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表明態度
3.84
陸易雲知道牧淵北對她是有兩分特殊的,這才讓她如此自信。
但自從受傷后,她開始患得患失起來,女人的直覺讓她看到楚晴悠就很不舒服。
不過陸易雲怎麼氣憤,都影響不到楚晴悠,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成為了陸易雲的假想敵。
翌日,在出府去醫館之前,楚晴悠先去了陸易雲住的院子,畢竟只有陸易雲的身體痊癒之後,她才能搬出去。
這讓她對陸易雲十二分上心。
可惜敬業的楚大夫被擋在了門外,連她病人的面都沒見著。
據紅纓說,陸易雲昨天身體不適未能安眠,天擦亮才歇下,不好把陸易雲叫起看診。
「我只是入內把脈,不會打擾陸將軍休息。」
楚晴悠不想白跑一趟,在她看來這也不是什麼大事,都是女子,也不存在避嫌一說。
「怕是不妥,還請將軍夫人見諒。」
紅纓不肯鬆口,因為陸易雲根本就沒睡著,只是主子吩咐她這麼做,不想見楚晴悠罷了。
楚晴悠微微皺眉,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她下午再來一趟就是了。
「那我下午再來一趟。」
「還請將軍夫人稍等片刻,我家小姐昨夜疼痛不已,怕是有新的病症,須得早些診治,不宜耽擱。」
紅纓再一次拒絕了楚晴悠的提議,用詞雖然客氣,但話里話外的意思讓楚晴悠很不舒服。
她審視的看了紅纓一眼,不明白對方是不是有意為之。
既然陸易雲身體不適,做侍女的不應該趕緊讓大夫診治嗎?她這麼做也不怕耽擱病情。
不,人家也沒耽擱,這不是讓她在這裡等著。
楚晴悠也算是長見識了,她垂眸思索了片刻,想不出來自己哪裡有得罪陸易雲,真要算起來,她還是對方的救命恩人。
「好。」
為了能夠順利出府,本著對病人負責的原則,楚晴悠選擇留了下來,順便好觀察觀察陸易雲的心思。
她直接去了客廳,自顧自的坐了下來,讓翠娥拿來了一本醫書,她認真地看著書中的內容,也不覺得等待的時間難捱。
楚晴悠悠然自得的模樣,讓紅纓不知道該怎麼去跟陸易雲回話。
「她有在外面等著嗎?」
臉上的怨氣破壞了陸易雲大氣的眉眼,她已經喪失了平常心。
此次楚晴悠若是離開,陸易雲就會「一不小心」犯病,這自然就是大夫楚晴悠的失職,屆時牧淵北自會訓斥楚晴悠。
這就是陸易雲想要的。
而楚晴悠若是老老實實地在院子里等,陸易雲也解氣。
「將軍夫人在客廳看醫書。」
紅纓忐忑地回復。
陸易雲愣了片刻,眼中閃過掙扎之色,楚晴悠救了她,對方的確是個好大夫,她這麼做是不是過分了?
很快她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就算沒有楚晴悠,也會有別的大夫,楚晴悠的醫術難道還能比過太醫院的太醫嗎?
「就說我醒了。」
半個時辰過去了,楚晴悠這才踏進了陸易雲的寢殿。
她直接步入正題,把手放在陸易雲的手腕上。
感受到脈搏的跳動,她一邊觀察陸易雲的面色,一邊詢問。
「你昨夜是那處疼痛?何時開始?持續了多久?」
楚晴悠認真的在替陸易雲看診,絕對沒有半點別的意思,但做了虧心事的人是容易心虛的。
陸易雲還當是楚晴悠在試探她。
「記不太清了,大概是寅時胸口的傷處悶痛,一直到我睡著。」
在一位醫術高明的大夫面前裝病是很愚蠢的行為,楚晴悠聽著她的描述面色不變,心裡確定陸易雲是在針對自己。
「陸將軍的傷勢波及內腑,需要靜心調養,平時不要大喜大悲,忌大怒。」
楚晴悠認真地對陸易雲說道,關於大夫的職業道德,她從不在這方面撒謊。
「麻煩將軍夫人了。」
陸易雲面露疲憊之色,直接閉上眼睛,這是明晃晃的逐客令。
楚晴悠在心裡嘆了口氣,牧淵北還真是個男狐狸精,就連陸易雲這樣的女將軍都不能免俗,還真是害人不淺。
她實在不想看到一位女將軍耽於情愛,隱晦的表明自己的立場。
「陸將軍叫我楚大夫就是了,比起將軍夫人,我更願意當一名大夫。」
等陸易雲睜開眼睛的時候,楚晴悠已經離開了,她心情複雜的很。
「紅纓,你說她那話是什麼意思?」
「奴婢聽聞,牧將軍同楚大夫關係很不融洽,前段時間更是讓二夫人管家,她想必是不想同小姐為敵。」
陸易雲聽完不置可否,她怔怔地看著窗外出神。
她等了一天,都沒等來牧淵北過來看望,躺在病床上,陸易雲不由得胡思亂想起來。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事情變得不能控制。
楚晴悠卻沒有那麼多的煩惱,她忙於醫館之餘,抽時間把小院裝潢成自己喜歡的模樣,一應傢具都準備齊全,隨時可以搬出去。
白日里的閑暇時刻,她也總是在小院度過。
楚晴悠做的一切都被牧淵北的暗衛看在眼裡,暗影毫無感情地把楚晴悠的近況念了出來。
得知她已經在外準備好住宅的時候,牧淵北握著毛筆的手一抖,墨汁暈染在宣紙上,好好的一幅字就這麼毀了。
他擱下筆,沉默地走到窗邊,雙拳不由自主地握緊。
楚晴悠在一步步脫離他的掌控,其實這於他而言並無妨礙,少了楚晴悠這個礙眼的存在,牧淵北應該感到舒心才是。
牧淵北用一炷香的時間調整了雜亂的心緒,將心神投入到軍中政務之中。
在楚晴悠的用心調養下,陸易雲的外傷快好了,只剩下病根難以祛除,只不過此事陸易雲並不知情,牧淵北還將此事瞞著。
「陸將軍的傷勢痊癒大半,平日里也能出去走走,不必整日悶在屋子裡。」
楚晴悠好心提醒,怕陸易雲在床上躺久了,容易抑鬱。
「嗯。」
陸易雲身上的紗布已經拆除,看著胸前猙獰的疤痕,錦被下的手緊緊抓住被褥。
這條疤痕就像似一條蜈蚣爬在她的身上,讓人生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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