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找到工作
2.05
她只來過啟森兩次，一次是簽署婚前財產協議，開始了自己的婚姻。
另一次撞見了他和寧沁偷情，結束了她小心翼翼給自己織起的美夢。
這次，她發誓要給自己討回公道。
「這件事情你是不是應該給我個說法？業內封殺，你這是想趕盡殺絕？」
她將通話記錄甩到梁墨森的辦公桌上，冷眼看著端坐在辦公桌前的男人，僅存的情分也都蕩然無存。
他迎上她的目光，那雙涼薄的眼睛，讓人莫名生厭。
「就憑一張非法得來的通話記錄就想來質問我，你以為你是誰？」
他拿起桌上的紙，只掃了一眼，就隨意團成了球，丟進了手邊的垃圾桶。
紙球落地，如同蘇鹿微的心，也徹底碎了個稀巴爛。
她明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還巴巴地湊上來要說法，他說的對，她確實沒身份。
於情，他們是馬上就要離婚的夫妻，他根本沒義務再幫襯自己。
於理，他們是不相干的陌生人，封殺她，對他而言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她咬咬牙，倔強的挺直了腰板，心裡的防線卻徹底被擊潰。
蘇家乃至唐家都不是他的對手，想要在A市活下去，她只能低頭。
三年時間，皺皺眉頭她都知道這男人在想什麼，眼下他大費周章將自己逼到這個地步，她又何嘗不明白背後的意思。
「說吧，到底怎麼樣才能放過我。」
梁墨森挑了挑眉頭，他還以為這女人能有多大骨氣，到頭來還是跟以前一個樣。
自輕自賤，任人磋磨。
他站起身繞過辦公桌，走到她面前，饒有興緻的盯著那雙寫滿不甘的眼睛。
「求我，或者在A市徹底消失。」
蘇鹿微死死地咬著唇，面色微微發白，她揚起手想要打人，可還沒碰到他的臉，就被死死鉗住。
「你覺得我會在同一個地方摔兩個跟頭？」
他嗤笑一聲，將人重重甩開，蘇鹿微的腰生生的磕在茶几上。
疼得她倒吸了口涼氣。
周遭陷入漫長的安靜，蘇鹿微搖搖晃晃站起身，對上那雙眸子，從牙縫中擠出來兩個字。
「做夢！」
她坦坦蕩蕩地從梁家走出去，也得挺直了腰板在A市活下去。
既然公立醫院不受，那就找私立的心理診所，她就不信，梁墨森真能有天大的本事，壟斷整個市場。
她正愁眉苦臉在客廳投簡歷，衛生間傳來唐斯宇的喊聲。
略顯憔悴的臉從電腦後面露出來，就看見他拎著包被水泡了的濕巾走出來，背面還沾著張皺皺巴巴的名片。
「這年頭搭訕的手段都這麼隱秘了，活該他到現在還單身。」
他說著就要將名片丟進垃圾桶，還沒等走進，就被人喊住了。
「給我看看。」
「看什麼啊，你不會真對他有意思吧？」
他的危機意識瞬間拉滿，無奈還是將名片雙手奉上。
她小心翼翼地分辨上面的內容，即便是被水泡了，可上面的燙金痕迹還是能彰顯出名片主人的身份。
楊氏集團總裁楊鶴鳴。
她淺淺笑了笑，暗自嘲諷自己真的是病急亂投醫，會將希望寄托在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身上。
帶著水漬的名片被丟進垃圾桶。
總裁？
誰家總裁會坐計程車上下班？
反正梁墨森沒有過。
應該是和她一樣的打工人，面試的時候不小心帶走了老闆的名片，最後才兜兜轉轉流入到她手裡。
她要是真的撥通了那個電話，才是真的社死。
連著好幾天投出去的簡歷都跟落進大海裡面的石頭一樣，再也沒有了迴音。
看來梁墨森這回是玩真的了。
上午她迷迷糊糊地起來，看見手機上好幾條未接來電的時候，整個人坐在床上徹底呆住了。
她要是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市內最有名的心理診所的電話。
她當時也是抱著僥倖的心理，萬一人家老闆真的剛正不阿，看不上那幾個臭錢，說不定她就被撈進去了。
沒想到，她的猜想是對的。
「你就是蘇鹿微？」
她看著面前這個慈祥的老人點了點頭，瞬間明白了為什麼這家公司沒有受到梁墨森的威脅了。
都已經活了這麼大歲數了，想必早就無欲無求，他那點錢，估計都不夠人家塞牙縫的。
「我本科在A大就讀，畢業已經……」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見老人擺了擺手，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這個眼神有點八卦。
跟吃瓜群眾沒什麼區別。
「我主要是想看看，是誰能讓梁總下血本封殺，今天看見了果真值這個價錢。」
蘇鹿微的嘴角幾不可見的抽了抽，她現在想收回上午說過的話。
這人比之前的都過分，居然專門把人叫到面前羞辱。
她剛準備拍桌子走人，老人直接喊住了她。
「梁家那個小鬼倒是不礙事，我主要是賣我孫子個人情，給你個機會面試。」
老人緩緩站起身，拿起一個老舊的錄像機放到了蘇鹿微面前，按下播放鍵，看起來像是諮詢時留下的視頻記錄。
視頻結束，剛好卡在醫生的問診結束，「你看看，接下來要怎麼確診？」
她偏了偏頭，思索了很久，還是選擇堅定自己的看法。
「我覺得還有細節沒有問到，確診是不是有點太匆忙了？」
她看得清清楚楚，這人說話顛三倒四，語言表述的方式大相徑庭，不像是單純的抑鬱症，更像是精神分裂。
影片裡面卻隻字未提精神分裂，不知道是忽略了，還是沒進行這個步驟。
老人滿意地點點頭，她實踐經驗不多，觀察還算細緻，是個有靈性的好苗子。
「你是怎麼知道的？」
蘇鹿微身體微微後仰，整個人放鬆下來，將自己的推斷解釋完，又輕飄飄補上了一句。
「您剛剛的微表情，也出賣了您。」
老人反應過來，兩人相視而笑，當即就把工作敲定下來。
直到簽合同的時候，她都隱隱覺得有些恍惚。
可能是之前太過坎坷，眼下順順利利找到工作，反倒讓她覺得難以置信。
臨走的時候，她突然想到什麼，又走回辦公室，「您的孫子是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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