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軍營救人
4.93
楚晴悠聞到了血腥味，軍營里是有軍醫的，在下戰場之後，傷兵的傷勢會得到治療，現在還能濃烈的血腥味，這意味著將士們傷勢嚴重。
她對營帳內的畫面有所猜測。
「翠娥，你在外面等我。」
楚晴悠不怕見到血腥，但翠娥還是個小丫頭，她不能讓對方受太大的刺激，否則翠娥免不了要做好幾天的噩夢。
叮囑好后，她沒有猶豫地走進了營帳，就算是有所準備，在看到四肢不全的將士后，她還是不可避免的感到難受。
她沉默地閉上眼睛，控制住要落淚的衝動。
「若是不適可以回去。」
牧淵北希望她能救人，但也不會去強求楚晴悠，畢竟楚晴悠不是牧淵北手底下的兵卒。
「不用。」
楚晴悠堅定地拒絕了，在親眼目睹這一切之後，她更加不可能離開了。
「把帳篷的帘子掀開透風，空氣太憋悶了不利於養病，能不能安排乾淨的營帳？好讓治療過後的將士搬過去住。」
她不斷地提著條件，眼前的衛生情況實在是堪憂。
楚晴悠此刻還不知道，這已經是整個大乾最好的傷兵營了，其他將領可沒有牧淵北這般體諒將士。
這些將士受傷太重，已經絕了上戰場的機會，也就意味著沒有了用處。
而為官者大多功利。
牧淵北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吩咐人按照楚晴悠說的去做。
他的態度讓楚晴悠心裡舒服了些，不再耽擱時間，開始忙活了起來。
當然這麼多的傷員不能指望楚晴悠一個人忙活，她就算是神仙也忙不過來，軍醫都聽楚晴悠的吩咐。
他們治療外傷的經驗本就吩咐，再加上楚晴悠的指導，能治療大部分的傷勢。
但遇到病情嚴重的將士，就只能楚晴悠親自操刀。
因此這段時間楚晴悠是忙得天昏地暗，牧淵北有時會過來查看情況，但每次都會被楚晴悠嫌棄礙事，只能遠遠地看著。
用酒精重新處理傷口，用針線縫合，有麻藥在，傷員們沒受太多苦。
一段時間過去之後，受傷的將士們看到傷口逐漸癒合，他們對楚晴悠的感激之情也到達了巔峰。
以往受傷的將士大部分都逃不過傷口感染，沒能夠活下來。
傷兵營向來是死氣沉沉的地方，楚晴悠的到來為將士們帶來了生的希望。
很快將士們都知道了，他們的將軍夫人是頂頂好的人，醫術高明、心地善良，和楚晴悠夫妻一體的牧淵北，在軍中的威望也更高了。
這些事情沒傳到楚晴悠的耳邊，她疲憊地躺在床上，連條胳膊都不想動，任由翠娥替她擦洗。
「夫人，你這又是何必呢，就算要救人也要顧著自己的身體啊。」
翠娥擔心地碎碎念叨。
「我這不是沒事嘛，我動作快一點，他們就少受一分罪。」
楚晴悠心中有數，她沒辦法讓自己的速度慢下來，將士們看她的眼神太熱烈而純粹了。
見翠娥還要說什麼，她趕緊開口。
「我餓了，去幫我準備一份夜宵吧。」
翠娥也只是心疼她，無奈地去廚房了，在軍營遠不比在府中方便。
牧淵北提著食盒過來的時候，楚晴悠已經睡了過去，白日里勞累過度的緣故，她發出了細微的鼾聲。
因有事要跟楚晴悠商量，在撞見翠娥后，牧淵北就接過了翠娥手中的食盒。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做，牧淵北下意識地放輕了動作。
床上女子的面容很是精緻，就算是眼底的一圈青黑也無損她的美貌，這樣一張臉，牧淵北無比的熟悉，最近卻覺得陌生起來。
楚晴悠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或許她只是恢復了本性。
這樣的楚晴悠，讓牧淵北控制不住萌生出欣賞之意。
她是比陸易雲更肆意、洒脫、仁愛的女子。
不知過了多久，牧淵北察覺到房間內燭火的暗淡，走過去挑了一下燈芯，他這才喚醒了楚晴悠。
「楚晴悠，醒醒。」
睡夢中的楚晴悠，迷迷糊糊地聽到牧淵北的聲音，這簡直比噩夢更嚇人，她連忙睜開眼睛，懼意浮現在她的臉上。
牧淵北只當她是做噩夢了，頗有些心疼。
要不是他把人叫到軍營里來幫忙，楚晴悠也不至於因為見多了血腥畫面而做噩夢。
「吃過夜宵再睡吧。」
他出聲讓楚晴悠從噩夢中清醒過來。
「你怎麼來了？翠娥呢？」
楚晴悠很不自在，牧淵北為什麼會大半夜出現在她的房間，雖然是名義上的夫妻，但他們可從來沒親近過。
見她下意識地收攏衣領的動作，牧淵北的眸子一暗。
「有事跟你商量，已經讓她去休息了。」
「喔喔，你說。」
楚晴悠的心裡踏實了，她就說嘛，牧淵北就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夜宵快涼了。」
牧淵北並不著急，轉而到桌邊坐下。
經過他這麼餓一提醒，楚晴悠感受到了腹中的空虛，她是真的餓了，也不矯情，直接坐在牧淵北的對面打開了食盒。
一碗雞湯小餛飩，一碟醬牛肉，食物雖然簡單，味道卻是極好的。
楚晴悠小口小口地吃著，直接忽視了牧淵北的存在。
別看楚晴悠的動作優雅，但吃東西的速度一點都不慢，看著她的人很容易被勾起了食慾，牧淵北也難免俗。
不過他的自制力向來不錯，讓人瞧不出半點不多。
「將士們的傷治療的差不多了，剩下的有軍醫在，你隨時可以離開軍營。」
這並不是牧淵北主要的目的，他右手食指無聲的大腿上敲擊，竟有些不知如何開口。
面對楚晴悠，他沒辦法做到只追求利益的談判。
「嗯。」
楚晴悠點頭表示知曉，吞下一個小餛飩，傷兵營的事情她再清楚不過了。
一直等楚晴悠把夜宵吃完，牧淵北都沒有再說話，但也沒有離開。
這是要做什麼？
楚晴悠迷茫地看著牧淵北，用眼神示意對方，沒事就可以麻溜的離開了。
牧淵北何曾受過這樣的冷待，臉直接黑了下來，以前可都是楚晴悠求著他留下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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