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整治妾室
0.27
「夫人,您可不能再把奴婢丟下一個人走了,求您喝口葯吧。」
翠娥哭紅了眼睛,天知道在她看到自家主子吊在房樑上的時候有多害怕。
現在床榻上呆坐的女子,嬌麗的臉蛋上毫無血色,狼狽的裝束盡顯憐意。
忽然聽見院外嘈雜的鑼鼓喧囂,她下意識地往外看去。
翠娥抹了一把淚,怨道,「將軍也是個狠心的,您都這樣了,也不來看一眼,竟還忙活著娶五夫人!」
「我這不是還沒死。」楚晴悠淡淡道。
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穿越成虐文小說里一個不被丈夫重視,逼得上樑自盡,被婢女救下的慘角。
翠娥一聽,愈發心疼起自家主子,目光卻頻頻往門口看去。
將軍這時候若是出現,對夫人也是莫大的安慰呀。
楚晴悠接受了原主的記憶之後,開始熟悉手邊的事物。
隔日,翠娥見著她氣色逐漸轉變,自是喜不自勝。
偏偏又有晦氣找上門。
「夫人,五姨娘前來請安。」門房前來通報。
女子一身粉嫩的衣裙,頭上別著最大最艷麗的牡丹金簪,偏生把那張妖媚的臉蛋更顯艷俗。
楚晴悠輕扯嘴角,那狗男人的眼光可不怎麼樣。
「妾身槐玉見過夫人。」
槐玉身形微微一伏,眼底滿是輕蔑,扭捏地扶了下腰肢,「還請夫人見諒,將軍昨日折騰妾身太晚,實在是沒法行這禮了。」
誰不知道將軍對夫人厭惡至極,更是從未碰過,如今她反倒是特意炫耀,不正是在楚晴悠心口上扎刀子?
「夫人身子弱,平日可得好好注意才是,妾身還想伺候您很久呢。」
槐花微微抬手,輕撫鬢角,淡淡地往楚晴悠桌面上攤開的藥包掃了一眼,眉眼儘是輕視。
咒她早死?
楚晴悠眉梢輕佻,淡笑不語,只是瑩白的指尖狀似無意地撥弄著藥渣。
她按住了翠娥倒茶的手,笑道,「五姨娘伺候將軍辛苦,本夫人得好好謝謝她。」
翠娥震驚,槐玉腰桿又直了幾分。
接過楚晴悠的茶水,細品過後正欲開口,卻發現一個字也說不出!
她捂著脖頸,瞪圓了眼睛,直直地看著似笑非笑的楚晴悠,那雙眼睛好似在說:是你!
她氣急敗壞地剜了一眼楚晴悠,甩袖而去。
翠娥一頭霧水,「五姨娘這是演啞戲呢?怎麼突然就走了?」
楚晴悠嘴角微勾,端起茶杯輕抿一口,隨意道,「許是去找幫手了吧。」
幫手?槐玉初來乍到,怎會有依靠?
翠娥忽然腦海中閃過一道身影,頓時臉色一白。
果然,槐玉嬌小的身子挽著一個高大的男人,方才跋扈的臉上如今滿是嬌羞,眉眼間是可見的得意之色。
「是你讓槐玉失了聲?」
楚晴悠抬頭,男人一雙眼眸帶著點點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微微下壓的唇角顯示出他此刻的不悅,頎長的身形給人一股威嚴的壓迫感,自帶煞氣。
不愧是戰無不勝的戰神。
只可惜,她討厭寵妾滅妻,冷暴力的渣男!
