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登基大典
2.03
他想，要是沒有季恆那小子，是不是皇位就是他的了，父親就會對他滿意，甚至在他面前佝僂著妖叫他陛下，那些本就刻意討好他的人，也會一輩子在他面前直不起腰來。
只要那小子不在了就好了。
先皇只有一個兒子，這唯一的皇子身子骨不好倒還給自己留下了三個孩子，風流得很活，該死得早。
雲亭惡毒的想著。
父親是先皇的親弟弟，他也是正統的皇家血脈，為何他當不了皇帝。
手中的狼毫很快只剩下了斑駁的幾根，他發狠的朝前一扔，墨點子四濺開來，像無數把鋒利的小刀，扎進地面。
……
翌日一早，新皇登基大典就開始了。
時木菀睡得死死的，被瀟瀟從床上挖起來，穿上了昨日那套繁瑣而富麗華貴的宮服。
經歷昨晚的襲擊，時木菀的精神狀態本就不好，今日瀟瀟還在她本來顯得有些幼態的臉上，畫了一個端莊老成的妝容，顯得更憔悴了。
柔順厚長的頭髮被各種頭飾固定在頭上，時木菀深深覺得太后不是老死的而是被累死的。
新皇登基大典時間緊促，但一切規章制度都是按照規矩來的，沒有絲毫怠慢。
九歲的季恆穿著明黃色的縮小版龍袍，長袍上盤踞著氣勢磅礴的五爪金龍。
果然人靠衣裝，往日看著白嫩的小孩，這麼穿著倒是霸氣不少，而且他木著一張小臉蛋，看不出他的真實情緒，更顯威儀，讓人覺得他好像就是該穿上這身黃袍。
國師霍祁洲帶著新皇走上祭台，在文武百官百官的注視下開始祈禱。
時木菀在祭台下看著上面的一大一小，被眼前賞心悅目的畫面舒緩了煩躁的心情。
霍祁洲今日雖然還是白袍，但比之平日卻更精緻了，水波紋為底的純白長袍上用金銀絲線暗繡花紋，腰間依舊是雲紋為底的純白腰封，腰封上掛了一象徵國師身份的枚玉佩，外面罩了一層薄紗，清透單薄。
加上他閉著冷傲的眉眼，太陽下，淺金色的光輝落在身上，虔誠祈禱的樣子仙氣飄渺。
時木菀只覺得這就是仙人蒞臨了吧。
昨夜之事起了驚醒作用，韓挲領了罰后，立馬整頓了皇宮的護衛隊，幾日又增派了不少官兵來，雖有不甘心的餘黨餘孽前來躁亂，但很快就被制服收押了。
所以大典進行的很順利，但過程繁冗複雜，結束時已經是黃昏。
季晃和季靈還在昨夜的恐慌中沒有走出來，站在那裡小臉慘白，肩膀縮著一刻也沒放鬆，季靈甚至還掉了兩顆淚珠子。
一看就是不對勁。
有心人自然是看在眼裡，默默記下了。
……
大典結束，宮裡擺上了宴席，季恆照著前幾日學的東西說了幾句官家話，底下大臣附和的附和，恭喜的恭喜。
接著季恆就開始下旨查辦昨夜之事，這是今天一早霍祁洲教他的。
新帝登基大赦天下的時間延後了，登基前日遇刺一事開始全力查辦，直接封鎖了整個長京城。
原本就等新皇登基后就整裝待發的莫桑一行人又被留下了。
一些使臣開始不滿了，跳出來道：「你們大梁這是什麼意思，我們不過是過來給太後娘娘送上壽禮，恭賀大梁新帝登基的，憑什麼不讓我們走。」
「使臣這般著急離開，心虛不成？」
「你......空口白話，無憑無據，大人您可不要亂說話，污衊我們。」
季恆這時開口了：「使臣莫急，還請多呆上幾日，大梁絕不會無緣傷害各位，只是朕昨日遇刺，怕那歹人逃脫。請見諒。」
新帝都開口了，那使臣自然不能再反駁了，只能吞下這口氣。
莫桑一直沒什麼動靜，只是環顧一周。
剛剛開始的宴席上獨獨缺了二皇子和三公主，還有那日鬧了笑話的鐮親王府的十三爺季雲亭。
孩子還小沒參加宴席還能說，那這本可能被推上帝位的年齡合適的十三爺又去哪了呢？
而且好像今天一天也沒能見著。今早來過了嗎？
……
宴席結束已是深夜，累了一整天了，大家都早早休息了，可驛站里仍有一些房間亮堂著。
莫桑坐在桌邊聽蘇興彙報。
「大人，皇宮中流出的消息就是這樣了。」
「今日就是登基大典了，是哪家的傻子竟然還能做出這種事？莫不是還想搏一搏？」
「屬下覺得這樣的話就太明顯了。」
「難怪今日那兩個小孩怕成那樣，皇帝小娃膽兒倒大，看不出來被刺殺過了，假以時日也許是個人才。」
莫桑抬起手，拇指和食指在下巴上摩挲了幾下：「去查查那個季雲亭。」
「是，主子。」
……
案子重大，事關新帝，大理寺負責查案的人拿出十分的精神，很快發現這些刺客都是江湖上名不見經傳的一般殺手。
他們很是無語，這過家家一般是鬧哪樣？白費他們消耗那麼多人力資源。
韓挲這邊也在清查是誰將刺客放了進去。宮裡的護衛隊雖然戒備森嚴，但養在宮內確實是像嬌花一樣脆弱，哪有外面的軍隊那般鐵的意志，沒過幾天就有了結果。
韓挲順藤摸瓜，大理寺也在那個江湖組織有一番探查，矛頭很快指向了鐮親王府。
這結果一時間讓兩方都有些猶豫了。
鐮親王養了那麼多能人，就想出這麼個大招？
假的吧！這也不像是鐮親王那陰狠的手段。
於是大家都猜測，是否有人用這低級的手段栽贓陷害，果斷深入調查時，果然有了發現。
是鐮親王的兒子，季雲亭乾的。
這好像就說的通了。
沒過兩日就查的乾乾淨淨了，一聲令下，大理寺的人就團團圍住了鐮親王府。
這廂，季雲亭驚慌的將自己鎖在屋子裡，門外鐮親王正在破口大罵。
「你給老子滾出來，你個孽障！看你乾的什麼好事。竟然找江湖殺手闖進宮裡，你的腦子呢！」
「父王，我沒有，你相信我，不要讓他們把我抓走，父王你救救我！」季雲亭趴在門上向外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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