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醫館開張
1.1
蔣歆自顧自地端起茶水抿了一口，淺笑道，「五姨娘也是個心直口快的，夫人自然是持家有道，不會是讓旁人說了閑話不是？」
好一個刀人不沾血的白蓮啊。
不巧，楚晴悠最煩的便是這道德綁架。
她嘴角輕壓，慵懶道，「翠娥，速去把鑰匙和賬本拿去給管家，就說本夫人無法勝任管家之責，還是他來管才合適。」
眼看著翠娥真把賬本拿出去時，槐玉瞪圓了眼睛。
沒想到楚晴悠竟真把管家權交出去了，若真讓那老管家管賬房，她不就沒辦法每個月多撈一筆了？
她連忙求助地看向蔣歆，後者卻不為所動，眼底也同樣有幾分意外。
蔣歆眼底微暗，楚晴悠這一招實在是讓她捉摸不透，不過能削弱她在府中的權力，倒也不錯。
槐玉見她沒有反應，頓時悔不當初，她蔣歆是大家閨秀，不為五斗米折腰。
可自己只是個為錢謀生的花魁啊！
她只好把這口惡氣咽在肚子里，心底藏了幾分小心思。
……
沒了府里的女人煩擾，楚晴悠便可以專心研究如何將曼陀羅花粉的濃度發揮到極致。
「夫人，您搗鼓的東西奴婢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翠娥一臉迷茫地看著桌面上的器皿。
以前的夫人從來不會接觸這些奇形怪狀的東西。
她把地契放在桌上，「城東的鋪子已經租下來了，這是契條。」
楚晴悠隨手拿起地契看了一眼，滿意地點點頭，「稍後依著我畫的圖紙去將鋪子改造成醫館，不用在意花多少銀兩，按著模樣造出來便好。」
眼看著醫館的部署逐漸完善，楚晴悠趁著空閑便去采了些草藥晾曬。
好不容易等到醫館開張那天，楚晴悠更是義診三天，為醫館打響名聲。
翠娥捏緊了荷包，苦著臉道，「夫人，咱們這前期都折騰了這麼些銀子下去，以後可怎麼活啊？」
「醫館自然是要名聲立得住，才能長存。」楚晴悠無奈一笑，輕輕點了點她的額頭，「莫急，我不會做沒把握的事。」
義診三日，些許貧苦的人家半疑半信地上門問診。
一個老人家一上來就撩開衣袖，苦著臉，「姑娘，我這皮膚上總是會有一團一團的紅塊，每日入眠都難受得很，越撓越癢，看了多少大夫都不管用。」
楚晴悠捏著他的手腕看了看，問道，「是不是全身都有？」
老人家驚喜地點了點頭。
「這是蕁麻疹，和自身的身體狀況有關，確實會被長期困擾，難以根除，需要長期調理，住著的環境是常有蚊蟲吧？平日里拿艾草熏一熏。」
楚晴悠在紙上寫下藥方，「去後面拿葯吧，晚上拿去泡水洗洗會好睡很多，再內服些調理的草藥。」
老人家滿臉欣喜，紅著眼睛，「別的大夫看我這老骨頭快死了，便隨便地敷衍我，分明就是他們不中用，還是姑娘的醫術高明啊！」
被人誇讚醫術無疑是對醫者的最高景仰，楚晴悠也不由得露出幾分笑意，寬慰了幾句。
義診三天，楚晴悠一身疲憊，同樣也收穫了一眾好評。
……
「她竟然開了醫館？還拿的是本將軍的賞賜換的錢？」牧淵北寒著臉對著彙報情況的暗衛。
耷拉的五官肉眼可見的不悅。
暗衛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顫聲應道，「夫人似乎是籌備許久了。」
牧淵北冷著一張臉，「性子變了，倒是胡亂折騰，凈給將軍府抹黑丟臉！本將軍倒要看看，她能玩出什麼花來！」
他將兵書甩手放下，腳下生風地往外走去。
暗衛摸了摸鼻子，好像……不是丟人現眼。
牧淵北站在醫館的對面，看著屋裡的女子端坐著，一臉認真地對著病人問診，和當初為他手術的模樣分毫不差。
醫館的門庭若市，讓他很意外。
「她似乎不是當初那個一板一眼，冷漠無情的楚晴悠了。」牧淵北幽幽地隔著人群看著她，眼帘微微下垂，「今後若是能暗中幫得上夫人的，不必請示本將軍，直接出手。」
說罷，他轉身之時又望了她一眼，搖頭失笑。
當晚，暗衛便端著一大堆醫書敲開了楚晴悠的門，扳著一張臉道，「夫人，這是將軍吩咐給您送來的醫書。」
他知道她在開醫館？
楚晴悠掃了一眼，書倒是難得的典籍，她伸手接過，「替我謝謝你家將軍。」
也不知這消息是如何長了腿，竟是跑到了槐玉的耳朵里。
槐玉氣得擰緊了綉帕，罵道，「先前裝得一副清高樣，現在也不知使的什麼狐媚子手段，把將軍迷得團團轉！」
她半眯起眼睛，跟她搶人？那就休想好過！
次日一早，店鋪還沒開門，就已經有幾個漢子堵在門口，吵嚷著庸醫償命。
「怎麼回事？」楚晴悠微微皺眉。
翠娥紅著眼睛解釋道，「也不知道他們是哪來的，非說夫人醫死了人，吵著要賠錢償命，現在都沒有人來咱們醫館了。」
她沒想到，連古代也會有醫鬧一事。
「你們說我治死了人，可有證據，比如藥方？」楚晴悠一臉淡定，沒想到眼前的幾人果真拿出了藥方。
她掃了一眼，這方子不過是清熱解毒之效，即便是正常人吃了也只是降火氣，怎麼會出事？
她將藥方收了起來，「吃了之後有什麼癥狀？」
那幾個男人面面相覷，眼神有些躲閃，「我老娘吃了之後就開始上吐下瀉，昨天就走了！」
楚晴悠頓時就樂了，「你們背後的金主也不給你們找個人看看這藥方子？睜著眼睛說瞎話！要不要上公堂走一遭？」
眾人頓時臉色大變，楚晴悠眯起眼睛，「誰派你們來的？蔣歆？還是槐玉？」
眼見著那幾人略有些市井的模樣，楚晴悠心下有了決斷，冷聲道，「本夫人再怎麼樣都是將軍夫人，該站哪邊，你們自己心裡也該有數，閉好你們的狗嘴，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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