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手術
0.82
翠娥拿來了楚晴悠前些日子磨礪自製的刀具。
她悠哉地打開木盒，拿著高濃度酒水和火焰給刀具消毒。
牧淵北淡淡掃了一眼，眉梢微挑，刀具精緻小巧，看著刀刃十分鋒利，但刀刃過短，不適合做護身的利器。
「兩個姨娘在外面對您可是擔憂得很，你就不怕我借著這次機會殺了你？」
楚晴悠幽幽地看了他一眼，不緊不慢地將刀具用白布擦拭乾凈。
那引人深思的笑容，很難不讓人認為她沒有殺意。
可偏生牧淵北沒有絲毫的懼意，渾身還帶著一股不怒自威的壓迫感，他的目光帶著探究，「你敢？」
她輕扯嘴角，不作回應。
牧淵北躺在床上，楚晴悠伸手扯開他的衣襟，正好捕捉到男人眼底的一絲彆扭。
她哂笑道，「身經百戰地將軍還害羞？」
「你倒不像是第一次扒男人的衣服。」牧淵北幽幽地盯著她，似乎是想逼出一個答案。
楚晴悠頓住，以前她也沒少給男患者做手術。
牧淵北看到了她眼底的猶豫，臉上瞬間浮出一層怒意，「楚晴悠，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給本將軍戴綠帽？」
男人上半身就要支撐而起，眼見著刀尖落下，她頓時沉了臉，斥道，「別動！不要命了嗎？」
為人醫者的嚴謹讓她瞬間專註於手術，撒上曼陀羅花粉，讓麻醉充分地發揮作用后才開始手術。
開刀，取鐵屑碎片，縫合，一氣呵成。
牧淵北眼中滿是她專註的側臉，同樣還有刀子刺破肌膚卻毫無知覺時地震驚。
「這幾天不要亂動，傷口不要碰水，叫你的女人們……」她剛要習慣性地說一句醫囑，突然纖細的手腕被大手狠狠地鉗制住，被迫迎上那雙幽暗的利目。
「你究竟是誰？」
力道之大疼得楚晴悠蹙起眉頭，心底卻微微詫異，牧淵北看出端倪了？
牧淵北的手猛地用力，楚晴悠身子一下子跌向他，生怕撞到他傷口，只得堪堪撐著。
「楚晴悠不過一個毫無用處的花瓶，絕不可能會這些醫術。」
將軍府夫人楚晴悠是花瓶，可她是醫學界人人稱讚的天才醫者楚晴悠。
她不敢用力掙脫，卻氣勢不減，寒著臉，譏諷道，「將軍這些年醉卧美人膝，哪裡還顧得上我學了什麼？逼得我自盡，連死沒死都不知道，自然是把我當做這府邸的花瓶了。」
牧淵北甩開她的手，撐著身子起身，睨了她一眼，「那也是你活該。」
楚晴悠翻了個白眼，要不是職業素養，才不會救這種沒良心的。
他看著女人氣憤離開的背影，幽幽地望向暗處，「暗影，去查一查，夫人自盡究竟是怎麼回事？」
竟沒有一絲消息傳入他耳中。
楚晴悠前腳剛走，槐玉和蔣歆一臉緊張地走進來，抹著眼淚，「將軍，您沒事吧？夫人定是趁此機會，想要報復您對她的冷落。」
「夫人也太固執了，竟然連御醫也不讓我們去請，非要讓我們見證她的醫術！」
兩個女人悄悄對視一眼，可殊不知床上的男人絲毫不入耳，反而腦子裡全是楚晴悠認真手術的模樣。
……
等到了自家的院子，楚晴悠已然累得直不起腰，一天之內專註力極高的兩台手術已經讓她的身體吃不消。
只是臨睡前撐著眼皮叫來了翠娥，「城東倒數第三家是個好鋪子，你速速去買下那鋪子，今後咱們吃飯可就靠她了。」
「好。」
現在翠娥對楚晴悠地吩咐愈發熟稔地應下，只覺得自盡后得幸醒來的夫人好似換了個人，讓她愈發放心。
只可惜，和將軍的感情還是一如既往的寡淡。
休養了兩日，牧淵北感覺神清氣爽，早朝之時整個人意氣風發，朝會結束后，孟風聞習慣性地跟著牧淵北一同走出宮門。
「今日將軍很不一樣啊，身子似乎爽朗了不少，就連眉眼的戾氣都柔和許多。」孟風聞嘴角噙著笑容，調侃道，「莫不是又看上了哪家合心意的姑娘？」
牧淵北輕挑眉梢，他自己倒不曾發覺。
這才想起來，似乎從那日楚晴悠為他診治之後，他的頑疾確實徹底地根治了，除了正在恢復的傷口，下雨天胸口處也沒有悶痛感，更沒有夜間咳嗽的情況。
回想起那日手中的細腕格外細長白嫩，他的指尖下意識動了動。
「只是突然發現了一份隱藏的寶藏，十分值得本將軍好好去探究。」
牧淵北薄唇微勾，嘴角浮出幾分濃濃的興緻。
孟風聞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雖說那日他趁著牧淵北沒看清自己便逃了，可他記得牧淵北對楚晴悠很是厭惡，怎麼會出現在她的身邊？
難道說的這個寶藏……
他頓時鳳眼微眯，緊攥了拳頭。
……
楚晴悠因著上一次為牧淵北治傷，後者身體恢復得很好，心情一好便派人送來了些許御賜之物，可謂是在府里出盡了風頭。
府邸里的丫鬟們都說夫人要因此翻身了。
殊不知，在賞賜剛到院子里的那一刻，楚晴悠轉身就讓翠娥盡數典當了去。
「你這小丫頭，怎麼咱們得了錢，你還愁眉苦臉的？」楚晴悠戲笑道。
翠娥苦著臉，「府里的那些姨娘哪裡是安分的，聽說您在將軍跟前得眼，現下在那兒鬧呢！」
「又在說什麼？」
楚晴悠反倒樂了，難怪這深宅里的夫人整日不煩悶，敢情一天天都在看戲。
「先前夫人不怎麼掌事，如今她們又在想著找您的把柄，一會兒說您剋扣銀兩，一會兒說您故意虐/待讓她們伙食不好。」
翠娥頓了頓，「前幾次都是您出府辦事，奴婢擋了回去，今日怕是……」
話還沒說完，門房就已經來傳話，「夫人，二姨娘和五姨娘求見。」
翠娥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槐玉和蔣歆二人一個端坐著，一個站著捂著臉哭訴，「夫人，您不能得了將軍的寵愛，就把咱們這些妾室冷了去，以後傳出去也是不好聽的呀！」
蔣歆聞言，眼底微微閃過一絲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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