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冰棺里的人
0.8
看著她這怯生生的模樣,有些大灰狼就開始蠢蠢欲動了。
她剛坐下,身旁就落座了一個很健壯的男人,他拿起一杯酒放在傅檸洛面前,「小姐,哪家千金啊?請你喝一杯吧。」
傅檸洛皺起眉頭看向他,本打算換一個位置,卻沒想到那壯漢又跟過來伸手攔住了她,「來酒吧不喝酒,你不會是來這裡釣金龜婿的吧?」
看她沉默,男人越發自信地哼了一聲,「我可是安少,你打聽打聽,這都是我的地盤,你要是想釣金龜婿,找我……」
話還沒說完,男人的手突然被人摁在身後,他疼得咧著嘴直叫喚,「誒,疼疼疼!」
「安勝傑,你這臭毛病又犯了啊?這是你騙的第幾個小姑娘了?!」
「大哥,我錯了!你先撒手行不?」
「撒手得我們少爺說了才算。」
此時,一個身著休閑西裝的清俊男人朝她們的方向走來,姿態悠閑,皮膚很白,上唇輕微上揚著,就像是從電視機里走出來的小鮮肉。
傅檸洛對他有一種莫名的親近感,彷彿兩人認識,心臟也跟著沒來由的狂跳。
「彌南,鬆開。」
「滾吧!」
被稱作彌南的男人這才規規矩矩地退到了西裝男人的身後,臉上再沒剛才的狠厲。
她盯著西裝男人的臉,那張臉為什麼這麼熟悉……
傅檸洛突然有些頭疼,好像有些零碎的記憶片段跳躍出來,是一張男人的臉,只是輪廓太模糊了,她看不清楚。
她伸出手,想抓住消失的男人,卻被眼前的西裝男人握住了手腕。
「你沒事吧?」
清澈的聲音落入耳畔,像是重鎚敲在她的神經上將她喚醒。
傅檸洛覺得自己開始犯病了,壓下所有不適跟男人道了謝,便立即坐回了吧台。
彌南看著舉止行為奇怪的女人,食指敲了敲腦袋,朝傅檸洛的方向努了努嘴,「少爺,這女人長得是挺好看的,就是腦子有點問題。」
蘇澤致沒說話,他只是淡淡地瞥了眼傅檸洛,便準備轉身離開。
「小姐,你要什麼酒?」
「我要一杯金酒,加苦艾不加冰。」
傅檸洛自己也愣住,她怎麼會這麼自然的要這種酒?
蘇澤致的腳步猛地停下,他瞳孔微震,立即轉身走到了傅檸洛身邊,眼神犀利地盯著她,「你是誰?」
菲凡酒吧里的金酒沒幾個人知道,除了他以外,便是那個人了。
甚至和她一模一樣的喝法,這種喝酒習慣只有她有!
彌南是第一次看他家少爺如此失態,臉色立即露出擔憂,可又不敢出言阻止。
手腕這樣被人攥住,傅檸洛有些不悅,當即瞪著蘇澤致,「你弄疼我了!」
「放開我女兒。」
與此同時,傳來的熟悉聲音讓傅檸洛怔住,她怎麼也沒想到周芷湘能找到這裡。
「媽……」
蘇澤致皺緊眉頭,看向了周芷湘。
周芷湘走過去護住傅檸洛,「蘇少,我女兒跟你無冤無仇的,大庭廣眾之下這樣輕薄她,不合適吧?」
蘇澤致理智漸漸回到身體,他有些失神地鬆開了傅檸洛。
「抱歉,我認錯人了。」
大概是思念太過瘋狂,所以才會以為是她回來,不過是換了副皮囊而已。
蘇澤致有些自嘲地勾了勾唇,看了眼傅檸洛,隨後才轉身離開,而彌南也快步跟了上去。
「少爺,你……」
「彌南,調查這個女人,資料越詳細越好,儘快給我。」
「是。」
……
傅檸洛被周芷湘帶回了家,一路上她沉默不語,氣氛很凝固。
「早點休息。」
到了家裡,周芷湘也只是跟她丟下這麼一句話便上了樓。
傅檸洛緊張的擰了手指,這才回到自己的房間,她皺著眉頭,想不通周芷湘能這麼快的找到酒吧里去。
難道她被監視了?
有了這個想法以後,傅檸洛越發的心驚,她把自己的包倒出來查了一遍,沒有可疑的東西。
最後只剩一樣物品沒查,那就是她的手錶。
正好傭人小嵐進來給她放洗澡水。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傅檸洛將手錶褪下送給了小嵐。
這塊手錶價值不菲,小嵐哪敢收,急忙給拒絕了。
「就當是為了報答這段時間你照顧我吧,你要是拒絕,我會很難過。」
小嵐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收了手錶,「謝謝小姐!」
晚上,傅檸洛難以入睡,她腦子裡時刻浮現出在酒吧遇見的那個西裝男人。
明明只是一面之緣而已。
她翻來覆去睡不著,就乾脆起來坐在落地窗邊盯著外面的風景。
牆上的時鐘指向了三點。
靜謐的深夜中任何一絲動靜都無法逃過她的耳朵。
外面似乎有人的腳步聲,即使很輕,她也還是隱約聽見了動靜。
自從接受心理醫生的治療以後,傅檸洛的耳力格外敏銳,她緩緩起身出了房間,正好看見一道身影下了樓梯。
傅檸洛立即悄步跟了上去,她離著些距離看到周芷湘提著一盞燈從一樓下了地下室。
停頓片刻,她毫不猶豫地跟了上去。
地下室很黑,完全看不見,只能靠周芷湘的光來照亮,傅檸洛跟得小心翼翼,隨著她入了地下室后,只看見她進了一個隔間。
這裡整個布置的就像是醫院的病房。
傅檸洛息弱步輕的跟上去,在門口停下,門沒關嚴,她可以透過縫隙看清裡面,房間里寒氣很重。
只看到周芷湘緩緩的蹲下身體,拉開了一塊藍色的布,露出了一個像冰櫃一樣的東西,好像是冰棺。
「好久沒來看你了呢。」
周芷湘聲音帶了些笑意,卻又輕輕悠悠的,讓人捕捉得不清晰,然後她緩緩伸出雙手,將冰棺裡面的人抱了起來,「來,我給你把身體擦乾淨。」
傅檸洛渾身一震,眼裡掠過極致的恐懼和不可置信,下意識地捂住嘴巴才不至於自己尖叫出來。
她這麼驚懼,不僅僅是因為冰棺里躺了具屍體,而是因為她看到那女孩的臉和自己一模一樣!
後背出了密密麻麻的汗,她手心也被汗水打濕,想跑卻沒有力氣。
在這種詭異窒息的氛圍下,她已經喪失了思考的能力,只能渾身發僵的站在原地看著冰棺裡面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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