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腦袋開花的痛
0.97
唐優優坐起身,上好素錦的衣裳和這些困苦勞工完全不在一個格局裡,她迷茫地看著這一切,腦子嗡嗡,書里沒有這段劇情啊?
導演給她強行加戲?
正納悶呢,似乎感應到她的蘇醒,那白面書生模樣地監工扭頭看向了她,一雙桃花眼眯了眯。
這時,有兩名壯漢湊上前去,誠惶誠恐作揖,「月先生,錢貨兩訖,俺們又送來個人,是不是該……」
「去賬房領銀兩,滾。」白面監工低沉而磁性的聲調呵斥道,那兩人便連連道謝逃遁般離去。
月先生,儒雅之色,心狠手辣。
唐優優倒吸了一口涼氣,「你該不會是月復生?」
劇情里,月復生乃是後半段劇情需要的反派人物,前太子的心腹,為太子報仇,哄騙女主暗殺男主的人。
月復生蹙眉,「你認得我?」
嚯,好傢夥,真是月復生,沒想到在劇情沒寫到的地方,沒成為太子心腹之前,居然是個黑礦山的監工?
唐優優還記得這個陰險狡詐的小人,最後放棄復仇,只因為他愛上了女主,不忍讓女主雙手沾滿鮮血,造成男女主最終誤會的殺子事件,也是他做的。
沒想到提前與反派相遇,唐優優當然知道,自己是被那兩個壯漢綁了,賣過來的,但是既然主事是月復生,那還怕個毛啊!
「嘿嘿。」她忽覺腰不酸了,腿不疼了,整個人精神氣也足了,拍拍屁股站起身就往上湊,「月兄,你看我漂亮吧,可愛吧?有沒有對我億點點心動?」
靠近月復生一步遠,月復生濃眉打結,條件反射地伸出手推住了唐優優腦門,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女子這般不知羞的!
她確是好看,膚若凝脂,眸似新月,一看就是大戶人家養大的,水靈靈的美人胚子。
但……
月復生眼裡,來到這鐵礦的都是勞工,老弱婦孺,都不例外!
「月兄,你要相信,你會喜歡上我的,月兄……」唐優優半張臉擠得跟發酵饅頭一樣,還應往前湊。
月復生會成為太子的人,她只要利用這層關係,阻止容洵奪嫡,那一切的悲劇都不會發生。
「來人。」月復生沉著臉,手上力度更重了幾分,每個毛孔都散發著嫌棄,「把這不知羞的女子給我扔進礦洞里!」
「別啊!月兄!你聽我說,月兄!」
無論缺根弦的唐優優怎麼喊都無濟於事,硬生生被拖進了黑漆漆的礦洞,分配了鋤頭和背簍。
「讓我當礦工?」唐優優早在地上打滾了好幾圈,蓬頭垢面,直接摔東西,「還有沒有王法!還有沒有人性!」
月復生聽說礦洞里鬧翻天,走進礦洞時,面不改色,冷漠至極,鬧事的他見多了,打一頓就好。
一藤條子下去,唐優優疼得齜牙咧嘴,再一藤條下去,她感覺骨頭都斷了,月復生完全沒把她當人看,抽人如抽大白菜。
不多時,唐優優渾身鞭痕,鮮血淋漓,蜷縮在地護著腦袋,已經哭出聲,「別打了,我搬,我搬還不行嗎!」
月復生這才收了手,冷睨著她猶如看待一隻螻蟻,「最好老實點,少受些皮肉之苦!」
瑪德!
唐優優疼得齜牙咧嘴,摸索著爬起來,腸子都悔青了,她跟男主在一起多好,雖然不得善終,但沒遭過毒打啊!
這月復生心真黑,把持著黑礦山,還買賣人口!
懷著一肚子怨氣的唐優優撐著膝蓋勉強站立,身姿搖搖欲墜般,惡狠狠地盯著月復生,從染血的牙縫間擠出狠戾的話,「你,會後悔的!」
「後悔?」月復生冷哼,哭笑不得,「莫非你是皇室公主,動不得?我且告訴你,在我的地盤,你就是王母娘娘也得給我跪著!」
唐優優氣血逆流,要是有心臟病這會兒肯定扛不住。
這月復生不識抬舉,休怪她不留情面!
「好,你給我等著!」唐優優銀牙一咬,仗著惡氣箭步俯衝,目標是那架起來的打礦鐵架。
月復生猛地一怔,他哪能想到此女一身傲骨,竟寧死不屈!
「Duang——」
腦袋開花的痛,女子瘦弱的身子直挺挺倒下去,嘴角卻勾起了詭異笑容。
世間死法千百種,種種都疼得要命!
「娘子,你給我鬆綁,你我已是夫妻,讓人瞧見,成何體統?」
隱隱約約聽到這麼一句,唐優優從草垛子里轉醒來,雙眼迷離,腦門心似乎還殘留著開瓢的劇痛感。
晨曦的驕陽曬在面頰如羽毛般輕柔,唐優優心裡梗著的大石頭總算落下了。
果然,時間線又一次倒流,她還活著……
「娘子?」
容洵躺在她身側,手腳不能動彈,那趕牛車的農夫一遍又一遍地往後探,看個稀奇偷著樂。
唐優優仔細地端視著容洵的臉,小麥色肌膚,劍眉星目,比起月復生相貌硬朗,就是和劇情人設比起來有些崩而已。
原書劇情走的是虐心戲,她又不喜歡容洵,避開誤會的坑,跟這男主組CP也未嘗不可。
被她骨碌碌地盯著看,似要看出一朵花來,容洵怔了怔,「娘子這是又做噩夢了?」
唐優優不知是否,命令的語氣道,「轉過身去!」
容洵大抵是摸清了娘子脾性,每次睡醒來,都會變一個人,發脾氣。
往昔他是有聽過這種病況,好像叫做:起床氣!
既是成了親,這就是他結髮之妻,縱容她少許又如何?
容洵需要調配所有身體機能,才能達到唐優優的要求,畢竟他禁錮已久,四肢麻木,當下連一雙手都沒有了知覺。
車夫瞧著這一幕,陰陽怪氣地插了句嘴,「男兒志在四方,拜倒石榴裙下,聽女人使喚像什麼話?」
這老頭可真是閑事管得多,唐優優最不喜歡的就是吃虧,口舌上也不願落了下風,白了一眼反唇相譏,「勸君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容洵只顧著賠笑臉,暗暗琢磨著,娘子性子不好,日子可怎麼過才好?
車夫不再言語,唐優優著手解開容洵手腕綁著的紅綢,說起來她綁的時候並沒這麼牢實,可眼下,紅綢已經勒進皮肉里,可見她死來死去的這一宿,他用了多少方法企圖掙開來。
看著淤青發紫的手腕,唐優優於心不忍,書里的人是蒼白的劇情,可在她面前可都是活生生的呀!
費了好半天,紅綢子總算脫手,唐優優拉起容洵的手,瞅著因血液不流通的絳紫色逐漸散去,這才沒好氣道,「你最好別欺負我,否則,我的手段多著呢!」
她可沒月復生那麼狠,但身為女主角的結局,絕對不容許走向毒發身亡的結果!
容洵看著她,看著她氣惱微微鼓起的腮幫子,忽覺憨態可掬,猝然,將她摟在懷裡,「娘子安心,這下馬威,為夫領略到了。」
下馬威?
他當下馬威?
唐優優身形僵滯著,頓時手足無措,而今形勢所逼,她不得已而為之,居然被他吃豆腐!
晴空萬里,前往縣城的山道上,女子震天一吼撼山動地,「特喵臭流氓,我掐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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