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生財之道
4.17
次日，和溫漫夕敲定見面的時間，溫眠從隔壁房東孫女那兒借來一堆化妝品，她的「老婆婆妝」需要時間，距離跟溫漫夕見面不到兩個小時，她得抓緊了。
忙活半小時后，溫眠累癱了，要不是怕別人懷疑她化的妝毫無痕迹的話她就直接掐訣使用術法了。
很快妝容化好，原本清麗絕美的小臉變得蒼老醜陋，皮膚上縱橫交錯的皺紋無比真實，連脖頸都變得松垮，尤其是眼睛的細節處理得令人嘆服——滄桑、渾濁。
溫眠滿意地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心道將一件事做到極致，就能達到完美的效果。
就是黑色柔順如瀑的長發顯得格格不入。
溫眠默念了句什麼，下一秒，滿頭黑髮皆變銀白，還用一根木簪子盤在腦後，身上的衣服也快速變化著，紐扣變盤襟，鮮艷的顏色變得灰暗，不到一分鐘時間，鏡中就出現一名白髮蒼蒼、佝僂著脊背的老婆婆。
溫眠還在攬境自賞，全然忘記房間里還有個小傢伙，她滿意地整理衣襟，耳膜突然炸響。
「啊啊啊，你是誰！我姐姐呢？」
姜原醒來看見床邊坐著位陌生老婆婆，嚇出顫音來，小腦瓜想到了什麼，他撇撇嘴，圓溜溜的黑眼睛登時淚花閃閃，姐姐丟下他了，姐姐果然不喜歡她。
溫眠見姜原馬上要哭出聲來，笑著把人摟緊了，「我是姐姐，嚇到我們家小圓子了？」
是姐姐的聲音？姜原瞪大圓眼，伸手在溫眠的臉上戳來戳去。
溫眠捉住姜原亂戳的小手，輕輕捏了他肉嘟嘟的可愛小臉一把，「這是姐姐化的妝，小圓子，姐姐找到生財之道了，你要不要一起？」
姜原的眼神亮晶晶的，他這麼小也能賺錢嗎？
被這樣天真可愛的眼神注視著，溫眠內心變得柔軟，「行，但你得跟姐姐保證，以後姐姐化妝成這樣，有外人在你就叫婆婆。」
小傢伙很聰明，舉起小胳膊跟溫眠保證：「姐姐放心。」
咻——
溫眠二度被可愛到，她決定從今天起不嫌棄這個拖油瓶弟弟了。
下午兩點，一家裝橫大氣的咖啡館。
溫漫夕坐在不起眼的角落，戴著口罩，帽檐壓得很低，點了兩杯咖啡后，眼神一直望向玻璃門外。
正當她等得不耐煩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一看備註是師父，她急忙按下接通。
「溫小姐，第一天就放我鴿子？」
溫漫夕懵了，她匆忙扭頭環視四周，「師父，你在哪兒？我沒看到你。」
溫眠掛斷電話，一分鐘后帶著姜原出現在溫漫夕面前，溫漫夕見到大師突然出現，結巴得說不出話，「你你你你……」
溫眠伸手固定住溫漫夕亂抖的食指，眼神冰冷，「半小時前你潑了我一身水，還罵我臟老太婆。」
「師父，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溫漫夕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早知道您就是師父，我一定好吃好喝把你供著。」
溫眠也不跟她客氣，「破費了，我們隨便吃點火鍋炸串還有麻辣小龍蝦就行。」
溫漫夕這才注意到大師手上牽著的姜原，她臉色一變，上前揪住姜原耳朵，「死孩子，誰帶你跑這兒來的？你父母呢？」
姜原委屈，小幅度掙扎，「漫夕姐姐……」
「別叫我姐姐！」溫漫夕放開手，嫌棄地退後半步，眼神厭惡，「你們一家子吸血蟲到底想怎麼樣？你不是我弟弟，雖然我在你家借住了二十年，但我們沒有半點血緣關係，我姓溫你姓姜！」
姜原被溫漫夕一通發火嚇到了，像只淋了雨的小雞仔瑟瑟發著抖，眼淚大滴大滴往下掉，漫夕姐姐怎麼變成這樣了？變得好陌生。
「溫小姐，別嚇到小圓子了。」溫眠將溫漫夕隔開，快速對姜原眨了一下眼，彷彿在說一切交給她。
「師父，你和姜原什麼關係？」溫漫夕必須要問清楚，什麼大師，別是那家人找來的演員，還陰魂不散上了，她不欠姜家什麼，當初要不是姜家抱錯她，她怎麼會吃了二十年的苦。
「小圓子父母車禍去世了。」溫眠將手背到身後，變魔法似的變出一支棒棒糖，姜原破涕為笑，接過棒棒糖撕開舔了起來。
「和我無關，」溫漫夕只要一想到自己吃過的苦，對姜家人的恨意就又多了幾分，她眼中燃燒著恨意，「我爸是溫世明，我媽是趙秋紅，我和姜家人沒有關係！」
「別激動，小圓子以後跟我。」溫眠垂下長睫，溫柔地看了眼正在吃棒棒糖的小傢伙，再抬頭時眼底宛如淬了冰霜，視線觸及溫漫夕時，溫漫夕感受到了喘不過氣的壓迫。
「師父，你的好心別用錯地方了，」溫漫夕錯開視線，胸口一陣鬱悶，「這家人就是寄生蟲，哪怕一個姜原，也能耗盡你的財力精力。」
溫眠滄桑的聲音摻著鋒利的刀子，「和你有關？」
溫漫夕被堵得接不上話，心裡再多想法，也得乖乖請客，溫眠吃飽喝足，彎腰摸摸姜原圓滾滾的小肚子，逗得姜原咯咯發笑。
下午的直播準時開始，一眾粉絲湧入直播間時，紛紛在屏幕上打出了問號，但很快又有新的彈幕刷屏。
【攜老扶幼搞直播？漫夕今天的主題是慈善？】
【溫仙女今天穿的衣服好好看，求鏈接。】
【老婆婆真丑，看久了讓人孩怕，那個小糰子雖然瘦了點，但是好闊愛！】
溫漫夕調好濾鏡，眾粉絲再一看，唔……濾鏡也太強大了，上至六七十歲老人下至三四歲小孩，看起來都唇紅齒白，膚白眼大。
「各位家人下午好，我是溫漫夕，新進來的朋友右上角點個關注。」
「今天要向大家介紹我的師父，賈婆婆，還有她的孫子小圓子，以後直播連線粉絲時，將由我的師父來給大家展示玄學的奧妙。」
【女神真牛，不過這個賈婆婆是什麼來頭？】
【小說照進現實，漫夕果然是吊打玄學圈的大佬，一看賈婆婆就知道有點東西。】
【抓住一隻偷吃餅乾的小圓子。】
直播開始幾分鐘，溫漫夕就收到了一條連線申請，她手一滑點到了連接。
李俊的臉慢慢出現在屏幕中，屏幕中女人撕心裂肺的可憐叫聲刺激著每個網友的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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