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一桶金
3.23
許是鍾楚楚的自信感染了掌柜，他不由自主地接過菜譜。
看了一眼之後，他眼中的輕視褪去，表情也嚴肅起來。
「夫人請安坐，我去去就回。」
說罷，掌柜將菜譜揣到懷中，匆匆離去。
鍾楚楚悠哉地飲一口茶，她相信一家大酒樓的掌柜，這點眼力肯定是有的。
果然，不多時，掌柜就回來了，還多帶了一個人。
「夫人，這位是我們一品軒的掌勺。」掌柜向鍾楚楚介紹他帶來的人。
鍾楚楚微微挑眉，看來這就是替掌柜做假魚翅的人。
掌勺長得人高馬大，一身肌肉，不說話的時候看起來一臉兇相。
不過此刻他卻十分激動，「夫人，不知您這菜譜是從哪裡得到的？」
他做了快三十年的菜，山珍海味也見過不少，卻沒見過這樣的菜。
「這是我家祖上傳下來的。」鍾楚楚面不改色，早就編好了理由，「不過現在家中有些周轉不開，這次只能做出這個違背祖宗的決定……」
天下兒女是一家嘛，都是老祖宗的智慧。
這份菜譜可是一直傳到現代的，經久不衰。
她這麼說也沒錯。
掌勺聽罷，頓時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那敢問夫人，您打算怎麼賣呢？」
「價格嘛……」
鍾楚楚摸著下巴沉吟半晌，反問他們，「你們準備出多少銀子？」
掌柜和掌勺交換了個眼神，報出一個數目：「一百兩如何？」
鍾楚楚聞言，心底暗暗驚嘆這掌柜真是黑心啊！
虧他也說得出口！
見鍾楚楚面有不虞，掌柜也知道這個價確實有些低了。
「那……二百兩如何？」他又加了一百兩。
鍾楚楚依舊端坐，不做評價。
一旁的袁羽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驚呆了。
二百兩誒……掌柜居然要用二百兩買娘手裡那張紙！
在他們看來二百兩已經是好多好多錢了，可以買很多很多東西。
可是娘看起來還是很不滿意的樣子。
鍾楚楚確實不滿意。
她上前從掌柜手裡拿回自己的食譜。
「既然掌柜沒有誠意，那我們也沒必要合作了，我這就去醉仙樓問問。」她作勢要走。
要說一品軒排第一，那麼醉仙樓就是被一品軒打壓的萬年老二，和一品軒是死對頭。
掌柜不可能白白給自家對手送生意過去，連忙攔住鍾楚楚，「夫人請留步！五百兩，這是我能開到的最高價了！」
鍾楚楚頓時眉開眼笑，「成交！」
熱乎的銀票裝進兜里，鍾楚楚感到無比地滿足，牽著幾個孩子，邁著輕快的步伐往家走。
掌柜一路把他們送到門口，還千叮嚀萬囑咐，下次要是再來，還找他就行。
一直到離開一品軒大老遠，幾個孩子都還獃獃的，沉浸在震驚里，沒有回神。
「娘，你真的好厲害啊！」袁恆發出感嘆，看著鍾楚楚的眼神都要冒光了，「我以後也要像娘一樣厲害！」
鍾楚楚慈愛地摸摸他的腦袋，「加油，娘相信你！」
四人親親熱熱地回家去了。
剛回到家，就看到一個挺拔的身影。
是已經好幾天沒回來的袁銜青。
鍾楚楚看過去的時候，他也正好看過來。
兩人對視一眼，又同時移開視線。
袁銜青過來，依次摸了摸幾個孩子的頭，「都去哪兒玩了？」
袁笑笑最興奮，手舞足蹈的，「娘帶我們下館子去了，好多好吃的！」
「對，特別好吃！有好多好多肉！」袁恆扯著袁銜青袖子，臉上的饞樣讓他忍俊不禁。
不過……
他看了一眼還站在門口的鐘楚楚，她靜靜站著，午後的陽光穿過大門灑在她身上，整個人看起來溫柔恬淡。
其實她也沒有那麼難看嘛。
這個想法突兀地出在他心裡。
鍾楚楚看袁銜青表情突然變得有些怪怪的，以為是他不習慣自己在場，便擺擺手，「你們聊，我還有事，就先去忙了。」
說完，就要離開。
「先等一下。」
袁銜青突然開口叫住她。
鍾楚楚疑惑，「還有什麼事嗎？」
袁銜青抿唇，片刻后，才開口，「你隨我來，有東西給你。」
鍾楚楚腳下的步子拐了個彎，跟在袁銜青的後面，隨他進到書房。
一個精美的匣子擺在書桌上，袁銜青把匣子交給她。
鍾楚楚狐疑地接過，打開一看，裡面竟然是一套首飾。
「這……」她有些驚訝，袁銜青看起來挺直男的，居然還會給自己老婆挑首飾。
她的眼神太過直白，讓袁銜青有些不適。
他清了清嗓子，「這是為宮宴準備的。」
免得她不懂規矩，去宮裡給他丟人。
「哦～」鍾楚楚故意拖長了聲音，「我還以為是你特地送我的呢。」
「行，我收下了。」鍾楚楚把匣子合上，「那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回去了啦。」
說完，她抱起匣子，轉身就走了，半點停留的意思都沒有。
袁銜青：「……」
看著遠去的肥碩背影，他微微眯了眯眼。
他覺得自己越來越看不懂這個女人了，從前只要自己在府中，她必定想盡辦法往他面前湊，讓他煩不勝煩。
可現在，她也說走就走，半點不拖泥帶水。
「爹，你在忙嗎？」
一個小腦袋瓜從門外伸進來，來人是袁羽。
他是一個人過來的。
「羽兒，有什麼事嗎？」袁銜青招他進來。
袁羽有些躊躇，看起來吞吞吐吐的。
袁銜青盡量讓自己的語氣溫和一些，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是遇到什麼麻煩了嗎？」
他一個大男人，又是第一次帶孩子，難免有些地方照顧不到。
本以為娶了妻可以和妻子一同照顧孩子，結果……
他嘆了口氣。
袁羽看起來有些為難，糾結了半天，一直支支吾吾的。
袁銜青一直耐心地等待他的下文。
猶豫半響，袁羽終於鼓起勇氣開口，「爹，你是不是真的要跟娘和離？」
袁銜青一愣，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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