又想起了他的角色，立刻擺出戰鬥狀態來。
她都走了，他還要追來，莫不是要替何思芸出頭？
可傅予彥對她的戒備卻視而不見，而是又將那個絲絨盒遞了過來，勾著一抹笑，聲音低沉又蠱惑。
「阮雋兮，有筆交易你做不做？」
「跟我結婚，你要的，我都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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