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只是孩子缺阿娘
0.88
慕容雅雅開著透視眼,遠遠就看見寒凌楓抱著一個嬰兒,坐在城牆根下。
幾個孩子,則在不遠處的樹下哄著另一個。
「等……等人啊?」她快走幾步,硬著頭皮上前搭話。
「等你。」
寒凌楓起身,往慕容雅雅面前貼了幾步,他眉眼帶著笑意:「知道夫人心軟,舍不下我們。」
怪不得原主對他死心塌地,看來是被拿捏准了。
「難道剛才……」
「是故意的,不表現地慘一些,夫人怎會可憐我們父子幾人。」
寒凌楓語氣淡然,搖晃著懷中一個嬰兒,輕輕地哄著。
我去,壞的明明白白。
慕容雅雅下意識看向不遠處幾個孩子,幸虧他們忙著哄娃娃,聽不到兩人的對話。
也好,省得自己編借口。
慕容雅雅順著答應。
「我剛才……就是一時沒想清楚,一家人,自然是要在一起的。」
想洗白反派,應該得呼喚他心中的愛吧。
對,就這麼辦。
慕容雅雅說:「夫君果然了解我,你也舍不下我,對不對?」
他方才臨別之時,不還在誇初見時的原主很美。
應該是兩人情投意合。
「不,是孩子缺阿娘。」
什麼?
慕容雅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所以他爽快簽和離書,還表現地楚楚可憐,只為騙她繼續心甘情願當媽?
好看的男人,果然會騙人哈。
寒凌楓一錯不錯地看著她,慢悠悠地貼近,近到慕容雅雅都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耳邊響起他低沉的話語:「希望夫人,能認清你的身份,我可以原諒你這一次的任性,但是,絕不允許有下次。」
回過神,寒凌楓已離開她的耳畔,看著慕容雅雅的眼神,冷淡異常。
等你。
絕不允許有下次。
一句笑意盈盈,一句寒冷刺骨。
完全不像是同一個人說出來的。
他是不是人格分裂?!原來喜怒無常這個詞,真實體驗起來這麼讓人害怕……
慕容雅雅陷入一種莫名的恐慌,她完全分不清哪句是真哪句是假,要跟這樣的人朝夕相處,也太恐怖了吧。
媽媽,我想回家!
就在此時,系統提示寒凌楓心機度上升,金手指失效。
我去,要不要這麼坑!
慕容雅雅明顯感覺視線暗了一個度。
系統提示,只有刷高寒凌楓的好人度,才能重新啟用金手指。
她沒有選擇,只好握緊拳頭,鼓起勇氣,回瞪著寒凌楓,「行,我盡我的本分,你也得扮演好你的角色。」
寒凌楓恢復笑意:「夫人指什麼?」
「做好一個丈夫和父親該做的事。」
「……」
好一個討價還價。
寒凌楓微微眯眼,打量著眼前的夫人。
她似乎,有些不同了。
「時辰不早了,走罷。」
慕容雅雅一把拉住寒凌楓衣袖,仰頭看他,「弄些米糊來。」
「此處已是城外,我如何……」
沒等寒凌楓把話說完,慕容雅雅就打斷他:「既然帶了兩個嬰兒上路,是不是應該盡心照顧好他們?」
「自然。」
「嬰兒哭鬧,多半是餓了,沒有奶水,米糊是最好的替代。」
真是如此?
寒凌楓並不知道怎麼照顧如此小的嬰兒,可又莫名覺得慕容雅雅的目的不簡單。
「好,我去尋,不過你要站在此處別動,驚動盯梢的隱士就麻煩了。」
此處居然也有?可現在沒了透視眼,無法分辨他說的是真是假。
趕緊誆他做了這事兒,好人度絕對會上升。
慕容雅雅的小算盤打的啪啪響,在這麼不方便的時候,為姐姐的孩子辛苦討一碗米糊,這不算好人好事算什麼?
從小就是三好學生的慕容雅雅,絕對能找出一百一千種讓他做好事的辦法。
幸好之前過年時候,幫忙照看過表姐家的奶娃娃,不然這兩個嬰兒可真不好照顧。
「看好孩子,絕不能有一絲閃失。」寒凌楓叮囑道。
慕容雅雅撇撇嘴,當娘是工具人,倒是真把孩子當成寶貝。
等了好些時候,寒凌楓才端著碗米糊回來。
難到你小子了吧。
慕容雅雅心中暗爽。
下一秒,系統提示好人度上升,她獲得金手指使用時間0.1個時辰,約2.4小時。
慕容雅雅以為出現幻覺,確認幾次發現真的是0.1。
「狗系統,你告訴我誰家的時間用零點幾來算的!」
狗系統:【……】
持續裝死中。
算了算了,莫生氣,我若氣死誰來替。
慕容雅雅默念,試圖降低火氣,連念三遍后,還是很氣!
誰願意來替誰來替!
在重新有透視眼的短暫時間內,慕容雅雅確認了有人盯梢,只是這些人衣著和剛才在城裡的不同。
左不過都是皇帝派來的。
得想辦法找到寒凌楓的弱點,才能讓他聽話做好人。
可目前看來,他除了腿腳有點不方便,根本就是無懈可擊嘛,飽讀詩書,又是智商高的腹黑人格,還武力值點滿,從哪下手?
只能從長計議。
不過這一計劃,就計劃到了塞北。
當慕容雅雅得知需要跨越大半個國度,才能到達塞北,而且得親自走著去。
她立馬跟系統申請跳過劇情,直達流放之地。
「付出任何代價我都願意!」
結果就是,慕容雅雅現在生命值為負365天。
什麼意思呢?意思就是她不僅沒賺到額外的命,還倒欠著系統一年,真好,又是「貸款」苟活著的一天。
這意味著,只要獲取生命值的任務失敗,就得當場嗝屁。
慕容雅雅眼中飽含淚水。
不僅因為鴨梨山大,還因為……這塞北的風吹在臉上跟針扎一樣,真疼啊嗚嗚。
來到這裡,只有一間破舊土屋,門框矮到進門都得低頭。
房間里滿是塵土和霉味兒,北風呼嘯,穿過破了洞的窗戶,呼呼地像是誰低沉的嗚咽,頭頂的房梁受風吹雨打,裸露著木頭茬兒,兩個破舊的籃子掛在上面,晃晃悠悠。
逼仄的屋子裡,唯一像樣的傢具就是一張四方桌子,角上放著一盞黑黢黢的油燈,旁邊就是一個大土炕,墊著茅草。
這蕭瑟程度,老鼠進來都得抹著淚兒離開。
沒錢,沒糧,沒地,除了自己這條「貸款」來的命,只有一個男人,和五張等著吃飯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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