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把人毒瘋
9.26
好一陣子安撫之後，綰綰才平靜下來。
李嬤嬤數落了一頓那群嚼舌根的女人，心疼的抱著孩子進屋睡覺。
「若不是娘娘被冤枉入了冷宮，現在哪有她們什麼事，看著吧，等娘娘洗脫嫌疑，恢複位分，哪有她們這些名不見經傳的小嘍嘍什麼事？」
青蔓簡直要氣炸了，一旁的方寶兒忍無可忍的發了幾句牢騷。
待到青蔓進了屋，方寶兒看向一旁的於紫芙。
見她正望著滿樹的海棠花發獃，以為她憂心此事，沉吟片刻。
「姐姐，我當時和蘭貴人住在一起，當時的事情我知道一些。」
一口精氣神提起來，於紫芙抬頭問：「勞煩妹妹把你知道的都說說。」
方寶兒道：「我，蘭貴人當時和淑妃姐姐住在一個院子，蘭貴人懷孕之後就被接走了，聽說陛下將人接進了鳳霞宮，後宮的姐妹們都羨慕壞了，都說蘭貴人要開始享福了。」
「可是無人知道，蘭貴人被接走之前精神已經不正常了，她是瘋了，這事只有我和淑妃娘娘知道，我想告訴陛下，被淑妃攔下了，淑妃娘娘說想要保命就不要多管閑事，後來蘭貴人雖然死了，可我覺得一點都不奇怪，因為蘭貴人發瘋的事才更加奇怪。」
於紫芙若有所思的問：「人是懷孕之前瘋了的，還是之後？」
方寶兒回想了半天道：「她原本不瘋，後來.....好像是懷孕之後才開始瘋瘋癲癲的。」
懷孕后瘋的。
檀香中的致幻成分。
人怎麼可能無緣無故的瘋了，還是在懷孕之後，這不是太巧了嗎？
細想，被戴綠帽子這件事放在任何一個男人身上都不能忍。
如果真和皇帝有關，那麼檀香中的致幻成分，大劑量的使用就很可能會導致精神失常。
如果人是皇帝弄瘋的，那麼他就沒必要殺人。
這一發現可以排除皇帝的嫌疑，可真正的兇手還是沒有浮出水面。
一環套一環，拆盲盒似的，要累死人了。
她有氣無力的趴在桌上，手指轉動青瓷茶杯。
不過也算有了點發現，這皇帝遠不如表面看上去的純良無辜，他心思深重，陰毒狠辣。
蘭貴人給他戴了綠帽子，他沒殺了人，而是直接把人毒瘋了。
看著一個妙齡女子後半輩子瘋瘋癲癲的在自己面前轉悠，他很享受這種快感嗎？
最可怕的是，為了迎合皇帝，各宮各殿都用檀香。
如果哪一天哪個女人惹的他不快，他是不是也會用同樣的辦法把那人毒瘋。
這麼看來，蕭翊洛根本不是正常人，他才是最大的神經病。
想想那天皇帝看她時若有所思的樣子，她打了個機靈，後背突然竄起一層雞皮疙瘩。
這貨不會要把她毒瘋吧。
「寶兒，你宮中用檀香嗎？」
「檀香現如今是緊俏貨，我也就有那麼一點，平時不舍的用，陛下去了才會用一些，可陛下快大半年沒去了。」方寶兒失落的說。
「聽姐姐一句勸，皇帝去不去的無所謂，那東西不能用了。」
見於紫芙不像開玩笑，方寶兒也是聰明人，立馬心領神會的點頭。
....
「娘娘，您讓我調查的我都查清楚了，您進冷宮那一年，以前的宮婢內侍連帶問責，都被送到了浣洗局和慎刑司做了苦力，第二年有個叫文景的婢子被接到了淑妃宮中，短短四年就做到了二等宮女的職位，頗受淑妃寵愛。」
偏殿瀰漫著草藥味，李嬤嬤躬身站著，壓著聲音道。
於紫芙挑眉問：「其他人呢？」
「進了浣洗局和慎刑司的，待得時間長了，不是手腳粗苯就是戾氣極重的，沒有哪宮娘娘想要，進去基本沒有出來的，唯有這個叫文景的婢子最特別。」
叫文景的宮女，和蘭貴人住在一起的淑妃。
這兩者難道有某種聯繫？
而且面膜風靡後宮，妃位的宮妃幾乎都買了面膜，唯有淑妃。
這人難道在故意躲著她？
「青蔓，拿上東西，咱們去見見這位淑妃娘娘。」
淑妃是個貌美腿長的妹子，於紫芙進入殿內時，淑妃正斜倚在小榻上看話本子，腳下伏著一個捶腿的宮婢。
她現在頂著個廢后的頭銜，若不是於家在背後撐著，綰綰在皇帝那有些面子，地位比宮婢還要低。
淑妃不來相迎算正常，可都不帶搭理她的，也太目中無人了點。
於紫芙開門見山說明來意，淑妃從宮婢手中接過小銅鏡，左右端詳著自己俏麗的面容。
「早就聽說妹妹使得一手不老術，可惜姐姐不信這個邪，世間若真有此神仙術，妹妹何不好好折騰折騰自己的臉。」
這人嘴真毒。
淑妃掩嘴輕笑：「姐姐我說話就是心直口快，妹妹不要放在心上。人啊，總有人老珠黃的時候，老就老唄，折騰那些幹什麼，再折騰陛下也不見的多瞧一眼。」
「淑妃娘娘天生麗質，聽聞自從進宮后盛寵不衰，自然不需我這些俗物。」於紫芙嘴笑眼不笑，附和著淑妃說話。
這時看茶的宮女走進來，她眉眼周正，面若桃花，長著一張主子的臉卻穿著宮婢的的衣服。
「娘娘請喝茶。」她聲音細如蚊蟲，聽之還有顫音。
感受到打量審視的視線，宮婢目光躲閃，拿著托盤退出去的時候，險些腳軟摔在地上。
「文景？」於紫芙下意識的喚了一聲。
「奴婢見過娘娘。」
宮婢顫顫巍巍的跪在地上，那惶恐不安的樣子當真以為見了鬼。
「妹妹真是好眼力，不過是曾經你宮中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宮女，妹妹竟能認的出來，主僕二人還真是感情甚篤。」淑妃挑眉看向地上的婢子，笑道。
於紫芙淡淡的看了眼淑妃，冷聲看向地上婢子：「你怕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婢子瑟縮著膀子，搖頭：「奴婢不怕，奴婢只是五年未見娘娘，高興，奴婢是高興。」
連青蔓都看出了不對勁，更何況於紫芙，只是還不待二人揪問，只聽淑妃嗤笑連連。
「咱們都是明白人，妹妹做了什麼自己心中清楚的很，做這幅假惺惺的姿態給誰看。」
淑妃吊梢的丹鳳眼，裡面的戲謔輕蔑簡直要淹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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