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看穿小把戲
4.11
楚晴悠注意到了陸易雲消沉的情緒，當時的傷口不小，留下疤痕也是在所難免的事情。
「不必憂心，我調製好祛疤的葯疤給你送來，每日堅持塗抹，傷疤會淡去的。」
她沒說的是，就算淡化還是會留下痕迹，而且需要很長的時間。
「勞煩你了。」
陸易雲的表情淡淡，這一刻她甚至不想看到楚晴悠那張艷若桃李的面容，她控制不住心裡的妒忌，牧淵北有這樣貌美的妻子，真的還會接受她嗎？
從受傷到現在，牧淵北和她相處的時間越來越少，這讓變得敏感的陸易雲更加疑神疑鬼。
楚晴悠每日與陸易雲接觸，她能感受到對方的變化，但並不打算插手，多管閑事並不是她的性子，更重要的是，她躲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還跟牧淵北和陸易雲有更多牽扯。
陸易雲的身體一天天變好，楚晴悠也越來越開心，離她搬出將軍府的日子又近了一點。
這天，趙管家又來到了醫館，楚晴悠一看到他，就有種他又帶著麻煩上門的感覺，每次趙管家來找她都沒什麼好事。
「夫人……」
「我正忙著呢，有什麼事等我回去再說。」
楚晴悠下意識地逃避，效果卻不大。
趙管家感受到了楚晴悠對他的嫌棄，有些尷尬地站在原地，牧淵北吩咐的事情，他也沒有辦法。
「夫人，陸將軍昏迷過去了，還請夫人回府一趟。」
「什麼時候的事？」
楚晴悠感到奇怪，她出門前才替陸易雲把過脈，對方身體挺好的，怎麼會突然暈過去。
在楚晴悠的目光注視下，趙管家只能硬著頭皮開口。
「在夫人離開雲霞苑之後。」
雲霞苑是陸易雲居住的院子。
這未免也太巧合可點，楚晴悠古怪地看了趙管家一眼，瞧著這可不像是找她看病的，更像是興師問罪，帶她回去三堂會審呢。
她都要離開將軍府了，還不得安生。
「走吧。」
楚晴悠不得不回去一趟，免得被人扣了一頂黑鍋都不知道，她可不能讓人破壞了她的出府大計。
在緊要關頭，她還是別惹怒牧淵北為好。
回到將軍府之後直奔雲霞苑，楚晴悠剛踏進院子，就撞見紅纓送一位鬍子花白的老大夫出門。
「夫人，他們怎麼這樣。」
翠娥忍不住替楚晴悠抱不平，她家夫人辛辛苦苦救人，為了調整藥方，每晚點燈看翻看醫書到半夜，結果對方不領情就算了，還質疑楚晴悠的醫術。
她一萬個替楚晴悠感到不值。
「我們做好自己份內之事就行了。」
楚晴悠淡淡地說道。她看得更清明一些，這可不僅僅是不相信她的醫術，這是在質疑她的醫德。
相比於前者，楚晴悠更不能忍受的是醫德被人質疑，她之所以還能平靜以對，是因為已經下定了決心。
此時陸易雲已經醒過來了，牧淵北坐在病床前神色莫名，剛才大夫說的話讓他新生疑慮。
一切都太巧合了，楚晴悠剛離開，陸易雲就因怒急攻心而暈倒，這很難不讓人懷疑楚晴悠做了什麼。
「你先給易雲看診。」
牧淵北出奇的冷靜。
這讓楚晴悠沒忍住多看了他一眼，此前只要是跟陸易雲扯上關係的事情，牧淵北都跟瘋了一樣，此次竟然沒有對她惡語相向，也是難得。
楚晴悠無視陸易雲問候，查看完脈象后，如實說道。
「陸將軍怒火傷身，日後還需靜養。」
「小姐氣惱還不是因為你，誰知道你今天私下裡跟我家小姐說了什麼。」
紅纓站出來沖楚晴悠抱怨。
「紅纓！住嘴，此事跟楚大夫無關，是我自己敏感多思。」
主僕兩人一唱一和，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楚晴悠刺激了陸易雲，而這場戲當然是唱給牧淵北看的。
「的確與我無關，想來已經有大夫留下了藥方，我就不打擾了。」
楚晴悠極其失望地看了陸易雲一眼，原以為是位巾幗女將，結果卻是位耽於情愛的女人。
她眼中的輕視深深地刺激到了陸易雲，加深了心中的妒火。
而直到楚晴悠離開雲霞苑，牧淵北都未發一言，只是冷靜地坐在一旁，對上他清冷的視線，陸易雲產生了一絲慌亂。
「好生養病，不要再做無用之事。」
牧淵北留下這麼一句話后就離開了，他看出了陸易雲的小心思，他從不把這些手段放在眼裡，但並不意味著他不懂。
陸易雲被嚇得倒在了床上，慌亂地看著牧淵北離開的背影，囁嚅著嘴唇說不出話來，她只是逼不得已。
她只是想留在牧淵北的身邊，不是以下屬的身份。
這場鬧劇沒能鬧起來，楚晴悠樂得輕鬆，她回到書房把關於陸易雲的脈案都整理好，並吩咐翠娥。
「把我們的衣物簡單拾好，我們要離開了。」
「是。」
翠娥語氣滿是雀躍，她早就替楚晴悠感到委屈了，再也不覺得將軍府是個好地方。
在主院外，一個身影徘徊著不肯離去，牧淵北看著眼前的燈火，少見的猶豫起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到此處。
越是了解楚晴悠，對方就越是佔據他的心神。
牧淵北還沒有意識到，他不理會陸易雲所說，選擇相信楚晴悠這意味著什麼。
「你怎麼在這？剛好我有事情跟你商量，進來一敘？」
楚晴悠正準備去找牧淵北，沒想到一出門就遇上了，她都懷疑太陽是不是打西邊出來了，亦或是這人準備秋後算賬？
牧淵北沒有要解釋的意思，直接踏進正院。
剛一落座，楚晴悠就直奔正題。
「陸將軍的病已經大好，之後慢慢調養就是了，這是她的脈案，我就不多加干涉了。」
她沒有把事情挑明，但放手不管的意思很堅決。
「嗯。」
牧淵北想起兩人之間的約定，無端變得煩躁起來。
「既然這樣，我明日就搬出將軍府。」
「嗯，每旬要回將軍府一次，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牧淵北多加了一個條件，以他現在的處境，不好給人留下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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