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討價還價
1.96
季廷霖瞥她一眼，神情略有幾分不耐，像是在責怪她在說廢話。
顧星晚穩住心神，輕緩道：「民女有個不情之請，還望王爺允准。」
「既然知道令本王為難，不如乾脆不說。」季廷霖一句話差點沒把顧星晚噎死。
顧星晚硬著頭皮，揚起一抹笑，討好道：「之前和王爺達成的交易，我想改改。如果王爺睡眠能好轉，麻煩王爺能允許我一月有幾次出府機會。」
這也是她多番考慮出來的結果。
在王府每天為季廷霖治病也沒事，不如利用這段時間，圖謀自己的一番事業。
否則，總要被顧家那一大家子人給掣肘。
幽深不見底的眸光落在她頭頂，像是逡巡些什麼。
悠然男聲傳來，「你娘家人都在這邊，為何還要圖謀著出去？」
顧星晚一口銀牙都快咬碎了。
這個該死的季廷霖，定是故意這麼說的。
他之前沒調查過她的家庭背景？她不信。
但顧星晚也只能裝著乖巧的樣子低垂著腦袋，故作乖巧道：「民女很少見過外面的世界，因此好奇罷了，沒有其他想法。」
「好。」季廷霖總算答應，語氣幽微，「前提是，你完成答應本王的條件。」
「是，一定。」顧星晚心下一松，連連答應。
她想著剛才把脈查探到的季廷霖脈象，腦子裡迅速整合需要用的藥材，動力滿滿地走出去。
……
顧柳兒剛來王府，對什麼地方都很好奇，也不需要別人引薦，就開始隨便在這兒逛了起來。
逛著逛著，她便瞧見顧星晚從季廷霖的房間里出來。
怎麼會這樣！
顧柳兒眼睛睜的大大的，不敢相信自己看見的這一幕。
不是說顧星晚被叫過來只是給王府誦經祈福嗎？怎麼能隨意進出凌王的房間？
懷著滿心疑惑，顧柳兒隨便拉了一個丫鬟，低聲詢問道：「顧星晚她，就是我妹妹，在王府究竟是做什麼的？」
丫鬟回道：「具體我也不清楚。但王爺發話，只讓她管著藥房的事情。」
顧柳兒回去就和盧氏說了這些。
盧氏恨的咬牙，「這死丫頭還會用藥材？以前怎的不知道她有這樣的本事？」
「娘，顧星晚她以前不會是裝瘋吧？」顧柳兒本事揣測，誰知越說越覺得有可能，「否則怎麼一離開家裡，就不瘋不傻了，還特意被凌王帶來府中？」
盧氏篤定道：「必然是的！還挺會裝！」
如果之前顧星晚就表現出來這些才能，她必然要賣高點價錢。
盧氏越想越氣，感覺自己以前被欺騙了，還被耍的團團轉，立刻就要去找顧星晚算賬。
但卻被顧柳兒一把拉住，「娘，咱們現在先不著急。畢竟我們現再還在王府，很多事情得依靠著她呢。」
「話是這麼說，但她和凌王走的太近……」盧氏面露擔憂。
顧柳兒絲毫不慌，自通道：「娘，難道你還怕我比不過她嗎？」
從小到大，她顧柳兒都是萬眾矚目的存在。
盧氏見她如此，也放心下來，「我女兒當然是最棒的！」
而這邊，顧星晚有了季廷霖的承諾，更加幹勁十足。
和之前被動地泡在藥房里不同，如今是主動鑽研起藥方來。
「咳咳咳！」顧星晚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被藥房里的濃煙給熏的。
又失敗了。
季廷霖身上的病想要治好，在這個時代是沒有現成的葯可以用的，只能她自己動手。
但這難度不小。
到底問題出在哪裡？
顧星晚擰著眉頭，望著面前這一碗深黑色的湯汁，思索著。
「顧星晚，原來你在這裡！」
一道尖利的嗓音傳來，顧星晚抬頭看去，發現正是老熟人春紅。
春紅本是氣勢洶洶前來問罪的，但誰知剛到這兒，就被濃煙給熏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你這是在放火準備燒了王府嗎？」
「春紅姐姐，這裡可不是你可以來的地方呀。」顧星晚見她來，知道是來興師問罪的，便躲在裡頭不出來。
順帶著，還放了幾塊濕柴進去。
濃煙四起，顧星晚一邊把這些濃煙扇出去一邊道：「我還要為王爺熬藥，有什麼事，以後再說吧！」
春紅被熏的眼淚都出來了。
一張口剛要說話，便吸了一大口煙進去，嗆的喉嚨沙啞，但還不忘扯過旁邊兩個丫鬟，「你，還有你，你們兩個，進去把她拖出來！」
丫鬟反抗不及，被推進去。
見有人進來，早就拿著蒲扇的顧星晚本想一扇子拍過去教訓，但看清楚兩人的臉后便是一怔，「是你們？」
這兩個丫鬟正是白天提醒她的那兩個好心丫鬟。
顧星晚收手，便聽那兩丫鬟道：「春紅姐現在正發脾氣呢，姑娘要是有辦法，還是快些請王爺來救您吧！」
顧星晚：「……」
她甚至不知道這兩個人怎麼有信心，她能請得動季廷霖？
想了想，顧星晚眼珠轉了轉，「你們兩個在這等著，放心，我有辦法。」
外頭，春紅想起今天被顧星晚下的套，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她招呼道：「你們幾個，把這裡任何一個有可能出去人的洞都給我堵住，不能讓那小賤人給跑了！」
一聲令下，那些丫鬟們四散開來。
「這麼大陣仗啊。」
一道悠然女聲從裡頭傳來，濃煙不知何時四散開來，顧星晚從裡頭慢步而來，姿態很閑散，「春紅姐這麼晚了，到底是有什麼事啊？」
春紅咬牙切齒，「顧星晚，你少在這裡給我裝腔作勢。今天你給我下瀉藥的事情，我還沒跟你算賬呢！」
「什麼瀉藥？」顧星晚挑眉，彷彿很驚訝，「有證據嗎？」
春紅面色頓時黑沉如鍋底。
這才是難搞的地方。
在喝了那杯水之後，春紅立馬派人去查了。
但杯子里的水早就被倒掉了，杯子上也查不出任何痕迹。
她不說話，顧星晚已經自如地接話道：「空口無憑，你這是污衊啊。」
這句話在春紅聽來已經是挑釁。
身為王府的大丫鬟，她還從來沒受到過這樣的待遇。
她紅了眼，沖顧星晚撲來，「我今天非得給你一個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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