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攜手破案
2.56
這邊蘇月白聽武虎說過縣令找上門的事，一笑置之。
縣令老頭找不到她就找武青川，還讓他做師爺？這分明是沖著她來的。就他那樣的身子骨，縣令也不怕他哪天掛了。
她自信滿滿，自己幫了武青川這麼多回，他總不會連這點面子都不給吧？
誰知第二天蘇月白就打臉了。
她也顧不上躲縣令了，直衝沖踹開武青川的門，怒火中燒：「武！青！川！」
縣令見二人的戰爭一觸即發，立刻起身：「師爺，師爺夫人，那啥，我就告辭了，別忘了明日來任職。」
後半句是對武青川說的，蘇月白不可思議：「你當真答應他了？！」
武青川輕舒一口氣，鳳眸微抬，鼻樑在臉上打下一片陰影，「蘇月白，你太能賺錢了，為夫甚感壓力，總不好讓讓旁人說我是個吃軟飯的吧。」
要說沒有愧疚是不可能的，他此舉的確有自己的私心，不過他保證，以後會好好補償她的。
蘇月白不為所動，挑起眉毛。
「難道你沒吃軟飯？」
「這屋裡多出來的東西是你花錢布置的？」
「小黑小風的口糧你出了多少錢？」
「咳咳，」他也沒有那麼窮，只是她太會賺錢，自己都沒出錢的機會。
「是我沒考慮過你的感受，我把月例銀子全交由你保管可好？」
他難得示弱，蘇月白嘴上不依不饒，實則氣已經消了大半。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不如好好盤算盤算從那些疑案中多撈些油水。
武青川任職第一天，就因蘇月白名聲大噪，不少商戶富豪擠破頭把案子遞到他手上，當夜，他把幾份文書『啪』地甩在案前，「選一個，比你算幾天卦賺得都多。」
蘇月白看他風輕雲淡的模樣恨得牙痒痒，明明是借了她的名聲，還擺出一副大人有大量地施捨樣子。
不過誰能和錢過不去呢？
她很快從一堆文書中找出一份，頗為自豪地拍拍胸脯：「就這個，尋人嘛，我的拿手好戲。」
他不做應答，專心看起那份文書。
這個應該費了不少功夫才送到他手裡，不過是再普通不過的尋人案，酬勞倒是不少，還指名道姓讓大名鼎鼎的蘇月白去算一卦，哪有他什麼事？
趙老爺是個有錢的主，是在望州叫得上名的人物，與夫人十分恩愛，只是子孫緣分淺薄，只有一個千金名喚洗嵐，一向乖巧，卻在一年前留下書信一封同府上門客私奔，自此渺無音訊。
要不是趙夫人久病難醫，日日念叨臨死前要見女兒一面，趙老爺斷然不會著急忙慌報官，更別說找她去家裡算卦了。
了解事情始末后，二人定下明日去趙府，誰知還沒等二人睡下，趙府的小廝連夜趕來叩門，「師爺，師爺夫人，快去我家老爺府上看看吧，夫人不好了！」
人命關天，蘇月白來不及抱怨，生怕案子泡湯，急匆匆趕了過去，武青川為保持病弱的人設，只好晚些出發。
剛進趙府，就聽得一陣撕心裂肺的抽泣聲。
趙夫人半躺在塌上，一隻手狀若無骨搭在趙老爺的小臂，另一隻手被他緊緊握住，面色蒼白，眼眶微紅，哭得梨花帶雨：「老爺——我怕是要不行了，你請的人呢，怎麼還不到——我死前就想見見女兒，見她過得好不好，吃穿缺不缺，你怎麼這麼狠心，這麼久不尋她？」
趙老爺生平最見不得夫人落淚，端的是痛心疾首，「那個逆子！我傾府找了她一年，夫人病重她都能狠下心不來探望，她怎麼忍心！怎麼忍心丟下你我孤獨終老啊！」
蘇月白跨進門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趙夫人的抽噎聲也小了很多，趙老爺看向她目光帶著幽怨。
她一時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還是一旁的丫鬟解圍：「夫人老爺別傷心了，師爺夫人同我們小姐差不多大，經歷也大同小異，一定會順利找到小姐的。」
「哼！」趙老爺撒開趙夫人的手站起身來，一點好臉色都沒有：「蘇小姐，還不快些為我的夫人算一卦，我那不孝女到底躲在哪裡！」
嘿，蘇月白不得不承認，人有的時候也可以不愛財，比如現在。
「對於趙夫人的病情我確實感到惋惜，但趙老爺求人辦事，怎的敢對我頤指氣使？」
她就算再喜歡錢，也做不到舔著臉上趕著給人算卦，誰還沒點尊嚴了？更別說是她大名鼎鼎的蘇月白！
「你這是幹什麼！」好在趙夫人不是個不講道理的，指著趙老爺的鼻子罵道：「今日她是我叫來給我的女兒算卦的，你要是看不慣就出去，誰都不能阻我見洗嵐！」
「小桃！」
「夫人。」剛剛說話的丫鬟應道。
「讓老爺出去！」
小桃左看看右看看，為難道：「夫人，您消消氣，老爺也是疼小姐的。」
「你也出去！」
趙夫人本是個極好說話的，奈何知道自己活不長了，見女兒最後一面就成了她的心魔，現在更是誰說一句女兒不好或者有阻止她找女兒的舉動都不行。
趙老爺見到這樣的夫人心裡疼得厲害，話里再不敢帶刺，寬慰道，「夫人，你聽話，好好養身子，我帶蘇小姐去洗嵐的房間算卦，那裡的東西都是洗嵐用過的，算出的結果總能准一些。」
趙夫人這才氣消，內里還是擔憂，再三囑咐有結果一定要馬上通知她。
蘇月白本想乾脆攪黃這樁案子，可趙夫人為人母的心她沒辦法當做看不見。
誰料剛出這個門不多時候，趙老爺看他的神色又恢復如初，接著剛才的話柄了冷嘲熱諷。
「蘇小姐美名在外，過往的事肯定是藏不住的，聽說不久前還私奔過，差點壞了清白，不知蘇小姐對我女兒的事是否感同身受？」
蘇月白自覺跟他沒話說，盤算著要不要也給他弄個血光之災玩玩，肩膀突然被人搭上——是遲遲趕來的武青川。
月光下，他的臉色比白天紅潤些，看起來竟不像重病之身，說話的聲音也更加低沉有力，「我對自己夫人的心與趙老爺是相同的，想必您也不願聽到別人這樣詆毀趙夫人。」
頓了幾秒，武青川補充：「蘇月白，並非傳言中的那樣，看人不能靠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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