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賈婆婆
5.21
李俊渾然不知自己出現在屏幕中,他住的地方信號差,轉半天都看不見溫漫夕。
李俊一邊瘋狂點愛心給溫漫夕刷熱度,一邊揮動手中的鞭子打在女人身上:「賤人,別影響我看直播,你是什麼東西,老子告訴你,錢老子花完了,一分不剩。」
「李俊,你不是人!」女人口中吐血,臉上刀疤駭人,「你把錢都拿去打賞了,兒子的學費怎麼辦!」
「滾你媽的,別跟老子提兒子,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他是你和誰的野種。」話落,又是一記鞭子。
直播屏幕刷新的瞬間,李俊聽到溫漫夕的聲音。
「趕緊報警!」
李俊慌了,手機差點拿不穩,他一腳將女人踹出屏幕,換上噁心的笑容,「漫夕,都是誤會,我和孩子媽媽在對戲,這不,孩子下周一有個文藝演出。」
溫漫夕何曾想到自己的粉絲中有這種人,她嚇得臉色都白了,這個李俊,一直發消息騷擾她的小助理打聽到她的行程。
一直沒開口說話的溫眠敲著桌面,垂著眼睫,語氣森冷,「李俊,報應來了。」
李俊狀如瘋魔,嫉妒蒙蔽了他的良心,「什麼報應?哪來的丑老太婆,漫夕,為什麼這個丑老太婆會在你的直播間?她給了你多少錢?我也有錢,你說,要多少錢才能站在你身邊?」
溫漫夕顫抖著手要去關掉連線,手機卻不聽她使喚,無論她怎麼點【結束連線】都沒用,李俊還在發瘋,他得不到溫漫夕的回應,將火撒到了地上的妻子身上。
一腳接著一腳重重踹在女人身上,女人抱著腦袋滾到沙發下還是逃不出惡人的魔爪,沙發被搬開,女人驚恐地大叫。
「救命,救命啊,殺人了!」
李俊俯身單手掐住女人布滿傷痕的脖頸,嘴臉猙獰。
「都是你這個賤人害的!老子今天就要送你下地獄,還有那個野種,等他放學老子就殺了他!」
【已經報警了,希望警察儘快趕到。】
【家暴只有零次和無數次,我們要對家暴零容忍。】
【那個姐姐好可憐,她是不是不動了?】
【兄弟們,我查出這個人渣的地址了,有沒有人一起去的,後台私我。】
現場和評論區都亂成一片,李俊的施暴,眾網友的憤怒。
蒼老沙啞的聲音像一記定心丸,瞬間將眾網友的目光拉回溫漫夕的這一半直播間,「三、二、。」
話落,李俊身後的書櫃突然劇烈搖晃,李俊毫無察覺,大腦中的衝動讓他喪失理智,當著這麼多人犯罪的認知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興奮。
「一。」
幾百斤的實木書櫃轟然朝李俊倒去,重重砸上李俊的後腦,就在此時直播中斷,原因是涉及血腥。
直播界面黑掉一分多鐘,又重新開啟。
【我屮艸芔茻,發生什麼了?書櫃怎麼會突然砸向李俊?】
【兄弟姐妹們,我有個大膽的猜測,剛才賈婆婆是不是說過李俊的報應來了?】
【想起來了!還有詭異的一二三。】
【請把「賈婆婆有點玄學在身上」打在公屏上。】
【那些質疑賈婆婆的人可以閉嘴了。】
溫漫夕拍著心口驚魂未定,她用餘光偷瞄師父,發現後者輕抿唇角,神色淡漠。
察覺到溫漫夕小心翼翼探過來的目光,溫眠端起水杯潤了下嗓子。
「李俊會在送往醫院搶救的途中遭遇車禍,死狀極慘。」
溫漫夕一秒進入表演狀態,接過話頭說:「不錯,這正是因果循環,壞人壞報,任何人都逃不過。」
因為李俊一事,溫漫夕嚇得不輕,找了個借口就下了直播。
今日份收入實現了質的飛躍,溫漫夕看到後台的數字眼睛都直了,「這麼多打賞。」
溫眠將腦袋湊過去也驚呆了,好傢夥,個十百千萬……爹!
溫漫夕很大方,將今日份收入分給溫眠三分之一,溫眠看著手機轉賬的頁面,久久回不過神來。
這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短短一個多小時,她實現了從身無分文到家財六萬的突破。
這不比她辛苦擺攤算命賺錢快?
從溫漫夕直播的寫字樓出來,溫眠腳底都是飄的,姜原邁的步子小,噠噠噠小跑才能跟上溫眠的腳步,溫眠終於從天上掉肉夾饃的驚喜中回過神,停下步子一把將姜原撈進懷中,「小圓子,看到沒,這就叫生財之道。」
姜原肉乎乎的小臉快被溫眠擠扁了,他輕聲喊:「姐姐。」
「姐姐帶你吃大餐去,」溫眠揉揉小傢伙發頂,「再剪個帥帥的髮型。」
從理髮店出來天色已經暗了下去,溫眠將小傢伙送回出租房,叮囑小傢伙別亂開門后,匆匆卸了妝就打了個車直奔江氏集團的大樓。
隸屬於江氏集團的整棟辦公樓燈火通明,溫眠鬼鬼祟祟在負一層的地下室轉圈,想想她的玉佩就有些小激動。
溫眠這一等,等到了凌晨三點,她打著呵欠低聲咒罵江繼洲,罵到一半當事人的身影才出現在轉角處。
高大挺拔的身影逼近,周遭的氣壓瞬間降低,溫眠揣著手迎上前擋住男人的路。
「江總好,我來贖我的玉佩了。」
「玉、佩?」
溫眠頭皮一陣發冷,她怎麼覺得這兩個字從江繼洲嘴裡說出來,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
溫眠大著膽子在江繼洲身上搜尋一圈,眼神黯淡了幾分,玉佩呢?她的玉佩呢?
「您貴人多忘事,我來幫您回憶一下,就是前天晚上的事。」
停車場冷白的燈光灑落在江繼洲身上,為他增添了幾分冷意,溫眠很沒出息地縮了縮脖子。
無論如何她都要拿回自己的玉佩。
「江總,那枚玉佩是我家祖傳的寶貝,您家中無數珍寶,想必也瞧不上我那枚不值錢的小玩意。」
江繼洲終於屈尊降貴地開口:「丟了。」
丟……丟了?
溫眠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江總,您不會跟我開玩笑吧。」
江繼洲掀眼看她,目光深邃難辨,「我的腕錶呢?」
溫眠底氣足了幾分,「賣了。」
「好大的膽子。」江繼洲的身高極具壓迫性,身影將溫眠整個籠罩在其中,人在身處危險之中時,大腦反倒會清醒下來。
溫眠將左手別到身後,替自己的玉佩算了一卦。
「江總,玉佩就在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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