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他在吃醋
3.51
心裡有了期待，生活也就有了奔頭。
不過兩天功夫，慕容雅雅的感冒就好了。
跟楊彩雲一打探就知道，這戶姓萬的人家，也算是青岱村有頭有臉的人家。
他家光是田地便足有五十畝之多，還養了幾頭耕牛。
青岱村好多人的耕牛都是問他賃的。
也難怪他出手闊綽了。
沖著這一月五兩銀子的月錢，慕容雅雅也是要親自登門拜訪的。
只是寒凌楓出奇的主動，也要跟著她一起去。
縱然她覺得推著坐輪椅的寒凌楓去很是奇怪，屢次抗議。
寒凌楓只說他放心不下她，態度堅決，沒有什麼商量的餘地。
推著寒凌楓行走在田間，來往路人頻頻投來八卦的眼光。
慕容雅雅恍然間覺得自己像是不離不棄照顧殘廢丈夫的妻子。
萬家在青岱村的村口，離鎮上很近。
兩層磚石結構的小樓，就是青岱村普通住房的格局，不同的是規格更大，裝潢更考究。
前院和後院都更寬敞些，不像一般的人家養了一屋子的雞鴨，臭氣熏天，甚至前院還養著一池蓮花幾莖文竹，盡顯屋主人的品味和財力。
慕容雅雅想，待以後有錢了，小土屋改造一下，也得照著這樣裝。
屋門上了鎖，大概家裡人都出去了，兩人在院中的石桌旁小歇。
不過片刻功夫，一個身著湖藍色綢裙，挽髻的中年婦人進了院門。
她看到慕容雅雅便熱情地迎了上來。
「慕容姑娘，你怎麼來了？我兒子說你在病中，不方便替我家照顧田地。」
說完看著坐在輪椅上的寒凌楓，有些錯愕：「這是……」
「這是我家相公。」慕容雅雅搶答，她主要是怕寒凌楓給這位財神爺甩臉子。
果然，系統傳來提示音，顯示好人度上升。
「阿娘，家裡來人了？」
慕容雅雅聽到一個極好聽的男聲，朗潤如清泉。
來的是一個少年，一身青衫，長身玉立，清秀俊雅。
雖然算不上俊美無疇，但自打來了青岱村，她還從沒見過這樣好看的。
「這便是慕容姑娘。」
少年一臉恍然：「那日阿娘讓我去拜訪慕容姑娘，可惜姑娘在病中，未得一見。」
然後看向寒凌楓，拱手一揖：「那日見過兄台一面，不知可否還記得我？」
「自然記得。」寒凌楓微微揚起了下巴，輕挑的劍眉盡顯他對眼前人的輕蔑。
慕容雅雅看著兩人，算是知道寒凌楓為什麼死活也要跟著她來這裡了。
原來是怕她被溫潤少年郎勾去了魂，把家裡哀怨的夫君給忘了。
「那日還不曾告訴兄台姓名，在下萬琅。」
萬琅倒是毫不在意寒凌楓不自然的神色，大大方方地介紹。
寒凌楓把頭一偏，拒絕回答。
「這是我相公，多有得罪。」
慕容雅雅在一旁陪著笑臉。
還好，萬琅並不掛懷寒凌楓的失禮，單刀直入，說明找慕容雅雅的原因。
「這次找慕容姑娘來，是為著我家原來請的師傅回家奔喪。我家中只有我與寡母二人，我又要準備明年的貢試。」
「如今田中只有兩位長工，經驗尚缺，我阿娘聽聞姑娘曾在京中做過管事，便想著請姑娘來。」
「月錢暫時先定了五兩。若是今年的收成在姑娘的打理下多於往年，到時要多給些，也是好商量的。」
沒想到這萬家如此大的家業，如今只有萬琅和母親二人撐著，萬琅亦要準備科舉，平日里想來都是萬夫人操持裡外。
慕容雅雅不由得對面前看著的女子多了幾分敬意。
「姑娘平時有些活也只管讓長工去做便是。」萬夫人溫柔地挽了慕容雅雅的手。
「說來慚愧，今年的收成對我家很重要。」
萬夫人眼神懇切：「照實講，自兩年前連著兩年大旱，田裡的收成都不好，琅兒要考學，里裡外外的打點疏通都費錢。別看我家看著光彩，到了現在這會兒也是底兒翻了上來。」
「再說，琅兒和人定下了親事，等明年便要完婚。」萬夫人拉過兒子的手，望著萬琅的眼裡滿是溫柔，「我家琅兒中了舉人，已是官身，婚事自然是要大操大辦的，全指著今年這點收成了。」
慕容雅雅聽完，拍了拍胸脯：「夫人放心，您這樣看重我，我在這裡給您保證，今年的冬小麥定能保證畝產在一石以上。」
萬夫人拉著慕容雅雅的手連連感謝：「有姑娘這句話，我都不知道該如何感謝了。」
愉快達成共識。
又說了些細節上的事情，約好每日辰時慕容雅雅便到萬家，兩邊就此道別。
回家的路上，慕容雅雅心情舒暢，自然是不必說。
就連剛剛來的時候還一臉陰鬱的寒凌楓也是春風拂面。
「怎麼這樣開心？」慕容雅雅故意逗他，「難道是開心萬家公子已經名花有主了？」
寒凌楓好像被說出心事，憋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看那萬家公子倒是長得一表人才。」慕容雅雅存心要激一激他。
「哪裡有？」寒凌楓憤然，「在京城這樣的你哪裡少見過了？比起我當年還是差遠了。」
「那你剛剛是在幹嘛？」慕容雅雅俯下身貼近他耳邊，「難道是吃醋了？」
寒凌楓頓時耳根一片緋紅：「沒有。」
「我都看出來了。」
「就是沒有！」
「就是有。」
「沒有……」
寒凌楓最終還是崩不住笑了。
除了在夢境里那次，這是慕容雅雅第一次看見他開懷大笑。
於是她也跟著笑。
被彼此的情緒所感染，兩個人一起大笑，直到笑出眼淚來。
傍晚的餘暉撒在田間小路上。
連著幾天下雨，被耕的整整齊齊的各家田地里，已經抽出了嫩綠的麥芽。
一片看過去儘是柔和的綠，綿綿看不到盡頭。
笑聲傳的很遠很遠。
兩人的身影消失在一座小土坡後面。
越過這座土坡就是回家的方向，三個大孩子站在門口等著阿爹阿娘。
寶寶已經迫不及待地衝下山坡，向兩人揮舞著肉乎乎的小手。
「阿爹——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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