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細犬
19.48
裴瑕端著酸辣粉大快朵頤，純粹的酸辣味直衝鼻竅。
很辣，但他有些欲罷不能，吃著吃著鼻尖都冒了細汗。
窗外的光線透射進來，裴瑕吃辣了，嘴唇鮮紅似血，越發映的他兩頰色如春雪，戚姣情不自禁拿出帕子幫他拭汗。
「辣嗎？要是吃不了就給我，我喜歡喝辣湯。」
剛握住戚姣柔荑的裴瑕：「……我能吃辣。」
一場禍事消彌，裴瑕卻不敢掉以輕心，連夜將門窗院牆都加固了一遍。
牆角下林立著鋒利的魚叉，還鋪著一層密密仄仄的尖銳竹片網。
做完這些，裴瑕猶覺不夠，進屋和裴理說了幾句話，準備去捉幾隻犬回來。
瞿四郎是白雲村排得上號的閑漢。
他是家中老來子，上頭幾個哥哥俱大他一二輪，都把他當兒子養。
因而翟四從不操心家中事務，每天招招貓逗逗狗，偶爾去縣裡做工賺點嚼用。
他家裡養了幾條細犬，有隻細犬媽媽前不久還生了寶寶。
細犬是中華最古老的犬種之一。不僅對主人忠誠，且記憶力十分強大，跑起來的時速可達六十公里每小時，是極優質的狩獵犬。
和瞿四打過招呼后，裴瑕當即就帶了戚姣和弟弟妹妹去了瞿家。
聽說要養狗了，戚姣興奮的不行，一路和裴理裴瑾嘰嘰喳喳，激/情討論著各式狗狗。
瞿家很快到了，瞿四郎知道他們要來捉狗，門都沒出，一直在家中等著。
「走吧，梅花和小崽都在屋裡呢。」
瞿四引他們進屋，外頭太冷了，他在自己住的屋給梅花和小崽們搭了一個厚實暖和的窩。
戚姣一眼看見那隻名為梅花的狗媽媽。
梅花生產後身體虛弱，這會見了外人，警惕的從窩裡跳出來朝著他們狠吠。
瞿四一聲呵斥，梅花才沒叫了，轉而鼻息咻咻的攔在在小崽們面前，不讓他們靠近狗窩。
小崽一共有四隻，俱吃圓了肚皮，擠在一處睡覺，奶呼呼的可愛至極。
戚姣試探著摸了摸梅花的頭頸，「梅花，你別害怕，我們不會傷害你和寶寶的。」
梅花眼眸晶瑩，它似乎聽懂了戚姣說的話，在她手背上輕輕蹭了蹭。
戚姣欣喜道，「梅花真聰明！」
她拿出處理好的大頭青（鱈魚）擱在梅花的食盆里，梅花嗅了嗅，一口一口叼吃了。
吃完后繞著戚姣的裙裾轉了兩圈，還衝她搖了搖尾巴，瞧著很是滿意。
裴瑾笑道，「姣娘姐姐，梅花很喜歡你呢。」
瞿四眼裡亦閃過驚訝，「往日梅花見了生人不是咬就是叫，從沒這麼乖馴過。」
戚姣笑著摸摸梅花，從提籃里拿出一罐自製的鈣粉交給瞿四郎，「這是用雞蛋殼和蝦米研磨的鈣粉，你可以添在梅花的飯食里，給她補身體用。」
瞿四郎接過好沉一罐鈣粉，不迭道，「這多費功夫，你也太客氣了！」
裴瑕道，「梅花生產辛苦，我們今日捉狗崽回去，不得給梅花送些好吃的么。」
說著又拿出一個紅封給瞿四郎。
瞿四郎忙擺手，「值什麼？幾隻狗崽，我還要你的錢不成。」
他死活不接，裴瑕只好先讓戚姣她們去挑狗崽。
裴瑕想的是讓她們每人挑一隻，除了屋裡還有鴨場，轉過年小鴨子都長大了，以防萬一，那邊最好養條狗。
戚姣也是這個想頭，拉了裴瑾和裴理蹲在狗窩前面，目不轉睛的注視著酣睡的狗崽們，俱笑的眉眼彎彎。
最後戚姣挑了赭黃色的一隻，裴瑾挑了灰色的，裴理挑了血紅的。
瞿四郎笑道，「我梅花一共下了四隻崽，你們把好的都挑去了。」
戚姣不是很懂細犬文化，單純看狗崽長的可愛喜人。
裴瑾和裴理更不懂了，他們只挑了合乎自己眼緣的。
瞿四給他們解釋，「細犬單一色為佳，其中灰色，血紅色是最佳。阿瑾和阿理有眼光。」
他繼續道，「姣娘看中的這隻也不錯，長大了是個看家狩獵的好手。」
剩下一個灰色小崽其實也很好，不過瞿四郎故意這樣說罷了。
在他眼裡心裡，不論什麼樣的細犬，都是完美的，只看人養的如何。
裴瑾和裴理聞言如拾得了金寶，其實他們只是覺得狗崽好看（特別）罷了。
挑好了狗崽，戚姣他們要帶著狗崽回家了。
狗崽剛斷奶，這個時候接回去養最好，容易培養感情。
離開時戚姣抱住梅花的脖子，安撫道，「梅花你好好休息，等有空了我們帶小崽回來看你。」
她輕聲細語的，梅花霎時間沒有那麼煩躁不安了。
梅花生了四隻寶寶，他們不好把四隻都要了。
一是瞿四郎愛狗，不能不給他留。二是梅花驟然失去全部的孩子，那得多難過啊，於是就抱了三隻。
見戚姣和弟弟妹妹開心，裴瑕走之前硬把紅包塞給了瞿四郎。
裡面不多不少裝了五百文——照顧梅花和小崽不說費銀錢，花的時間精力肯定不少。
何況上回郭三郎來犯，瞿四召集村裡青壯來幫忙，這個人情要記著。
他慣來有仇報仇，有恩報恩。
一行人帶著狗崽回到家。
戚姣三人迫不及待的尋出家裡的舊衣和棉絮，分別在各自屋裡墊出足夠禦寒的狗窩。
狗崽到了新家新環境，明顯不適應，嗷嗚叫喚不停。
那小模樣看的戚姣心都要化了，立馬去廚房做狗崽吃食了。
狗崽斷奶了，快滿兩個月了，可以吃一些輔食補充營養。
戚姣將新鮮魚肉剁成泥狀，煮了三個雞蛋取出蛋黃碾碎，然後將白菜葉和南瓜煮爛，幾廂混在一處，加了適量溫水，做成營養均衡的狗飯。
狗飯是類似奶昔狀的，戚姣拿小勺挖了，放在新準備的食盆中喂狗崽。
三隻狗崽聞味而動，開始乾飯，不一會盆就乾淨了。
戚姣上手玩了一會狗崽，幫它們輕輕按揉圓鼓鼓的肚子。
狗崽睜著濕漉漉的眼睛看著戚姣，眼底映出她的輪廓，不久就熟悉了她，開始跟戚姣撒嬌了。
狗崽們把戚姣愛的不行，想分出更多時間陪著它們，手頭上卻堆了不少事情。
臨近年關，到了一年中最忙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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