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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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星晚甚至已經可以預料到，今天晚上恐怕連覺都沒的睡了。
「姑娘，我們只是想讓你好好休息。」忠蘭抱歉地說。
顧星晚也沒想真的怪她們。
正打算提起毛筆繼續抄的時候，群玉卻端了一碗紅棗枸杞粥走過來，「姑娘，就算要抄，也先把這個喝了吧，對身體好。」
顧星晚想了想覺得也是。
只要有好身體，就能更好地繼續工作！
一口氣喝完，她長嘆一口氣，砸吧嘴道：「群玉，今天的粥怎麼感覺和以往的不一樣？你又放了什麼好吃的在裡面了？」
群玉面色如常，笑道：「沒有啊。」
一旁的忠蘭還打趣一般地笑道：「是不是群玉姐姐的手藝又好了？所以姑娘才覺得好吃了？」
群玉暗暗鬆了握著手帕的手指。
她才不會告訴姑娘，碗里已經偷偷放了燕窩呢！
喝完這一碗紅棗枸杞粥，顧星晚放下碗，望著桌前面的一點濕漉漉的痕迹，「我睡覺的時候，是不是有什麼人曾來過這裡？」
可是得到的卻是兩人異口同聲否定的回答。
顧星晚即便納悶，也暫時把這件事拋到腦後，繼續苦逼地抄著女訓。
距離上次去天機神醫那兒也有好一段時間了，顧星晚過了兩日，又跟季廷霖說過後出了王府。
天機神醫瞧見她過來，果然和之前約定好的一樣，考了許多她的基礎知識。
顧星晚自然是對答如流，絲毫不慌。
天機神醫有些詫異。
對於顧星晚這樣的學徒，他第一印象上就認為她不認真，下意識把題目出難了，想考考她。
但誰知道，她居然都能答出來，看來還是有幾分實力的。
天機神醫神情緩和些許，「行吧，既然如此，今天你就隨我一同去問診。」
為表一視同仁，天機神醫也還帶上了另外一個學徒。
醫館外，已是人滿為患。
即便是沖著天機神醫的名頭，也有絡繹不絕的病人前來看病。
「大家不要擠，自認為嚴重的，在我左手邊排隊。不嚴重的，在我右手邊排隊。」醫館的主理人高聲開口說道。
天機神醫的到來讓許多人都增強了自信心，自覺服從安排排好隊。
「你們才剛開始學習，就先診治這邊的病人吧。」天機神醫示意的，正是右邊的隊伍。
兩人都表示沒有異議。
就在此時，變故突生。
左邊那條隊伍里，突然有人從隊伍的後面擠出來，聲音尖利道：「滾，都快滾！」
「我快病死了，還請神醫救命！」
只見從隊伍最後面衝出來的乃是個三十多歲的婦人。
她一路橫衝直撞，將本就身體素質非常差的病人隊伍衝撞的七零八落，哀嘆聲頓起。
偏偏那人還不覺得有什麼，一路衝到天機神醫面前，「神醫，請救命！」
和顧星晚一起的學徒攔在她面前，「這位夫人，咱們是要排隊看病的。」
他說話聲音好聽，性格也本就溫和。
婦人卻是想也不想就橫了他一眼，「我找神醫看病，又不是找你看病，你搭什麼腔？」
那學徒一下就被驚的愣住了，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場面混亂起來。
顧星晚見狀，毫不猶豫站出來到那學徒面前，冷冷道：「這位夫人，麻煩您到後面排隊。」
婦人瞪著眼睛，「我就是不排隊……」
話音未落，顧星晚就挺直腰背，平視前方，抬高聲音，「這位夫人不想排隊，你們怎麼說？」
婦人身後全是焦急等著看病的人。
聞言，全跳出來反對，「不行！憑什麼我們排了這麼久，她就可以不排隊？」
「就是就是！」
人言可畏。
婦人聽到身後震耳欲聾的反對聲，也不願成為眾矢之的。
眼神閃爍幾分，最終惡狠狠地看了顧星晚一眼，「你等著，我記住你了！」
「恭候夫人下次再來。」顧星晚微笑著恭送來人離開。
解決了這一番鬧劇，身後的天機神醫這才開口詢問道：「你就不怕那位夫人真的身患重病？」
顧星晚不卑不亢地說道：「方才那位夫人面色紅潤，說話更是中氣十足，不像是身患重病之人。」
若說是專門來搗亂的，還頗有幾分可信度。
天機神醫滿是讚賞，「不錯，做的很好。」
「多謝師父誇讚。」
處理了婦人這件事，接下來便步入正軌。
顧星晚跟著天機神醫診斷病人，從剛開始的不受信任，到後續的稱讚不絕，花費了整整一天的時間。
眼看著天色即將暗下來，顧星晚便打算回去。
「顧星晚。」這時，有人在身後喊住了她。
顧星晚停下腳步，發現正是和她一起學習的那位少年。
少年名為杭書，此時正拘著手，面色稍有窘迫，「今天，謝謝你幫我解圍。你真的太厲害了！」
他由衷地感嘆道。
顧星晚淡淡笑道：「沒事，剛開始遇到這種事情，都會手足無措的，習慣便好。」
杭書一愣，聽她這少年老成的口氣，倒像是經歷了許多。
但她不是比他還小几歲嗎？
顧星晚見他眉宇間籠罩著愁意，忍不住開口寬慰，「你也不必太往心裡去，病人多的是喜歡你這種性格的，今天的情況，畢竟是少數。」
杭書心裡的愁緒彷彿被什麼東西溫柔地給撫平了。
他笑了。
告別杭書後，顧星晚才朝凌王府而去。
剛進門，管家便急急忙忙地說：「姑娘，您可算回來了。蘇大小姐來了，並指明讓姑娘您過去呢！」
顧星晚眼神一閃，沒說什麼前去。
主院中，蘇琦果然已高高在上地坐在那兒，並且一見到顧星晚，便冷下臉色，「本小姐可算是再度見到你這個大忙人了。」
「但顧星晚，你可知罪？」
冷冷的聲音壓下來，帶著無與倫比的威壓。
是與生俱來的高貴，是倨傲，是瞧不起。
顧星晚一怔，蹲下身給其行禮，嗓音卻不卑不亢，「星晚實在不知。」
蘇琦冷笑道：「你以為季哥哥治病的名義待在王府里，但是季哥哥的病和之前相比，分明沒有任何好轉。這難道不是你的過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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