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宮中賞賜
5.21
牧淵北心底的萌芽，還沒長大就枯萎了。
不過他還是分得清輕重緩急的，情愛之事從不被牧淵北放在心上，他的心裡裝著數十萬將士，裝著家國天下，顧不上這一剎那的心動。
「聽聞你教會了軍醫良多。」
牧淵北已經確認過這件事了，軍醫都學會了楚晴悠縫合傷口的本事，還有酒精的提純，麻藥的製作，楚晴悠沒有半分藏私。
就是因為如此，牧淵北才覺得不可思議。
時人大多掃敝自珍，把獨有的本事看的比什麼都重，絕不會輕易傳給外人，就算是對弟子也有所保留。
但楚晴悠毫無條件地傳給了十來位軍醫。
這般心胸，牧淵北都自愧不如。
「怎麼了嗎？」
楚晴悠不覺得這是什麼壞事，不明白牧淵北突然提起的用意。
「我有意把此法推廣用于軍中，你如何看？」
等這些法子傳開之後，楚晴悠的醫術可就沒有那般神秘和獨特了，她醫館的生意必定受到影響。
牧淵北知道這麼做對楚晴悠不利，但他還是提了出來，甚至會想盡辦法讓楚晴悠答應。
「我怎麼看，你隨意便可。」
楚晴悠是一點看法都沒有，她完全沒有這些技術是她獨有的想法。
「若是沒有別的事情，我要休息了。」
她忍不住打了個哈欠，不想再跟牧淵北猜啞謎，有這時間還不如讓她好好睡一覺。
牧淵北第一次收到逐客令，他卻半點不愉都無，表情古怪地看了楚晴悠好幾眼，最後保證道。
「此事功勞我會如實稟明陛下，不會讓你吃虧。」
看著牧淵北離開的背影，楚晴悠有些恍惚，她的確做了好事，但這功勞也沒大到讓皇帝知曉吧？
她都有些魔幻了，建功這麼容易的嗎？
算了，這總歸是好事，楚晴悠把事情拋到腦後，等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這還是翠娥把她叫醒來的。
「夫人，快醒醒，皇後娘娘有旨意下來，須得儘快回將軍府接旨，怠慢了天使可就遭了。」
翠娥還是第一次接觸到跟懿旨有關之事，慌亂的不行，一門心思就想快點把楚晴悠給帶回去，也不知道皇後娘娘怎麼突然有旨意下來。
「懿旨是關於什麼的？」
楚晴悠確定她最近沒鬧事，猛然想起昨夜牧淵北臨走時說的話，心裡隱隱有了猜測。
「應該不是壞事，別著急。」
主僕兩人還勉強能夠穩得住，將軍府卻是炸了鍋，因為是喜事，傳旨的太監並未隱瞞，在收到好處之後就把懿旨的內容透露出了一兩分。
得知后，姨娘們和陸易雲都恨得牙痒痒。
蓋因這是楚晴悠敕封誥命夫人的懿旨。
懿旨一下，楚晴悠將軍夫人的位置鐵板釘釘，除非犯了天大的錯處，否則她們再也別想上位。
牧淵北和楚晴悠成婚之後，發現了老將軍夫人的陰謀，對其恨之入骨，這門親事也是被迫，當然不可能去給楚晴悠請封誥命。
這才有了今日這一出。
等楚晴悠趕回將軍府的時候，牧淵北已經先一步從皇宮回來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楚晴悠看著府中擺設的香案，肅穆莊嚴的場景，難免有些緊張。
「待會再說。」
牧淵北沒有解釋，宮裡的人還在呢，他領著楚晴悠跪地接旨。
一段冗長的文字被高聲誦讀，楚晴悠聽得迷迷糊糊的，弄明白自己成了一品誥命夫人，還被皇后邀請參加中秋宮宴。
領旨謝恩的全程楚晴悠都是恍恍惚惚的，這就是她功勞換的東西？
楚晴悠看著手裡明黃色的懿旨，恨不得罵幾句牧淵北解氣，這對她一點好處都沒有。
誥命夫人的頭銜她一點都不在乎，而且，她不想進宮參加中秋宴，皇宮在她的印象中就是事故多發地——危險重重。
「不必擔心，進宮之前會有嬤嬤教導你宮裡的規矩。」
牧淵北早就把一切都準備好了。
在他看來，楚晴悠有大功，但身為已婚婦人，實在是不好封賞，除了誥命再無其他。
「多謝。」
這兩個字被楚晴悠念得咬牙切齒，要不是看在還有金銀珠寶賞賜的份上，她真的忍不住還讓牧淵北好好地站在面前。
不管怎麼說她也算是賺了一筆，外加皇宮一日游。
經過此事之後，將軍府的下人對楚晴悠的態度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再也不敢輕視，只要是主院的吩咐，都當成是頭頂要事。
至於另外兩位姨娘的待遇自然是下降不少。
後院就是如此，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
雲霞苑內，陸易雲將桌上的碗碟通通掃在地上，好好的一桌膳食就這麼被糟蹋了。
「小姐息怒，不要氣壞了身子，大夫叮囑過，你可千萬不能動氣。」
紅纓跪在地上請罪，還在為陸易雲的身體擔心。
要是按照楚晴悠開的藥方調養，陸易雲是可以逐漸好轉的，但她總疑心楚晴悠要害她，不可能好心幫忙，楚晴悠熬夜寫出來的藥方被她撕得粉碎。
也正是因為如此，陸易雲留下來病根。
「咳咳，那個賤人，她憑什麼可以進宮，憑什麼可以得封誥命！」
在這一刻，陸易雲已經毫無理智可言。
「不過是個大夫，救治好了幾個並與，怎麼就讓將軍另眼相看了，將軍是不是嫌棄我不能上戰場了？」
她狀若癲狂不斷呢喃著，在心裡打定主意，楚晴悠能做的事情她也能做，她也要進宮，不能讓楚晴悠和牧淵北單獨出席宮宴。
牧淵北給楚晴悠安排的教養嬤嬤是極有本事的，對於學規矩，楚晴悠本不太上心。
但在體會到教養嬤嬤的本事後，她就上了心。
宮中規矩，人情世故，還有當朝世家之間的關聯……
嬤嬤用心教，楚晴悠用心學，學習的進度飛快，這般和諧的畫面卻闖進了一個煞風景的人。
陸易雲帶著人直接來到了正院，甚至不讓人通傳。
「陸小姐，你不能進去，夫人現在不便見客。」
守門的婆子賣力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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