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有她女兒的下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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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四方桌缺了一角，萌寶揉著迷糊的眼睛，四處張望，「娘呢？」
「她啊，一大早就背著寶貝箱子上街賣貨去了。」林雪絨無奈地搖搖頭，看了一眼自家慣著媳婦的兒子，嘆了口氣。
還真是祖傳地疼媳婦。
萬硯卻淺淺勾唇，望了望院子大開的門口。
街道的小巷交錯縱橫，許寫意背著柜子，扯著嗓子吆喝，「大家快來看看，一角一個啊，紀念日送禮，定情信物的最佳選擇啊。」
走街串巷，叫賣的聲音引得看客頻頻回頭，一些小姑娘被她的叫賣吸引，過來看了一眼，就被許寫意笑眯眯勸道，「小姑娘，這顏色跟你很配啊，做一些配飾也是很不錯的。」
「哎，這位大媽別走啊，咱們也是妙齡一枝花，再不濟也可以看看這些小物件，這個叫做防撞條，家裡有老人小孩的十分有用啊。」
喊了一上午，許寫意的嗓音幾乎冒了煙，但她摸到荷包里鼓囊的鈔票時臉上還是忍不住揚起了笑容。
她的第一桶金，成功了。
眼看著帶來的商品就只剩下零星幾個，生意的紅火惹來了旁人的注意，一旁賣風箏的小攤下顎揚了揚，「你瞧瞧，那個不是萬家的倒霉媳婦嗎？竟然還出來賣貨了？」
「瞧著挺眼熟，也是萬硯窩囊，換作是我婆娘，敢偷跑還不得打斷腿！」
街巷裡的竊竊私語傳得飛快，幾個依靠在巷子里的混混對視幾眼，立馬掉頭離開。
正當許寫意收拾東西時，餘光不經意地瞥見巷子里有幾個湊成一堆的男人，他們的目光總有意無意地往她這邊掃來。
她頓時生了警惕，發現一張黝黑又坑坑窪窪的大臉，許寫意頓時一個激靈，這不就是想要拐騙原主的兩兄弟的哥哥張大千！
不好，這堆人就是一幫流氓混混，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情。
許寫意將自己的荷包塞進衣服的內側，手臂狠狠地夾緊，背上柜子正準備轉移陣地。
她這才走出去幾步，就被張大千帶著幾個混混一起為主，咧開嘴，露出一口黃牙，「怎的，混得好了就不記得你張哥了？」
張大千吐出嘴裡的狗尾巴草，隨手一揮，幾個小混混立馬圍了上去，許寫意拿出荷包，「你們不是想要錢嗎？給你們就是了。」
張大千頓時笑了，「算你識相。」
許寫意丟下荷包，轉身就跑到大路上，張大千一打開，臉頓時綠了，「臭娘兒們，竟然敢拿草來騙我！給我追！」
一到了大路，許寫意就開始大喊，「光天化日之下搶錢了！他還拐賣婦女，快叫警察，政府還管不管了！」
張大千被她挑釁的行為惹惱了，上前一把抓住她的麻花辮，「各位大夥別信這賤人胡說，是她蠱惑了我家弟弟，害得我弟弟為了名聲有家不能回，分明就是偷了我弟的錢逃走的！」
許寫意忍著頭皮上的吃痛，漲紅著臉，「如今是人民當家作主，再怎麼有理你也不能動粗，我要是鬧到警察局去，你也是要吃官司！」
「嘿，你個小娘兒們！」
張大千剛想要下狠手，一旁的圍觀群眾都在看著，他只好不情不願地放開。
許寫意一脫離他的掌控，立馬走得遠遠的，嚷道，「你說我是偷你弟弟的錢，那你說說我拿了多少錢？說得對我就認，況且我賺來的錢大傢伙可都是看到的，分明就是你胡謅！」
周圍群眾紛紛點頭認可，張大千頓時急了，卻只能幹等著許寫意。
許寫意又緊接著道，「還有，我一個有婦之夫，有孩子有丈夫，怎麼會去蠱惑你家弟弟？分明就是你家弟弟拐賣我，大家可都得記住他的臉，可別讓自家的閨女被他們騙了！」
「小賤人！」
張大千勃然大怒，就要上前制服許寫意，卻被周圍的一些有閨女的群眾拿著菜葉子瘋狂亂砸，張大千幾人只好落荒而逃。
趁著混亂，許寫意背著柜子開溜，回家的路上看見一處荒涼的工廠，她看了一眼地理位置，嘆道，「真是可惜，地理位置俱佳，水流位置合適，若是手頭上有本金就好了。」
許寫意搖搖頭，突然發現身後一直有個老婦人，她回頭看了一眼，以為也是和她一道回村裡的，也沒多想。
……
等到了家裡，許寫意興緻勃勃地將一天的見聞告訴萬硯，得意揚揚道，「看我厲害吧，昨晚做的物件可都全賣乾淨了，一道的小攤可都羨慕我了。」
萬硯無奈一笑，目光忽地落在她脖間的紅痕，笑容頓時黯淡下來，眼神微微閃爍。
許寫意一邊清點著荷包里的銀錢，一邊問道，「你在廠里待了那麼久，你覺得什麼廠最適宜當下的發展？」
萬硯完全沉浸在思緒之中，充耳不聞。
她好半晌沒聽見回應，抽出一部分錢，遞給他，「這些賺來的錢有你做柜子的功勞，這是給你的工錢。」
「不用。」萬硯撇過頭去，埋頭雕刻木頭。
許寫意卻較了真，硬是把錢塞進他的兜里，一臉正色，「這是你的勞動所得，酬勞是你應得的。」
萬硯見她笑得開心，壓下了心頭的異樣，接下了她遞來的錢。
突然，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許寫意一開門，就見剛才跟在她身後的老婦人撲通跪在地上，大聲哭嚎，「姑娘啊，求求你救救我家閨女吧。」
許寫意傻眼，攙扶著她進來，給她倒了一杯茶水。
交談過後才知道，原來老婦人的閨女也被張大千兩人的油嘴滑舌騙去了「大城市」，張二財一張巧嘴將當時的老婦人和姑娘說得暈頭轉向。
老婦人抹了一把眼淚，「我剛才在街頭聽見你也是被他們拐走的，你有沒有見過我閨女？我有她照片。」
她滿頭銀髮，肉眼可見的滄桑，布滿皺紋的手顫巍巍掏出一張磨損嚴重的照片，依稀看出女子在照片上明媚的笑容。
「我那可憐的傻姑娘，以為她真的要去大城市享福了，可這都已經三年沒消息了，信和電話都不曾打回來過，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
「我是走街串巷，沒日沒夜的找她，鞋子都不知道走破了多少雙！」
許寫意聽著她的話，心中不由得一緊，倘若不是原主發覺騙局及時，現如今她也不知會被拐騙到哪個山溝溝里孤苦無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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