楚晴悠一雙杏眸滿是茫然,「將軍在說什麼?」
牧淵北眉頭輕皺,下顎一緊。
「就是她在妾身茶水裡動了……」槐玉心下一急,突然猛地反應過來捂住嘴巴,「怎麼回事……將軍,你相信妾身啊!」
「將軍,您看明白了嗎?五姨娘這是有了您的寵愛,想要陷害本夫人呢,您也該給我個交代吧。」
楚晴悠微微勾唇,眸光的星輝好似有幾分期待,可牧淵北沉默半晌,眼底蘊出幾分煩躁,「五姨娘年紀尚小,夫人就莫要同她計較了。」
好一個年紀小,好一個差別對待。
楚晴悠掩下眼底的不悅,揉了揉眉心,輕咳幾聲,「本夫人身子不大爽利,今日是待不了客了。」
牧淵北深深地看了那張蒼白的臉蛋一眼,沉聲道,「好好照顧夫人。」
出了房門,槐玉立馬依附上來,嬌嗔道,「就知道將軍定會護著妾身,只是方才實在詭異,也不知怎的……」
男人的臂膀忽然猛地抽出,她只聽見頭頂傳來一道冷漠的聲音,「本將軍能讓你進這道門,就守好你的本分。」
槐玉身子一僵,徒留下被風帶起的黑衣一角,她眼底閃過恨意,幽幽地瞪著身後的房門。
屋內的楚晴悠躺在床榻上半晌都無法入眠,又坐起身來,她沒想到牧淵北對原主態度竟是如此不好。
這門婚姻,她必須和離。
「翠娥,我還有多少錢?」楚晴悠心中暗暗想了一個計劃。
翠娥去翻開賬簿,說道,「老夫人賞賜的不少東西都在呢。」
「盡數拿去當了,今晚我要具體數目。」
一出口,翠娥都驚訝了,「都當了?那可是老夫人賞下的,以前您最寶貝了。」
可她看楚晴悠一臉堅定,便也沒再多說,拿著所有的首飾都去了當鋪。
屋內沒了翠娥顯得格外寂靜,楚晴悠心下煩悶,便起身往外去走走。
一路繞到了花園,不遠處就聽見幾個女人在雲亭里細碎的聲音。
她一眼,就看到那抹嬌艷的粉色。
楚晴悠嘴角微勾,這是要統一戰線對付她?
她肩胛微沉,大步地走過去。
背對著她的槐玉自是毫無察覺,旁若無人地道,「我看那楚晴悠就是仗著一個老夫人侄女的名頭,明明沒有將軍的寵愛,卻霸佔著夫人之位,要我說,這位置就該是二夫人您的。」
槐玉面前的女人一身雲秀藍衣,淡雅的藍色將女子的容顏襯得嬌嫩可人。
看來這就是與原主在府中鬥智斗勇的蔣歆了。
蔣歆見楚晴悠前來,眸光微閃,猛地站起了身,微微一伏,「妾身見過夫人。」
槐玉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可又飛快恢復鎮定,乖巧地站在蔣歆的身邊。
「二姨娘也是這麼想的?」楚晴悠皮笑肉不笑,自覺坐了下來,下巴輕輕搭在手背上,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蔣歆薄唇輕抿,一雙好看的鳳眼微微眯起,「五姨娘剛入府不懂事,自是那些看眼色的下人說多了,這才胡言亂語。」
她假裝嚴厲的斥責槐玉道,「今後可別再亂說了,萬一將軍當真了怎麼辦?老夫人的威嚴仍存,總是不能讓他違背孝道的。」
楚晴悠眼底劃過一絲興緻,倒是個能說的。
「二夫人,將軍已經派人來催了。」小廝從一旁冒了出來,別有深意地看了楚晴悠一眼。
蔣歆輕輕擺弄發簪,挺直了胸膛,仿若一隻驕傲的孔雀,落在楚晴悠眼底,滑稽至極。
「妾身先告退了,不敢讓將軍等太久。」
她一臉傲氣地轉身,槐玉自覺站對了隊伍,傲然地對著楚晴悠道,「空有名頭的花瓶罷了。」
「男人一時興起的玩具,你還當真了?」楚晴悠譏諷道。
槐玉臉色一白,想起白日里牧淵北說的話,快步跟上了蔣歆。
楚晴悠心微微一沉,快步超過了她們二人,只是經過時手輕輕一揚,對著蔣歆嫵媚一笑。
當晚,蔣歆的院子里熱鬧不已。
蔣歆紅著眼睛,身上簡單披了件松垮的大衣,「妾身也不知怎麼回事,身上就起了這些紅點,還奇癢無比。」
這模樣,像極了天花。
牧淵北站在榻邊,距離甚遠,劍眉輕皺,眼底滿是不耐,「叫個大夫來看看。」
奇了的是,待大夫到場時,蔣歆身上的紅點盡數消失。
牧淵北眼底閃過一道幽光,這狀況,怎的和今日的槐玉如出一轍?
他微微斂眉,莫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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